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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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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签售前还有一件顶重要的事,就是周五晚《故城》的正式亮相,按照档期是晚八点在卫视和线上平台同时直播。

  夏欢的心始终提着一半,周一剪辑好的版本早已发到了“贾谋”的邮箱里,但她始终没敢去看。一个未曾面世的作品,在公开给观众展示之前,它的口碑与评价就像是薛定谔的猫,谁也说不准打开后是死是活。

  她从前从来没有这种感受,单纯的做编剧和演员与同时兼顾二者区别还是很大的,这些年来早已练好的“不听非专业评价”的铜墙铁壁再也不管用了,她又开始期待观众的评价认可了。不只是祁霜,她甚至希望观众喜欢里面的所有角色,包括那个戏里戏外一直与她不怎么对付的陆士仉少爷。

  时间到了周五这天,临近晚上七点钟,夏欢现场拍摄的戏份还没有轮到,但她一点都不着急。

  她拜托场记搬了个躺椅坐在片场附近,能偶尔从穿梭的镜头中看到一些拍摄的画面,虽然是战斗现场的片段,但动静并不大,看起来像是一场无实物表演的哑剧。

  她从剧本下翻出一本16k素描本,封面是《戴帽子的猫》,她最喜欢的一个场景,猫躺在壁炉旁烤火,男女主人偎在一起看书,小主人撅着屁股趴在地毯上睡觉,所有人都在。

  可惜那只是猫的幻想画面,小主人从来没有来得及存在过。

  她不由觉得自己过于狠心了,她笔下似乎没有什么完美的结局,连浪漫的童话故事的主人公脸上都写着“不会善终”四个大字,难怪替她打理所有商务的庄姐邮箱里总是收到死亡威胁信件。

  素描本只潦草画了一页,是剧本围读会那天她随手画的场内人物速写,因为中间有很长一段没有她的台词,所以她百无聊赖的一边听着其他人的台词,一边随意打量着周围的人画下了这幅草图。

  图片里所有人的五官都是空白,唯独一人的脸上被涂黑,像是手动打了个马赛克,仔细看的话其实能看到“马赛克”下有一张狰狞骇人的脸,还有两颗与细瘦颀长身材不符的尖齿獠牙。

  时间过去了一月有余,夏欢对这幅画,尤其是这个“马赛克”印象极其深,就是这个长着利齿毒舌的家伙在她画的正起劲的时候故意扔了块纸巾到她桌前,吓得她一个激灵把乔世彰捧书细读的画面生生扯出一条不短的小尾巴,正连到旁边懒散倚在椅背上的楼然脸上。

  她抬头,始作俑者正撑着胳膊看着她,对着她的画笔挑眉,视线又反复在她的素描本和剧本之间穿梭几次,最后给了一个“不务正业”、“炫技取宠”的鄙夷眼神。

  这还没完,这人表达完他丰富的不屑之情后,还故意举起剧本放在脸前做起“认真阅读”的范例,以衬托某人的行为不齿。

  这整个过程夏欢的耳朵并没有罢工,她留意到围读正进行到回忆祁霜的父亲纳第三房姨太戚嗣桐的阶段,距离她的场次还有六场戏,距离楼然的场次还有四场,他这时候举着个剧本,跟谁装内行呢?

  于是她并没有理会那人的故意惊乍,而是提笔将误笔的小尾巴拉长变成一道可怖的疤痕,然后肆意的发挥恶魔的形象,最后斜夯着笔手绘出一层朦胧的马赛克。

  她盯了片刻,忽然对着这幅凌乱的画笑了起来。

  “真是青面獠牙也掩不住的幼稚啊。”喃喃自语。

  她将这页翻开,新起一张,比量着画了个方形分界线。她直线画的一向很直,这是上学的时候总被教授拿出来炫耀的“活教材”,教授总说会画直线是绘画的基本,只有手稳、心静、胸有成竹才能一笔成线。

  她的直线画的如同直尺描勒,之前主修油画时形又准的可怕,总是被新老师怀疑私下打印描画,她后来也觉得没意思干脆放弃了油画,水彩、国画、抽象、卡通……统统尝试过,总之怎么变形怎么来、怎么自由怎么画。

  她将框内第一笔落在了右上方,一个几寸大的镜头,上面录着当前拍摄画面,几个风尘仆仆的军官模样的人围着沙盘讲着什么,周围应当是炮火连天,但实际只有晃动的道具墙发出的吱呀声。

  坐在夏欢的位置上能隐约听到他们的台词,即使听不到夏欢也很清楚这时候他们在讲的是什么。

  “尹迟同志,我们非常理解你保护家人的急切心情,但希望你也能理解我们的工作,如今并不是我们能随意心软放水的情况。”

  “霜——祁霜她虽然身处国军,但她自小秉性良善,志向护国卫家,上任以来也从没有做过任何劳民伤财、滥杀无辜的事情,如果这样的人你们——”

  “尹迟同志,我们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在如今的北部地区,你口中良善的妹妹祁霜,她的率部是当下势力最大的军阀组织,连首长都称她是小阎王,一旦她假意投诚,我们先前的所有工作将会功亏一篑。”

  “所以这不正是你们拉拢我的原因所在么?”

