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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翟邱临目光幽深,定定地盯着那枚银镯子,眼神里有着片刻的失神,陈强倒也没有打断他的思绪,静静地拿着手镯站在原地。
半响,翟邱临才像是回神,这才伸手接过了手镯,脸色依旧冰冷阴森,只是漆黑的眸底似添了几丝细碎的冰雪,同时又燃起了一丝火苗。
“这手镯是小文的,你从哪里找到的。”
知道翟邱临大概是误会了,陈强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思索着如何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翟邱临。
这件事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但他知道廉矜文在翟邱临心里的地位,这个真相只怕说出口,彻底熄灭了翟邱临心里的那丝希冀。
他脸上的表情变化,自然难以瞒过翟邱临敏锐的直觉,“说吧,在哪里找到的,她人现在在哪里?”
再次的逼问,那凌厉的气势,长期处于高位的那种威严压迫感,只压得陈强喘不过气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次没有任何迟疑。
“翟总,手镯是一对姐弟给我的。他们说,两年前在海岸边的确救了一个女子,模样很漂亮就像明星似的,而且女子怀有八个月的身孕,但后来因为女子早产不幸身亡,去世之前,女子将手镯给了两姐弟,还说若是日后有人问起,就说她从未来过这里。”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翟邱临淡淡地开口,脸色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眼里的光芒显得更加阴翳,周身萦绕着冰冷的气息,让人感觉到寒意。
陈强有些担心,但嘴唇动了动,还是犹豫着住了口,恭敬地退了出去。
很奇怪,听见这个消息,翟邱临心里居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平静。
或许是早就痛得麻木了,现在听见这个消息,反而少了起初痛彻心扉的感觉。
廉矜文,你就这么绝情。
甚至连离开之前,也不愿有人再去寻你。
白皙的指尖摩擦着那只银镯子,冰凉的镯子不一会儿有了些温度,似乎能感觉到廉矜文离开之前攥着这只手镯的样子,还残留着她手里的一丝温热,那时候她有多绝望无助。
大概她是带着恨意,带着不甘心离开这个世界的吧。
廉矜文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加上怀着身孕,何况是从那么高的悬崖上坠落下去。
翟邱临只觉得头痛欲裂,不愿继续想下去。
从来没有过这种恐慌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硬生生地被剜掉了一块,血淋淋地滴着血,他手指尖捏着手镯,不知不觉间指节因为用力有些发白。
在客厅坐了一夜,手里攥着的镯子温度越来越灼热,却怎么也无法到达心里,心里始终冷冰冰的。
“翟先生,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张姐见翟邱临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有些担心,期间几次给他泡了茶端过去。
翟邱临就像是毫无察觉似的,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冷的让人感觉到室内的温度都像是冻结了一般。
微微叹了口气,张姐也不再打扰他,离开了客厅。
那日之后,翟邱临才终于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也不再自欺欺人,觉得廉矜文还会回来,这一生给她的伤害已经太多了,即使廉矜文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怕也不愿意再看见她,何况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翌日,翟邱临便命令人将廉矜文的贴身的东西以及她平生喜欢的图册,都带去了陵墓。
陵墓位于市区东侧,是繁华地带,这里葬着的大都是一些上流阶层之人。
这两年,看着翟邱临执着地找寻廉矜文,一向淡漠而冷情的他,固执起来却是让人害怕的,旁人早就觉得他似乎有些走火入魔了。
现在见他终于肯放下了,不由心里松了口气,怕他从这件事情中走不出来。
“邱临,你别再难过了,当初的事情谁也不想发生。”翟父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扫见墓碑上的那几个字,心里也有些不忍,轻声安慰道。
“是啊,邱临,你放过自己吧,这两年你怎么过的,妈可是都看在眼里的,小文如果在天有灵,肯定也不希望看着你这么折磨自己。”曲贞娴眼里也满含担忧。
这都已经过去两年了,这两年他们可是看着翟邱临是怎么过来的。
比起以前翟邱临更加的冷漠寡言,做事更是雷厉风行,他的手腕比起以往更加冷血残忍,这也是为何翟氏集团在这两年,已经在宾城一家独大,甚至在国际上都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
