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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紫溪听罢耳朵翁的一声,疲惫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抬头望着他坚定不移、复杂的眼神,想到平时听到的小道消息:东宫太子不好女色,身边没有一位良妾宠婢。怀里便像揣了个兔子,心儿忐忑,慌个不停。
恍惚之间又瞧见旁边那只苍鹰正振翅,嘴里发出响彻云天的尖锐的“啁啁”的声音,叶紫溪误以为它要朝自己击来,便一下子昏了过去。
赵雨堂顺着叶紫溪的目光看到苍鹰小八,便狠狠蹬了它一眼,想着是这孽畜吓着了叶紫溪,没顾得上处理小八,他先将叶紫溪拦腰抱起,放在床榻上,走出房间大呼着叫刘沙请太医来。
小八知道惹怒了主人,温顺地叫了几声软萌的:“咕咕,咕咕”,赵雨堂不理它的卖萌,还是叫人把它带到小黑屋受罚。
赵雨堂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娇嫩的脸庞,看着她又长又翘的睫毛在脸上留下浅浅的阴影,他忍不住用手指去触碰,叶紫溪像是梦到了什么,睫毛微微颤了颤。
刚刚太医说是她太过劳累,导致体力不支才累倒的。怕她又休息不好,他才停了手。
叶紫溪在梦中迷迷糊糊又回到了小时候,像是在宫里的那个下午,他使坏地掐住她的小胖脸,逼着她叫“哥哥”,不叫就把她和藏獒关在一个笼子,一瞧见那只凶猛高大的藏獒她就浑身颤抖,只好扯着嗓子一遍遍喊着:“哥哥,哥哥”,眼角还挂着泪花。
夜已深,月光悄悄照进屋内,将一隅染成银色。赵雨堂让婢女来回替叶紫溪换着头上的帕子,希望能让她平静下来。他则在一旁看着公文,忽然听见她柔弱但又焦急地喊道:“子然!子然!”一连叫了几声,虽是梦呓,赵雨堂眼神中却流出一抹转瞬即逝、难以捉摸的落寞。
刘沙进来问:“爷,这叶姑娘怎么办?”
赵雨堂淡淡地说了声:“差人送走。”临了,有补充一句:“让婆子抱上马车。”
雪青色的夜晚显得那么暧昧,雪停了,但人心却像上下窜动的火苗跳个不停。
刘沙在一旁目送着马车溅起层层雪浪,缓缓离去,心里不由替主子感叹,装作一副淡淡不在意的样子这又是何必呢,最后还不是眼巴巴抱着人家送到马车上,还体贴地给人家披上了玄色羽纱面白狐狸里鹤氅,走的时候还不忘把大氅往进掖了掖。
叶紫溪醒的时候已经晌午了,睡眼朦胧地打量着周围的摆设,才发现是在自己的房间。她慵懒地翻了个身,将自己继续裹在温暖的被窝。
习秋习以为常地看着叶紫溪这副懒猫样子,搁以往都会放任她继续睡,但是今天她可不能这样。
“小姐,起来喝点药吧。”
“这儿有你喜欢的蜜饯。”
“小姐,刚刚李管家来找您啦。”
叶紫溪有些生气地把被子盖在头上,整个人蜷缩进了被子中。习秋见软的不行,便把爪子伸进叶紫溪自以为安全的被窝。
“啊!…冰死我了。”
“快拿开你那冰蹄子…咯咯咯,别挠我…”
习秋笑道:“小姐,看你起不起来!”
“好你个习秋,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叶紫溪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脸上还带着抹睡饱后的红晕,睡眼惺忪,瞧着有一抹不自知的媚态。
习秋把那碗药递到叶紫溪嘴边,她头向前伸着,两片小巧的红唇灵活地动着,几口把那咕咚咕咚咽进腹中。
吃那蜜饯时,叶紫溪便不要习秋伺候,几个一口狼吞进肚子,吃完还舔舔粘着蜜的嘴唇,把手指上的蜜糖也舔个干干净净。
照着折枝牡丹纹镜,叶紫溪小心地在额角上贴着飞金并面花,轻轻扫视了湘底翠竹小袄、水绿暗花纱比甲、白底袖绿萼百褶裙。
一旁的习秋翻箱倒柜,问道:“小姐,你那紫玉珊瑚钗怎么找不见了?”
叶紫溪回想到昨天的一幕:赵雨堂斜靠在床上,用露骨的眼神恣意把玩着自己的珠钗,好像那根钗子就是她,不觉有些羞耻,轻咳一声,“可能是昨天遗失在外了,”伸手便在首饰箱中找出一黄玉笄,安慰道:“这个也好。”
习秋有些惴惴不安,“就怕有些人不安好心,若捡到拿这坐筏子…”
“左右没刻我名字,捡到就捡到去。”习秋看叶紫溪毫不在意心便放宽了些。
收拾打扮好,叶紫溪看屋中炭火还暖,叫人搬几个到母亲屋中,想着母亲体弱,这事一出,一着急又病倒了。
下人来通报李管家来了,叶紫溪忙让习秋迎了过来,只见她一脸愁容,“二小姐,这夫人的药没了。”
“怎么回事?”
“百草堂不给供药了,夫人不好意思来说,我也没法子就只能来求求小姐想想办法。这都几天了。差人去问,就几句冷话打发出来。”
“前几天我还去看过母亲,她什么也瞒着我。”
“夫人就这样,可不是嘛。” 雨打紫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