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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韫婉移开眼，反感地用手擦了擦嘴唇。
她自知敌强我弱，这样的抗衡下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几秒后，她又将目光移转回来，直直地望向了盛沛霖。
“亲够了吗?要不要继续？”
盛沛霖虽然知道她是在说气话，却也毫不留情地欺身而去，捧着她的脸，撬开她的口腔，搜刮着她口内每一寸甜蜜。
金韫婉就像一个死人一样，愣愣地躺着，不闹不叫，任他摆弄。直到盛沛霖在她身上实在探索不出兴趣，连朝着她身下抚摸时，她都毫不动情。
盛沛霖微微眯了眯眼，百无聊赖地侧身躺在了金韫婉的身旁，摁灭了灯，深深沉了一口气。
“睡觉。”
这时，金韫婉从床上坐了起来，摇着小脚丫去寻了寻拖鞋，然后下了床走去卫生间。
“你去做什么？”盛沛霖问她。
“刷牙。”金韫婉冷淡回应道。
短短两个字听到盛沛霖耳朵里简直如鲠在喉，可他又不能小气到让她牙都不准刷。
……
连续几日，金韫婉都待在房间里做着翻译工作，除了吃饭、如厕、睡觉几乎一分钟也没有离开过。
她每天写下来的稿子都会交给盛沛霖，让他经由专门的人翻译校对后再转手给陆老板。其间，洋文学校的校长有专门找上门过，想要请金韫婉回去教书，说明来意后立马就被李全富给请了出了大门。
盛沛霖每晚依旧是十点左右才回来，两个人过的就像是没有感情的老年夫妻一般，鲜有言语，盛沛霖有时想要和金韫婉稍微亲近一番，她就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不拒绝，不主动，不动情，冰着一张脸，谁也不喜欢热脸去贴冷屁股，于是盛沛霖也没了兴趣。
“明日是中元节，要给我爹烧纸，你把手上的事放一放，明日随我一起去墓前拜祭一下。”
在崇尚祭祀与孝道的国人眼中，中元节一直都是一个颇为重要的日子，皇家出生的金韫婉再清楚不过。
她成了盛家的媳妇以后每年都会一早准备，忙活大半天全家人才一起出发到盛沛霖父亲的墓前祭拜。
因为祭拜死人的东西是不能带进屋的，放外面又怕受潮。
但这会儿，金韫婉只恹恹地掷出了两个字，“不去。”
“你就算是置气也应该有点分寸，无论如何你都还是我盛沛霖的妻子，去给自己公公祭拜是你的义务，不是我在和你商量。”
“我很忙，没有时间。”
盛沛霖拿过她手边的《牡丹亭》，直接走到阳台边扔了下去。
“现在你闲了。”
金韫婉气地咬紧了牙关，拔高了声音反问道，“你把我带出去就不怕我跑掉吗？”
“你可以试试，是你先跑去大不列颠，还是你全家先去鬼门关报道。”
他的脸色冷峻而深沉。
金韫婉不由浑身冒出一层冷汗。
他从来没有用她的阿玛额娘来威胁过她，甚至对他们礼遇有加，她还天真地以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盛沛霖，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冲着我来，不要把我家人牵扯进来。就连我们两个吵架我阿玛也是向着你的，他们现在对你比对我这个亲女儿还好，你不能伤害他们！”
盛沛霖冷笑一声，他敛下眼，眼底昏沉的眸光中闪着别样的猩红，像是淬了毒一般。”
“向着我？他不过向着强权罢了。若非因为他是我老泰山，我早就把他剁碎去喂狗了。”
若不是因为当初溥醇的一纸退婚书，他不会来北都，他的父亲也不会被强盗杀死，至今尸骨无存。牺牲了父亲的性命他才艰难地走到了溥醇跟前，换来的只有奚落，冷眼，下人一般的待遇，甚至到最后被扫地出门……
在他最难熬那段时日里，他甚至想过他还不如留在老家读点书，子承父业还是当个教书匠，再娶妻生子，说不定人生要快活许多。
可要是那样，他就不会认识金韫婉了。
盛沛霖缓缓闭上了眼。
“只要你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一日，我便一日待他们如亲父母。明日祭拜去不去，你自己掂量着办！”
金韫婉哪儿有得选择。
事实上，她对这个公公完全就没有印象，连恶婆婆也是她和盛沛霖结婚前才从别家慌忙跑过来认亲的。那时她还心疼盛沛霖从小到大缺乏亲情，善心泛滥地说服盛沛霖让母亲参加婚礼，陪在身边照顾，后来她才发现，她分明就是给自己请回来了一个活祖宗！
翌日，金韫婉起地很早，盛沛霖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梳妆台前挑选首饰了。
她好久都没有出门了，还特意化了个妆，白面朱唇柳叶眉，配着红宝石的耳坠，格外明艳动人。
“鬼门大开的日子，你打扮成这个样子招鬼吗？”盛沛霖看着镜子里的金韫婉，不由皱起了眉头。
金韫婉原本开开心心地欣赏着自己的美貌，一听他这么说，立马没有好心情，将耳环取了下来。
“那我不去了，可不是我不愿意去，是你觉得我这个打扮不好。”
盛沛霖只得无奈地摆了摆手，“你戴上。”
他见过了太多生死，其实也不相信世间真有鬼怪。
吃完早饭，两人才姗姗下了楼。
一到大厅，金韫婉眼中就忽然冒出来了一根刺。
这种全家人在一起的节日里，盛老夫人竟然在和宋灵犀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其中的意味。
盛老夫人一见到金韫婉，整张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哟，什么风把咱们格格给吹下来了呀，回家那么久了也没说来给我这个做婆婆的请个安，今儿个舍得下凡了？”
“舍不得。谁让您儿子非要我下来呢？他或许不知道您已经给他找好一个冒牌货了吧。”她说着，还故意盯了宋灵犀一眼。
盛老夫人被她几乎挑衅似的话气地青筋直跳，指着金韫婉冲盛沛霖大声道，“你看她这是什么态度！我看她是想要把我气地去陪你爹！” 格格爬出元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