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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欢微微一惊。
“女人,什么叫老子大色,小子小色,嗯?”
“还有,北冥斯程,什么叫鸟人爸爸‘鸟’女人?”
北冥墨阴冷的嗓音,似是来自地狱那般,震得母子俩身板儿一颤。
若细听他话里的含义,就不难发现,北冥墨的这两句话,显然是联系紧密的。
上一句称呼她为‘女人’,下一句的‘鸟’女人则是点睛之句。
吼!这男人还真是首尾呼应啊!
顾欢朝他翻了个白眼!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北冥先生,有孩子在的地方,麻烦你收敛一点!”
北冥墨一手夹烟,另一手随意插在浴袍口袋里。看来他已经洗好了,浴袍半敞着,露出结实光滑的胸肌,一副慵懒的模样儿,却透着致命的性.感!
她脸颊一热,这男人的男色果然太具杀伤力,分分钟能亮瞎女人的眼!
他迈开长.腿,一步步朝她走过来,睨了一眼她怀里的儿子,尤其是儿子正厚颜无耻的扒着她胸.前不放的情景,他眉心闪过一丝不悦,“北冥斯程,有脚不会走路了?”
冷冷的腔调,能将屋内的空气降低好几度。
“我就要赖姐姐怀里,哼!”洋洋赶紧埋进妈妈的怀里,避免被鸟人爸爸的台风给扫到。
谁知,儿子这左一句右一句亲昵的‘姐姐’,已经使某只男濒临隐.忍的边缘!
沉了沉眉头,他扫了一眼顾欢的脸蛋,不悦地斥责儿子,“以后不准再叫她姐姐!”
“就要叫就要叫!姐姐姐姐姐姐姐姐……”洋洋故意跟他做对似的,叫得可欢了。
“北冥、斯、程!”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三个字。
震得顾欢指尖一凉。
赶紧抱住儿子,她扬眸瞪他,“你这么凶干嘛?孩子还那么小!不叫姐姐叫什么?”
“阿姨!”他咬着牙,嘣出冷然的两个字。
顾欢脸颊一红,抿了抿嘴唇,这厮还真是斤斤计较!
敢情自己儿子叫她姐姐,他也觉得自己辈分被叫老了?
她脸部抽.搐了一下,抿着唇,故意老气横秋的朝他点点头,应了一声,“哎,乖了,阿姨抱你儿子睡觉去。”
“你——”他脸色一僵,被这女人的话气得差点吐血,“北冥斯程,以后叫她阿姨,听见没有!”
“呜呜,不要……”洋洋闷在妈妈的怀抱里。
“我乐意你儿子叫我姐姐,不行吗?北冥、大、叔!”
一句北冥大叔,堵得他内伤出.血!
闻到他身上散发的烟草味儿,顾欢下意识的拧眉。
瞥了北冥墨一眼,懒得理他。
她径直抱起儿子就往卧室走,“程程乖,姐姐带你去睡觉觉哈,免得在这里吸人家二手烟!”
然后,在北冥墨深戾的眸光中,转身迈进卧室去。
北冥墨愣怔的看了一眼手指上还燃着的香烟。
眉心一凛,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走到茶几旁,将烟蒂拧灭在烟灰缸里……
*
顾欢抱着儿子踏进房间,因为之前来过夜映一品,所以她对这里十分熟悉。
只是,想到这个‘映’字,她心脏仍是小小的刺痛了一下。
将洋洋温柔的塞进被窝里,她抚了抚儿子柔软的发丝,“宝贝乖,这些日子累坏你了。好好睡一觉,嗯?”
洋洋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将被子蒙住小.嘴巴,小声问:“妈妈陪我睡,好不好?”
顾欢心尖一软,斜靠在床边,轻声哄着,“程程一个人在家,妈妈不放心他。所以等你乖乖睡着以后,妈妈还得回去。”
洋洋虽失望的嘟嘴,但想起程程一个人在家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大度的点点头,“嗯,他一个人在家也许会害怕。”
顾欢轻柔的笑了,这对失散五年的兄弟俩,流露出来对彼此的体贴,令她心里暖暖的。
“乖乖睡……”她像往常那样,轻柔的抚摸着儿子的额头。
洋洋困倦的闭上了眼睛。
顿时,房间又再次安静下来。
隔了好半晌,洋洋突然睁开眼睛,皱着小眉头,“要是程程也在这里就好了,这样妈妈就可以不用走了……”
顾欢暗叹一息,她又何尝不想?
只是,原谅她的自私,硬生生分开了他们,她实在不敢想象北冥墨知道真.相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背脊一凉。
她不敢多想。
哄着洋洋睡着之后,她怜爱的在儿子额头上印下一吻。
然后,轻手蹑脚的走到卧室门前,打开,然后又轻轻关上……
*
步出卧室,她紧绷了一天的疲惫身躯,这才松懈下来。
收拾好心情,她准备离开。
在路过客厅的时候,被北冥墨冷沉的嗓音唤住了——
“去哪里?”