  “尹迟同志,你这话就不太中听了,人民共/产是民心所向,何况——”

  “陈同志,我只说一句话,如果今日你们不按照我说的计划走,一定要执意伏击,我尹某人是一定会奉陪到底的。”

  “……”

  绘到最后一笔,尹迟的手背在身后紧按着那把隐藏的枪,一滴透明咸湿的液体掉在了那身沾着炮灰血痕的破败军装上,晕出一片灰色的水渍。

  纵使是她写出来的,纵使在脑海中过了无数遍,她还是会感动。

  众人眼中称霸一方的军阀首脑,是尹迟永远要保护的小妹妹。

  那她呢?她夏欢会是他的谁?

  “咔——”陈昱儒一声令下。

  她用纸巾吸走了那片水渍,合上书页准备登场。

  “好久不见,小妹。”

  拍摄前补妆,夏欢悄悄叮嘱化妆师帮她化的好看些,正闭着眼睛等待时便听到了这一声,这她猛地抬起头。

  上一场戏应当是共军假意俘虏早已“投诚”的尹迟,准备吸引祁霜前来救援,随之将其劝降收编。尹迟并不同意这个计划,因此他会在接下来的这场戏中设法提醒夏欢。

  这是夏欢与乔世彰的第一场戏。

  但也没有他说的“好久不见”,平时没有灵感写新剧情的时候,她经常会来片场转转,偶尔会看见乔世彰,但也许他从没有注意到。

  “小妹”,这个称呼……尹迟与祁霜相差四岁,其实乔世彰与她才相差三岁,他只是出道很早而已,早到她还对所有的事情都很懵懂的时候,他就扬名亚洲了。

  她轻轻的应了一声“嗯,好久不见”,然后借着余光悄悄打量乔世彰。

  服装组在给乔世彰整理衣服,助理递了瓶半满的苏打水给他,他低着头拧瓶盖,应该是先前拧得过于紧了,稍用了些力气,眉毛微蹙起来,拧开的那一瞬间又忽然舒展开,满意的像是做了件了不得的事。

  造型助理帮他整理一边袖子,他便用另一只空余的手向嘴里递水,夏欢在心里感慨“余光”真是个好东西,让她得以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他紧致的下颌角和随着吞咽滑动的喉咙。

  ……什么呀,如果庄姐在,大概要十分不留情的白眼她花痴了。

  “好像又瘦了一些?”

  “嗯?”夏欢出神间没太听清这话。

  乔世彰已经整理好服装,他又走近一些,抱臂看着还在补妆的夏欢,笑着说:“比上次见更瘦了,易瑜该心疼了。”

  被乔世彰这样调侃,夏欢有些不知该怎么回应,她讪讪的回答:“我比较容易水肿,所以只能少吃一些……”

  一天睡三四个小时,每天又要动脑又要动手,不消瘦才是神仙。她只能庆幸她并没有哭戏,至少前三分之二都没有,所以不至于消耗太多精神。

  “这倒没看出来,可能是你原本脸就小吧,肿一些也还是好看,易瑜倒是一肿就很明显。”

  夏欢放在口袋里的手已经拧成了麻花,表面上还要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这是客套话吗?他夸她好看的话。

  应当不是,乔世彰不太爱说一些场面上的话,所以他是真的觉得她即使肿了也好看。

  夏欢暗自澎湃着,化妆师却被惊了一跳:“欢姐,你怎么突然脸这么红……要给您用遮瑕盖一下吗?”

  夏欢:“……不用了,刚才太阳正好晒过来,一会儿就好。”

  化妆师看着头顶密封紧密的凉棚顶,呆呆的点了点头。

  既然说是晒到了,那就是晒到了吧……

  这场戏拍的极其迅速,连陈昱儒都惊呆了二人的默契程度:“你俩是第一次合作?”

  “大概真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吧。”乔世彰轻笑。

  什么兄妹哇!夏欢腮帮紧顶着牙齿,心里酸酸的,努力不让自己喊出来。

  这场戏收工正好九点,时间还早,她还可以边看剧边收拾一下行李。她抱着剧本和素描本走到房车前,动作一滞,忽然想到什么。

  这车是在她上次“旷工事件”后庄姐给她租的,配了一个临时的司机,不怎么说话,但夏欢挺满意,因为她总觉得这司机后脑勺莫名的像乔世彰。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夏欢才想起来,她忘记帮软软要签名照了。

  “小陈师傅,您再稍微等我一下,我有件东西没拿。”

  她又抱着本子急急跑了回去,心里反复祈祷乔世彰一定不要已经走了。

  这片横店是修建的民国建筑的样子,巷子七曲八折、盘根错节,所有剧组人员车只能停在外面,因此她需要绕过许多巷子才能跑回乔世彰先前在的地方。

  她记路一向不错,还有一个拐角就到了,她心里开始响起奏鸣曲,震的心脏几乎被弹到喉咙。

  最好是在,这样她可以完成软软交代的任务。但该怎么说?虽然实话也没什么别扭的,只是他会不会问一些其他的问题——

  “碰——”她拐过一道墙,视线豁然开朗的一瞬间忽然被另一堵“墙”拦住去路,手里的本子掉了一地,连本子里夹着的照片也滑了出来。

  “呦!”头顶上是冷笑的声音,“这么多照片,你副业黄牛啊。”

  她私心给自己留上一张,所以多打印了一张。

  一张就罢了,两张该怎么解释?不会乔世彰真的会觉得她是黄牛吧……

  “这画的什么?”

  素描本掉在地上,第一页恰好被掀开来,露出有着异常明显一块黢黑的速写图。

  “围读?”黢黑马赛克问。 别名某某某(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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