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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鼓起勇气从被窝里坐起来,强迫自己冷静梳理当前的情况。
张家叔侄俩来找我报仇,但是都站在铺子门口,从来没有进来过。如果真的要报仇,想害我的命,他们怎么不进来呢?
总不可能是有恶趣味,只想站门口吓一吓我吧?
是不是有什么挡着他们进不了门?
难道是那个怪风铃?
现在仔细想想,每次看见脏东西之前,风铃都会响,而王老头临终吩咐我天一黑就要挂风铃,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卧槽,这风铃是个好东西啊!
想到这里,我心中稍稍安定了些,只要它们进不来,喜欢拍门就让它们拍好了。
但同时我心里又有一个更大的疑惑。
王老头到底是个什么人?
他的叮嘱很有预见性啊,难道他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正胡思乱想着,这时楼下卷帘门的响声突然又停止了,只剩一片寂静,就像那种被开关关掉一样的停止,突兀的很。
这是什么幺蛾子?
我一心一意盼着它们走,可这响声冷不丁的突然消失,又让我搞不清状况。我可不敢乐观地认为,它们今天提前收工了。
算了算了,不吵了我正好睡觉。
我重新躺下盖上被子,不是我心大,而是实在没有勇气去看个究竟,不要说下楼了,连到窗边看一眼不敢。
我想睡但却怎么也睡不着,外面太静了,静的我心发慌。
我望向窗户,老式的窗框像一对黑洞洞的大眼睛,默默地注视着我。
我缩回床上蒙着被子,心惊肉跳,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不敢出被窝一步。
未知的不安像蚂蚁一样啃噬着我的脑袋,让我坐卧难安。
到底是它们走了,还是铜风铃失效了?
“我帮你让张家倒霉,你还没给我报酬,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明天我还没有收到报酬,你的下场会比张家惨百倍!”
突然,楼下传来一个低沉阴冷的声音。
谁?
他要什么报酬?
我的心猛地一跳,头都要炸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张大头和张庆元都还没搞定,又来一个!
然而后半夜反常得没有再出现任何声响,平静一直持续到第一声鸡鸣,看来铜风铃确实能够挡住它们。
我这才放下心来,想要补个觉却怎么也睡不着,肚子也饿的不行,干脆拖着疲惫的身子起床洗漱。
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我吓了一大跳。
脸色苍白胡子拉碴,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比起张大头和张庆元我觉得自己更像个鬼。
麻蛋,再这么下去,早晚会心力交瘁而死啊!
除了张家那两个死鬼,还有个声音是谁的?到底要什么报酬啊?
我一个头两个大。
不行,这地方不能呆了,我得走!
可一想到王老头的遗愿还没完成,我又有些犹豫了,七日之期,还有两天。
那背时的重要人物就不能早点来吗,要是我坚持不住挂了可怎么办?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再等等,反正只有两天了,脏东西也只能在门口吓吓我,进不来,再咬咬牙坚持一下也就过去了。
正当我准备下楼出去吃饭的时候,卷帘门的敲打声又响了起来。
靠,又回来了?
我本能地一惊,又冲进被窝里,过了一会才想起现在是白天,应该不是脏东西。
麻蛋,都被吓出心理阴影了。
我起床走到窗边,往下一看,发现敲门的是张大头的老爹张庆富,不由得心中一慌。他来找我干什么?
我差点就想跳窗逃跑了,但转念一想,张庆富身后又没有跟着警察,应该不是来抓我的吧。
而且,如果真的是来抓我的,怎么还会敲门?应该是直接破门而入才对。
于是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穿上衣服下楼,留了个心眼,收了铜风铃才开门。
毕竟我现在已经知道了铜风铃是个好东西,最好不要被外人看见。
“陆一凡,你小子是猪变的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刚一拉开门,张庆富就叽叽歪歪。
“我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关你屁事!”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反倒放松下来,看来真不是抓我的。
张庆富接连死了儿子和弟弟,心情本来就不好,被我这么一怼,举起拳头就想打我,被旁边一个人拦了下来。
“算了,老张,办白事要紧!”
我这才注意到张庆富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一个尖嘴猴腮的糟老头,是临近乡镇的算命先生刘德昌。
刘德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据说也爱干点坑蒙拐骗的勾当,是王老头生前的对头,他和张家混在一起,可见臭味相投。
这两人一起登门,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
“陆一凡,昨天纸货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今儿我给你一次机会赎罪,今天我三弟还要办白事,你再送点东西过来,让我们满意了,就饶了你小子!”
果然,张庆富一开口就是一副看得起你是你的荣幸的口吻。
我理都不想理他,但想到我要是一口拒绝,多半又会被他找茬,于是伸手指了指货柜。
“看,我这就这点东西了,大过年的,进不到货!”
“放你妈的屁,你上次怎么进到货的?”张庆富瞪眼。
“上次的渣渣货你要的话,我就去进!”我脖子一梗。
“你……”张庆富又要发作,又被刘德昌拦住了。
“老张,灵堂上还要用到他,不要跟他闹僵了,他说的也是实话,大过年的除了这没有其他纸扎店开门。”
张庆富喘了几口粗气,对我吼道:“把你店里剩下的东西全都带上,到灵堂上帮忙,少一样老子都让你好看!”
我气不打一出来,白拿东西就算了,还让我白跑腿!
更重要的是,王老头生前特意交代过,这店里有些纸货是不能乱用的,怎么可能全给他?
“速度点!”张庆富见我迟迟不动,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老大,几乎要暴走了。
跟他正面打起来我只会吃亏,我只好找了两个大袋子,把货柜上所剩不多的香蜡纸钱装了进去。
“就这么点东西,我张家也太没面子了!”张庆富脸色很不满,往货柜看了看,伸手一指:“那不是还有吗?怎么不装上?”
那些是王老头交代过的给菩萨烧的黄纸,不能用在葬礼上。 阴阳鬼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