依旧是冰冷得没有温度的三个字。
顾欢手指下意识的一颤,眉心渐冷,“回家。”
然后,她又继续往大门走去。
脱鞋,换鞋。
他低冷浑厚的嗓音又再响起——
“从你承诺做保姆的那一刻开始,我有批准你可以回家么?”
她再扬眸时,他如鬼魅般的身影已经矗立在她的跟前!
身子浑然一颤,她仍是不习惯这高大男人所带来的压迫感,蹙了蹙娥眉,“北冥墨,若不是看在你儿子这么可爱又这么可怜的份儿上,我犯的着做你儿子的保姆吗?”
没好气的怒斥着,她继续换鞋。
他冷眉挑了挑,程程可爱这点他不否认,但是,“你哪只眼看到我儿子可怜了?”
飕飕的冷气,恨不得将她冻成冰块那般。
“两只眼都看见了!有你这样的爸爸,我替你儿子感到悲哀!”她啐了一句,蹲下腰身,奇怪,这鞋子很好穿的啊,这会儿却半天都没挤进去。
“悲哀?”他不自觉的拔高了音调。
燧逸的眸子凝视着她换鞋的举动。
“当然了!摊上个这么混蛋这么没品这么渣的父亲,你儿子不可怜才怪!”
呼~。
终于穿好鞋子了,她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伸手去拉门把——
谁料,腰.际突然被一道猛力给扯了过去。
双脚腾空而起,她反射性的惊叫一声:
“呀——”
旋即,耳旁传来他森冷魅惑的嗓音,“顾欢,有一点你必须搞清楚,你做的是保姆没错,但,并不只是我儿子的保姆!”
她打了个寒颤!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没听明白么?”说罢,他强劲的臂膀将她轻松拽入怀里,然后大步流星的往自己的大卧室走去……
顾欢反射性的挣扎起来,“你给我说清楚!北冥墨!从头到尾我都只承诺做你儿子的保姆!”
“嗯哼,我也需要一个保姆!”他说得凉薄轻松。
她气得胸.口吐血,瞪大眼睛,怒火攻心,“混蛋,谁要做你保姆了?!你给我放开——”
她可没忘记这厮之前在铁甲悍马车里对她做过些什么!
她记仇得很!
他休想她会伺候他!
伸手,她的指甲就撩了起来。
拧着他的耳朵就一阵乱掐。
“咝——”他痛得冷抽一气,赶忙腾出一只手,阻止住她的进攻!“你个疯子!”
“你不放开我,我会疯得更厉害!”她咬牙,张嘴就朝他的手臂咬了下去——
“唔……”他闷痛一声。“顾欢,住口……”
她就是不,她死死咬着。
他坚持不松手!
两人就这么一路纠缠打斗,张牙舞爪,发丝凌.乱不堪,惨不忍睹……
砰~。
直到卧房门被他反手关上!
这场战役终于以顾欢被弱肉强食而告终!
顾欢被他一个甩手,给硬生生扔在了床.上,一场打斗下来,她已是披头散发,累得气喘吁吁……
“混蛋,你到底想怎样?”
北冥墨蹙着眉头,凝望一眼手臂的一圈牙印,这女人属狗的么,比他还狠!
“我倒是还没问你,之前不是还哭哭啼啼,一副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怎么又突然跑上门了?”他环住臂膀,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仰躺在床褥上的人儿——
乌青的长发,散开在雪白的床.上,脸部白.皙的肌肤因为方才的打斗而涨得粉红。
一双晶亮清澈的眸眼,狠狠瞪视着他,美的冒火光。
他眸光忽然黯淡了,隐隐浮现一抹情.欲的光泽。
顾欢心口一紧,咬咬牙,若不是为了儿子,她犯的着在他面前忍气吞声么?
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眼光,她吞咽了一下,敷衍道,“哦,只是我后来想通了,你之所以那么做,完全是因为你吃醋了,你见不得我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闭嘴!”她这凉凉的一句‘吃醋’,惊得他眸光微微一乱,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咬牙吐道,“谁告诉你,我吃醋了?”
冷鸷的话音落下,他颀长高大的身躯随即俯下来……
她心脏跳漏了一拍!
“不……不吃醋,那是什么?”
他眉心蹙得死紧死紧,伸出修长苍劲的指节,拂过她嫩滑的脸蛋儿,嗓音沉得跟鬼似的,“你忘了么,我有洁癖,我不喜欢人家碰我的东西!”
他这一句‘东西’,刺得她眸眼一闪。
“去你的东西!你才是东西呢,不,你丫就不是个东西!”
她气得张嘴,一口咬住他拂过她唇.瓣的指尖——
他倒吸口凉气,目光凝冷,“顾欢,你个小狗东西——”
她狠狠咬了半天才松口,星光般的眸子冒着嗞嗞的火花——
“你才狗东西,你全家都狗东西!”
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骂他全家岂不是将一双宝贝儿子也给骂进去了?
“是么?”
他危险的半眯起冷眸,倏然俯下唇,在她颈脖上狠狠种下一颗草莓!
然后,刚毅的手指俐落地撕扯着她的衣领…… 宝贝,你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