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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六点半，舞天下里每个教室都在上课，各种音乐声被隔绝在墙壁内，互不打扰。其中一个房间，许乔子一边纠正顾从杨的动作，一边问道：“你今天心情不好？”

　　瞅了一眼镜子里正帮她纠正动作的许老师，顾从杨一言不发——自从被怪物缠上，她一天都没开心过。

　　见顾从杨不说话，许乔子直起身体继续问她：“你在不高兴什么？”

　　“我没有。”不太想聊这方面的顾从杨直接避开许老师的视线，转向另一个方向。

　　一侧脸便瞧见扭头掩饰某些表情的顾从杨，想到什么的许乔子用手强行扭正对方的脑袋，让她看着镜子里映照出的自己：“看着你自己，重新说一遍。”

　　因着许乔子的动作，顾从杨对上镜子里的自己，而后她看到镜子里的她忽然笑了起来，连忙移开了视线：“我……没有。”

　　看着顾从杨的举动，一个字都不信的许老师不屑地哼了一声：“是不是不高兴早上表演的事？”

　　此时此刻，什么都不想听的顾从杨：“我没有。”

　　觉得顾从杨就是在狡辩，因此松开手的许乔子走到钢琴那，语气淡淡地说：“你要是能看到自己当时的表情就好了。”

　　闻言，活动身体的顾从杨一言不发，

　　将水瓶打开并喝了一口的许乔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顾从杨的举动，过了一会才说：“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她能参加表演你会很开心。”

　　透过镜子扫了一眼注视她的许乔子，顾从杨侧过身，避开目光接触：“我挺为她高兴的。”

　　放下水杯，嘴角浮现出冷笑的许乔子重新回到上一个问题：“那你不高兴什么？”

　　“我……”一手扶着玻璃墙，顾从杨瞧着自己的脚尖回答：“只是不高兴我没办法参加而已。”

　　“哈？”顾从杨话音一落，许老师就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似笑非笑地看着顾从杨：“这话你自己信吗？”

　　抬眸看向许乔子，这时才发现对方今天的态度有些奇怪的顾从杨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从杨。”面对顾从杨的询问，对上目光的许乔子喊着顾从杨的名字，慢悠悠走了过来：“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不是为了芭蕾而来的。”

　　没想到许老师忽然提到那么久以前的事情，眨了眨眼睛的顾从杨肯定地否定许乔子的话语：“我是。”

　　因为对顾从杨的谎言感到可笑，因此许乔子嗤笑一声：“你眼里对芭蕾一点热爱都没有。”

　　定定地看着许乔子，对舞蹈并没有兴趣的顾从杨：“你大概看错了。”

　　“是吗。”笑着的许乔子眼底毫无笑意，他瞧着这段时间长高了几厘米的顾从杨，告诉她：“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蓝婉来的。”

　　虽然被许乔子猜中了，可顾从杨面不改色地否定了对方：“我没有。”

　　“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来看芭蕾训练吗？”注视着似乎“毫无破绽”的顾从杨，许乔子开口：“你看的根本不是芭蕾，而是蓝婉。”

　　未成想许乔子那个时候就注意到她的顾从杨沉默一秒，摇头：“我没有。”

　　“顾从杨。”见顾从杨一而再再而三地否定，走近对方的许老师用手扣住她的下巴，强硬地让她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询问：“承认自己那些龌龊的心思很难吗？”

　　注视着许乔子的眼睛，因为想到某些事，顾从杨握紧了手，肯定地告诉他：“我没有。”

　　凝视着死不承认的顾从杨，许乔子扯出一抹微笑：“没人要求学芭蕾就一定要热爱，但顾从杨，我向来看不起连自己野心都不敢承认的人。”松开了手，想到某个人的他告诉对方，“既然你是为了赢她才来这里，那就让我好好看看你怎么赢。”

　　此话一出，看着许乔子的顾从杨立即露出几分错愕。

　　“至于你那些纠结而没用的想法趁早丢掉。”将白色手套拿掉的许老师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从裤子口袋中拿出常用的护手霜。

　　注视着每次下课后就用护手霜细细涂抹手指的许乔子，将手松开的顾从杨还没说话，就听到对方在喊她。

　　“顾从杨。”叫着对方的名字，直到对上顾从杨的眼睛，许乔子方才开口问道：“想赢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顾从杨那非常简单：“想。”她当然想。

　　“那就凭自己的本事来赢。”每次用完手套就将手套揉成一团准备一会扔掉的许乔子淡淡道。

　　此话一出，一直都是这么做的顾从杨立马微微皱眉，她不明白许乔子为什么这么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真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面对顾从杨的不悦，许乔子表情冰冷：“你真不知道？”

　　深深地看着眼前的老师，片刻过后，顾从杨摇头：“我不知道。”

　　听到顾从杨的回答，许乔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顾从杨。”

　　“嗯？”不懂那笑是什么意思的顾从杨在思考中应声。

　　笑意逐渐消失，许乔子瞧着眼前冥顽不灵的顾从杨：“投机取巧是有恶报的，有些事情想清楚再做。”

　　话音刚落，顾从杨便心里一个“咯噔”，隐隐感到少许不安，可她很快就安慰自己多想了：“嗯。”

　　定定看了几秒似乎明白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的顾从杨，将护手霜重新放进口袋的许乔子离开了教室：“下课吧。” 女孩就要活成野兽2：咫尺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