虽然当初的廉矜文婚内出轨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直到廉矜文坠海之后,那些无良的媒体也不放过,又用这个新闻开始制造舆论。
但翟邱临亲自出面解释,说廉矜文肚子里怀着的是他的宝宝,他怎么会允许廉矜文都已经出事了,还有媒体借着她制造新闻,诋毁她。
翟氏集团出面亲自处置,自那以后,媒体自然都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再报道关于廉矜文的新闻。
盯着那冰凉的墓碑,在明晃晃的太阳下,显得十分孤独。
翟邱临在心里默默地想,这一辈子的确是他欠了廉矜文太多,直到她离去之后,这份遗憾显得更加的让人无助凄惶。
无数次他在想,如果当初对廉矜文好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可是现在人不在了,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
一行人穿着黑衣在墓碑前立了许久。
保镖站在他旁边给他打着伞,翟邱临就那么直直地站在墓碑前,身影高大挺拔,此刻却显得十分落寞,黑色的西装衬得他形容萧索。
狭长而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盯着墓碑,淡粉的薄唇紧抿,显出锋芒,从他身上传来那种冰冷的气息,似乎这墓园显得更加阴森了一些。
“邱临,走吧。”见翟邱临身形丝毫不动,曲贞娴微微叹了口气。
“爸妈,你们身体不好,先回去吧,我在陪小文一会儿,我不在她身边,她会觉得孤单的。”翟邱临淡淡地开口说道,明明语气听起来没什么情绪,却让曲贞娴眼里一阵酸涩。
她急急地转过脑袋,擦了擦眼角,眼眶里有些湿润。
“走吧,让他自己待会。”翟擎中也叹了口气,扶着曲贞娴离开了墓园。
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淡淡的金光总算让那道背影不再那么清冷,孤单了,像是镀了一层光辉看上去有些暖意。
从墓园出来之后,却没想到在门口,遇见了廉振威。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都同样落寞,廉振威眼里似压抑着情绪。
“爸。”翟邱临低头,先开口叫了一声。
廉振威偏过了头,脸色显得冷漠,嘴角似隐忍着怒气微微抽动着,“翟总,别叫我爸,我可受不起你这称呼。”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小文,都是我的错,不管你怎么怪我,我都认了。如果你觉得还不解气,那翟氏集团和廉氏珠宝的合作,即使亏损我也不会中止。”翟邱临声音沉稳,脸色罕见的严肃,就像是在会议室,威严给人一种压迫感。
听见这话,廉振威情绪更加激动了,身子像是筛子一般轻轻抖着。
他抬头看着翟邱临,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翟邱临,没想到在翟邱临眼里,廉矜文和商品有何两样,居然还在这里这么冷静地说出这些话。
“你以为我廉振威就图你们翟氏集团的庇护,我告诉你,我的女儿现在没有了,就算你拿翟氏集团来换,我也不稀罕。她比你们翟氏集团珍贵多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跟着你她受了多少苦,现在她没了,你才来献殷勤,是不是太迟了。”廉振威声音有些激动,脸颊抽动着。
这两年来他都没有好好地睡过一次觉,梦里都是廉矜文沉在很深的海底在呼喊他,喊着疼,喊着冷,可他却无能为力。
他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女儿,没想到才过了几年,居然彻底没了,这让廉振威如何能接受。
“廉总,关于小文的事情我很抱歉,这都是我欠她的,如果你觉得这些还不够,那我分出翟氏一部分股份就当做对您的补偿。”
看着廉振威激动的样子,这些年他似乎更瘦了一些,身子也有些佝偻,形容枯槁,那双曾经满含威严的眼神里也失去了精神奕奕的光彩。
据说这两年,廉氏珠宝都是廉信一人掌管,而廉振威因为身体的原因,三天两口地住院。
翟氏集团的股份有多值钱,世人都知道,那都是可望不可即的。
而如今,翟邱临轻描淡写地就打算分出一部分股份,就相当于从天掉下来十几个亿,这么多资金足以收购廉氏珠宝。
翟邱临面不改色的提出补偿,让廉振威只觉得心寒。
廉振威摇头拒绝了,眼眸深处有着伤痛,他失望地摆了摆手,身子摇晃的厉害,身侧的助理见他脸色苍白,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
“不用了,翟总要是觉得钱能解决一切那随便你,但对于我而言,小文只有一个,我不会拿她去换取什么,这辈子,我只希望她能幸福快乐地过一生,只是现在看来,是我奢求太多了。”
说完之后,廉振威再没有看翟邱临一眼,在助理的搀扶下,一步步地往墓园走去。
夕阳拉长了他的影子,渐行渐远。
翟邱临垂下了眸子,这一刻才深深地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冷情老公请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