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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予找我是谈正事，不要胡闹。要嫁给我，就得懂事一点。”
宋灵犀只好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的手，看他从病房中走了出去。
盛沛霖和姜孝予一同走到了病房外的走廊处，立到了一扇窗户旁。
“有什么事，说吧。”
姜孝予犹豫了片刻，为难地望着盛沛霖，直言道，“元帅，您有没有想过宋小姐是故意的。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她策划的？”
盛沛霖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这番话，姜孝予是他一手带大的，基本上他说东，他不会往西。现在竟然也会质疑他了。
“我以为你是找我谈正经事的。”
“还难道不是正经事吗？万一真是她谋划的，那是把您置于了危险之中呀！这样的女人，留不得！”
“这事你不用操心，我心里有数。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他说完，顿了几秒，又道，“对了，这些日子我要陪宋小姐，政务上的事还要你多费点心帮我看顾着。”
盛沛霖说完，移开了步子，姜孝予迅速地跑到了他身前，把他给拦住。
“你心里有什么数呀，你要是再这样下去老婆都要跑了！”姜孝予着急地说道。
盛沛霖眉头微微蹙起，缓慢道，“金韫婉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但是女人吃醋这事儿，还用她说吗？元帅，咱们打仗都知道，两线作战是兵家大忌，脚踏两只船只会两方都得罪。”
盛沛霖看着他一副经验之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用手拍了拍姜孝予的肩膀。
“孝予，你看起来还蛮懂的嘛，你家里人最近给你说亲了？”
姜孝予拿开他的手，无奈道，“元帅，没有！我话可是给你说到这里了，你可别倒时候痛失所爱，又靠着疯狂扩张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寂寞。”
“你这些词儿跟谁学的？行了，回去吧。别瞎操心我的事。”
这日，盛沛霖在医院呆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才在医生的允许下带着宋灵犀回到了元帅府中。
他也请来了宋灵犀的家人商谈婚事。
一大清早，小白楼就热热闹闹的，直接把金韫婉给吵醒了。
她换了一身衣裳，走到二楼走廊边往下望去，只见楼下多了不少陌生人，盛沛霖和盛老夫人坐在其中，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除此之外她还认得出来的就是宋灵犀家的两个表姐妹，大的叫宋真珠，小的叫宋美玉。以前宋灵犀搬来元帅府住时，这两人也是元帅府的常客，经常帮着宋灵犀给她下绊子。
盛沛霖把宋灵犀的家人都请来了，金韫婉心想，他这算是把娶宋灵蕴过门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金韫婉没有理会，又回到了房间中，换了身英伦风的长裙，准备离开。
今日她答应了陆老板会去帮他排戏的。
金韫婉刚一下楼，就被盛老夫人给盯上了。
“哟，我方才叫丫鬟来把你三请五请也没有请下来，不知端了多大的架子。这下怎么舍得下楼来了？”盛老夫人只瞥了她一眼，言语中带着轻蔑的味道。
金韫婉没打算和她客套，也学着她的语气回敬了一句，“也不知老夫人请的是活人还是死人，叫个人都不会，我愣是半点声响都没听到，怕是该拖出来打一顿了。”
她这么说，是心头明白得很，根本就没人来请她。不然还不得直接破门而入，把她给拽下来。
何况这种场合，有她在，盛老夫人还觉得碍眼呢。左右不过是想要找个借口来编排她。
盛老夫人一时间被她给噎住，只好淡淡道，“做人还是厚道点好，别总拿丫鬟来初七。既然下来了就坐吧，我们在商量灵犀和沛霖的婚事，你是沛霖的妻子，也该帮着出出主意。是这样的，我们这边打算给宋家过二十万现大洋的礼钱，你觉得如何？对了，你结婚的时候是过了多少礼钱来着？”
盛老夫人这一问，忽然让她有些懵。
她和盛沛霖结婚那会儿，盛沛霖对她阿玛额娘芥蒂颇深，两方甚至没有正式地见过一次面。
她还记得那时盛沛霖得了势，她阿玛是一手拿着婚书，一手拽着她胳膊找去了军政府的临时办事处。李全富把他俩拦下，去请示了盛沛霖后，盛沛霖才只准她一个人进入。
他问她，“你来找我做什么？”
金韫婉不好意思地把婚书藏在了身后，低下头道，“我……我是来祝贺你的……”
“带着世子爷来祝贺我，我可担待不起。”
七年前的盛沛霖，浑身都带着刺。
金韫婉明白他不喜欢她，换做是任何人，也不会喜欢曾经把自己扫地出门过那家人的女儿。
“还有别的事吗？我很忙。”盛沛霖用手叩了叩桌面，补充道，“最好是重要一些的。”
金韫婉瘪了瘪嘴，心想他见自己才这么一会儿，就已经不耐烦了。结婚的事儿……她还要怎么提呀。
“那个……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捡重点说。”
金韫婉想到自己的重点是什么，就一阵头皮发麻。她只好把两只手握成拳头，按在自己的脑袋上，尽量舒缓自己的情绪，然后快速道，“我就想问你你这些年可有婚配，咱们两个的婚约还作不作数？”
盛沛霖缄默着，时间有点长。
金韫婉心想着没戏，眉眼耷拉了下来。
“你是不是早就有妻室了？”
“没有。”
“没有也不愿意和我结婚？”
盛沛霖低下头，将手边的钢笔拆开，瞧了瞧里面的墨水，一字一句清晰地道，“我的婚书已经被你阿玛烧了，你不知道吗？婚书已毁，你我之间也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金韫婉瞧着他手上的笔，不知怎地，竟然挤出了一句，“那再写一份不就好了。”
盛沛霖将钢笔合好，放回了桌上，抬眼看着她。
“说的倒是轻巧。我问你，你为何想要嫁给我？受了你阿玛的指派过来的？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金韫婉赶紧摇了摇脑袋，随后又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老老实实道，“是我阿玛叫我过来的，但是……但是我没有想要什么，我就想嫁给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想要嫁给你的。”
“你这样说，倒像是让我得便宜，白捡一个媳妇儿了。”
“可要是你不愿意得这个便宜，我也不愿意嫁给其他人。”
她自幼心中便只有他一人。年纪轻轻的金韫婉甚至幻想过，要是溥醇将她许作他人，她定是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那时她的世界太小了，小的只有肃亲王府的院子，和院子中盛沛霖的残影。
盛沛霖轻笑了一声，随后又严肃道，“那若是我什么都不给呢？” 格格爬出元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