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只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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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紫蝶飞舞,却让人毛骨悚然。
无止在马上坐直了身子,撑着脸睥睨着众人,他这么一声喊出去,那紫蝶当真没有再动。
他怎么能让狗皇帝就这么死了?怎么可以就这么便宜了他?
玄灵玉还没有到手,很多事情都还没有解决,他不可以冲动。
谢朝鹤定不会告诉他玄灵玉的下落,但是狗皇帝就不一样了,狗皇帝有法子。
他想跟任沿行谈条件。
那些个人自然没有听到无止的声音,纷纷奇怪起来:
“哎?它们怎么不动了?”
“就是……”
坐在老虎上的男人眼神有了变化。
紫蝶乖巧地停了下来,再看任沿行,他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紫色汁液。
即使没有被伤到,他头上的数字还是减少了一岁,可他的脸上依旧平静,甚至没有表现出半点惊讶。
狗皇帝定是怀疑他了,该如何取得他的信任,过了这一关……
突然,他有了个想法。
士兵们抓住机会厮杀起来,三下五除二砍死了不少紫蝶,任沿行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柄站在中央,他面色有些难看,看样子是刚才动了气。
哦对,狗皇帝是个病秧子。
无止将目光放在任沿行身上,再转移到紫蝶那边。
他忽地勾起丝笑来。
战场本就混乱,大家厮杀着也不怎么顾得上任沿行,他想回去休息,可是刚才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又使用了些内力,身子便不大行了。
他支撑着想离开,抬眼便对上只欲欲跃试的紫蝶,这只紫蝶因为刚才吸食了太多人血,变得又红又大,嘴尖还吊着根长长的尖丝。
它二话不说,就向任沿行这个目标扑来。
若说此刻,任沿行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那紫蝶速度之快,横冲直撞,张着它的血盆大口似要把任沿行吞入口中。
“啪!——”本以为自己马上就成为这个怪物的口中食,一个高大的身影赫然挡在了任沿行的面前,他一把将任沿行抱在怀中,两人一并滚在了地上。
“陛下……你可没事?”这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萦绕,他抬眼看去,护住他的人离他那么近,这人的眼睛好似有光,锐利又刚烈。
他将自己紧紧地护住,任沿行随即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无止……
微阳从无止护住他的那点间隙中射进来,他看见无止皱了皱眉。
任沿行脸上随即感受到抹液体的温热。
无止流血了?
“陛下,我没事。”无止将他护得紧紧地,强忍着疼开口。
任沿行目光中终于有了丝担忧。
无止本就灵力残缺,根本不是紫蝶的对手,却还是选择了护住自己。
他心疼了。
*
低头便看见任沿行那心疼的小眼神,无止心里别提有多满足了。
没错,这个时候,他还要装得更可怜点。
他起身便抱起任沿行:“陛下,臣带你离开。”
这么一折腾,任沿行倒没有说什么,他伸手抓住无止的肩膀,有些吃力:“我看看你的伤……”
“我没事。”无止顺势握住了任沿行的手,他看向旁边几个士兵,“快,将陛下送回去。”
士兵们当然听令,马上便将任沿行背了起来:“护送陛下回去!”
在无止松开任沿行那一瞬,他明显感觉到任沿行的不舍。
那手根本不愿意放开自己。
瞥见这动作,无止嘴角露出讥诮的笑。
直到任沿行被安全带走后,无止才转身看着这厮杀的战场。
大家来到这里都是为国而战,也许有些都未及弱冠,也许有等他们归家的亲人……
战场越来越混乱,加上紫蝶和虚幻国的奇兽,乌有国的士兵根本拼不过。
“不好了……”
“我们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救死扶伤这种事,不该他来做。
但是这战,他要赢。
无止思索片刻,他拿起口哨,缓缓看向前方。
悠扬的口哨声划破天际传来,由缓到急,不绝于耳。
“你干什么!不想打仗也不该在这里吹这口哨!”旁边谢朝鹤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无止果然不可靠!
从刚才起就一直吹口哨,真当战场是儿戏呢!
无止轻轻看了谢朝鹤眼。
他露出了个讥讽的笑容,带着他那镶嵌似的小虎牙。
城池之下,万人战场之上,渐渐幻化出把血剑来。
无止停下了手中动作,眼中惊讶。
血锐……
不对……
在他最后的记忆里,血锐在他师兄手里。
按他师兄的性子,一定会销毁这把剑,然后让世间永归安宁。
自己怎么可能……
不可能……
此剑一出,众人屏住呼吸:
“那是什么?”
“好吓人……”
“哎,上面有字!”
