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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
卫云艾身体已大有好转,对双腿残废一事也是释然,今日的窗外突然间飘起来了大雪,原本还打算进宫去看殷贵妃,只能看看雪能不能下的小点了,有些时日没见殷贵妃了,年关之后,便在这府上待着,偶尔与颜柒有着书信往来。
望着窗外的雪,卫云艾坐在轮椅上,分析这近日来上京的朝局,他的身体既然已好,也是该为日后好好筹谋了,等到颜柒回来,他也好放心去做,纵然失去一双腿,殷家的兴衰也是要顾的,这些年,殷家也好,殷贵妃也罢,也是一心一意为了他,如今他成了这个样子,又处在这样的位置上,做起事来也是烦恼。
卫云艾心知,此时此刻,他与那盼了许久而又为之付出努力的位置愈加遥远,甚至再无可能,自从他成了这个样子,文帝再也没有过问过,即使这早早就心知肚明了,可心中还是有那一丝丝的不好受,他要做的,不仅是为了殷家,也是为了自己,为了与颜柒的未来,为了殷贵妃在皇城里还能有条后路。
中域南笘堂。
亭台楼阁,风景如画,即使冬日里的天,南笘堂的弟子也将地方打扫的干干净净,尤是今日,满天大雪,苍穹与地壑一色,纷纷扬扬,仿佛静在空中般美丽,这南笘堂就是天宁独一份的仙境。
算算日子,这应当是这个冬天最后一场雪了,此后要看见漫天飞雪便是要等到今年的另一个冬天了,这雪过后自会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只是颜柒的心还是腊月里的寒冷。
南笘堂堂主华颜公子离世的消息已传遍整个江湖,而今日便是南笘堂新任堂主颜柒继堂主之位的日子,华颜公子离开已有数日,也是到了合适的时间,只是原本的继位大典要随着大雪而举行了。
颜柒一袭白衣,玉冠而立,步摇轻晃,行走在数不清的台阶上,下面是无数南笘堂弟子,上面是南笘堂堂主身份的证明,冰戒南山,只有将此物戴入手中,便是南笘堂的新任堂主了。
上一次颜柒走在这高高的台阶上的时候,还是与卫云艾成亲的时候,一晃已过了这么久了。
颜柒将那代表着南笘堂堂主的戒指戴入了手中,只见鲜血横流,那深入骨髓的痛在她的手上很是明显,只是眼里面上却看不出丝毫至于心里,也早已被华颜公子的离世而掩盖了。
冰戒南山通体雪白,想要戴进手里,必须以刺入骨髓为代价,颜柒将其戴在了右手的中指上,左手的中指也戴上了一个与其相似的戒指,不过这个戴起来便不用承受痛楚了,这是后人所创,并非其首位创冰戒的人所做。
大雪落在颜柒的身上,原本白色的衣衫与黑发上的白雪一同,清秀的容颜,伤感的神色,苍白的嘴唇,冰冷的脸颊。
南山内含有千年的天山冰蚕丝,锋利如剑,寒气甚足,与颜柒体内寒气相得益彰,并有南笘堂特制的毒药寒冰引,也就是当年寒冰仙子在创冰戒时一同所做,寒冰引一旦入体,无药可解,周身泛寒,让人在寒冷中死去。
“南笘堂弟子跪拜新任堂主。”
白雪覆盖之下,声势浩大,一群白衣弟子向颜柒单膝跪地,右手置于胸前,额头轻点,这南笘堂的弟子人数不在少数,在江湖立威已久,很多年轻人也是慕名而来。
“诸位起身。”颜柒的声音铿锵有力,从此以后,她的身后是南笘堂数万子弟,她的身前也是南笘堂无数人命,再也没有人会教她武功,叫她善恶,而她再也唤不出一声义父。
继位大典过后,颜柒去了华颜公子的祠堂,想起昔日种种,泪水止不住的流下,片刻后,她再也无法自控,声嘶力竭,放声痛哭,她憋了太久,心中的那一抹痛终于释放了出来,声声“义父”,直到她喊不出来,呼吸受阻,这一年,她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初为人妇的女子,却永远的失去了父亲。
在颜柒缓下来时,一位白衣少年走了进来,跪在颜柒的身旁,一头黑发披散,白色发带飘扬,眼里伤痛与颜柒一般,那红肿的眼睛是颜劭对华颜公子的思念与心殇。
“柒柒,你……莫太伤心,义父不会像看到你这样。”颜劭劝解着颜柒,可他的心里也是一样的伤心,但华颜公子不在了,此刻,只有他能给颜柒以安慰。
“我知道,我只是……想最后哭一场,送义父于西方极乐净土,愿他能羽化成仙,来世平康喜乐,儿女双全。”颜柒的眼里依旧泛着泪水,声音里还带着沙哑,华颜公子一生无儿无女,收养了颜柒与颜劭,她心里知道,华颜公子想要过平常人过的日子,与心爱之人生儿育女,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听颜柒所言,颜劭闭上眼,一行清泪而至,这也是他送华颜公子的最后一程,多年养育之恩,传他武功,予他恩情,在颜劭的眼里,华颜公子就是他的生身之父。
“义兄,不日我便要回上京去了,有一事,我一直都没有想明白,还望义兄如实告知。”有一事颜柒许久未曾想明,她看着华颜公子的碑,向颜劭说着话。
“你说便是。”颜劭不知颜柒所问何为,但见其看向华颜公子的碑,心里多少也有些数了,颜柒想不明白的,他确实知晓,虽华颜公子从未与自己言明,但也数次相说,言语之间皆时那意。
“当初,我要嫁给云艾的时候,义父为何不曾阻拦,我以为他会拦着我,却是没有,如今,他已不在了,我想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的,曾经,他明明不想让我与皇家子弟有任何的牵扯,可也是笑着将我从南笘堂送了出去。”颜柒要嫁给卫云艾的时候,华颜公子不曾阻拦,她不明白,曾经那般不愿,又为何什么都没有说,她也曾想问一二,但终是没开了口。 天宁之帝王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