“血……锐……”
那人还未念完,只见一个身影一跃而上,突然漫天炸开血光,震地周围人都后退了几步。
“这把剑……不就是血锐吗!”那人话还未说话,喉咙便流出血来,“我记得它是……”
再看去,一把剑掠过他的脖子,又回到了那人手中。
那人站在树上,手中的剑血淋淋的,就像是刚从血海里打磨过般,他灰色瞳孔里有丝别样的红,是对杀戮的渴望。
他环视着,最后目光落在那个坐在老虎身上的蓝袍男人身上。
蓝袍男人接触到这目光,心中一惊。
蓝袍男人指尖在空中迅速划了个八字,后长袍一挥,身后数只黑色马蜂蜂拥而来。
这些马蜂体型也很可怖,足足有一个人头那么大。
马蜂群很快便席卷了乌有人群,它们最先攻击人脑,杀人不留情,又恶心又残忍。
蓝袍男人目睹了这一切,愉悦地笑着。
听见男人狂妄的笑声,无止抬起眼来。
他不想听到这种戏谑的笑声。
在众士兵害怕地挣扎时,无止迎面走来,一只马蜂顺势向他发起攻击,不料他狠狠抓住。
“咔嚓!——”这东西碎在了无止手中,红色的血液像爆浆似地喷发而出,溅在无止的脸上。
看着就很恶心。
无止眼睛也不眨下,他咧嘴一笑。
是血啊。
他好久没有尝过血的味道了。
*
任沿行坐在马车里,他靠在窗边,难受得紧。
突然他伸手扶住额头,手指紧紧扣住窗子。
半晌,他虚弱地从衣里摸出小球来。
小球里是座血色的火山,汹涌的火焰在山顶上燃烧,摆放在正中心的炉鼎上,本该放有什么的位置,却什么也没有。
他心中一惊,费力运起指尖灵气,还未运完,突然口吐鲜血。
*
三天后,鸟儿悠闲地停在树枝上。
“所以,那战怎么了?”
“自然是大捷,咱们大乌眼看就要输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咱们陛下养着的那个男宠,不知怎的,不仅救了咱们陛下,还在战场上杀出条血路来……”
“咦?难道是这男宠另有来头?”
“能有什么来头……就是街边的一个乞丐儿……”
“谁知道呢……”
*
自那日大捷,整座城安宁了不少。
唯独城中驻扎府邸不太.安宁。
传闻那日战起,陛下亲赴战场,不料被小人所伤,至今病卧在床。
任沿行房里。
外面吹着冷风,房里燃着暖炉,整个屋子暖暖和和的。
暖和的屋子里,空气却冷地让人发颤。
无止看着任沿行,嘴角是意味不明的笑。
自那日大捷,无止想了很多。
如今血锐回到了自己的手里,虽然还缺玄灵玉,可自己已经有能力对付三千军队,也不用屈服于狗皇帝。
任沿行坐在桌前,他只身着件白衣,头发披散下来,白皙修长的手握着茶壶,专注地往杯子里倒着茶水。
半晌,他才开口:“你想如何?”
“你得配合我。”无止回道。
“你觉得我会配合你?”任沿行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那日无止在战场上护住自己,竟然全然是在做戏。
还真是……讽刺。
“不……?”无止嗤笑一声,这笑里带着明显的危险意味,他逼近了任沿行,“你觉得你有商量的余地?”
任沿行抬眸看了看他,平静的眼里没有一丝波动。
看见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无止心里厌恶极了。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一脸平静,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牵动他。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一脸漠不关心。
不,有一件事,他似乎害怕。
想到这里,无止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他上前几步,就将任沿行摁在了床上。
任沿行下意识挣扎了几下,竟没挣脱开。
前几天在战场上,他的伤还未愈,本来就病弱的身子此时毫无还手之力,被无止摁在了床上。
他还未反应过来,后背就贴上一个温热的物体。
无止凑了上来,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低沉的呼吸声在任沿行耳边萦绕。
“你不怕?”无止低低地笑了。
他笑里有戏谑,还有几丝得意。
任沿行冷道:“放开。”
无止看着他,凑近他耳朵咬了咬:“要是我不放呢?”
紧接着,他的手往下滑去,停在了任沿行衣带上。
只需他轻轻一带,衣服顷刻间便会滑落。
任沿行的呼吸有些不稳:“无止,放开……”
无止看着他,再次低低地笑了:“你害怕了?”
无止得意地笑着,手突然被捉住。
任沿行不知何时捉住了他的手,那双手白皙修长,竟已经流了些汗,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恐惧。
无止抬起他的下巴,在他耳边轻声道:“若你不想我碰你……那你就得配合我,比如说玄灵玉……”
他未抬眸看无止:“不可能。”
无止挑了挑眉,手捏紧他下巴:“你不答应?”
他接着道:“大乌武将缺乏,谢家叛逃,林家功利心太重,陛下您身体欠佳,大乌看似国泰民安,实则摇摇欲坠。”
“你需要一把刀。”
任沿行冷静地听着。
无止看着他,继续道:“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找玄灵玉,无非就是为了重振大乌。”
“毕竟这玄灵玉可是宝物,谁得了谁就得天下,但……”
“我不介意陛下与我联手。”
任沿行终于抬眼看向无止。
“这玄灵玉,陛下若真得了,身体恢复如初,那大乌能恢复如初么?”无止轻笑一声。
“不如与我共建新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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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沿行:胡……胡说,我不怕!
无止:那试试? 成为暴君的渣攻后我人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