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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现在的容貌我很清楚,虽然还未完全长开,但已具倾城之姿,打扮起男装来更是能够轻易迷倒一群无知少女。
而身旁拿着外套微微弯腰的步彦神色微转,见我不肯披他的衣服也只能作罢,将披风放起转而运起灵力布下结界将周身的寒风都抵御在外。
对于他的做法我不知道为什么突如其来的很不耐烦。
“掌柜的这是做什么?我似乎还没有和你这么熟吧?怕冷照顾好自己就够了,我不需要。”
走出对方布下的结界,我引着他向陷阱最多的方向走去。
“掌柜的就没什么想说的吗?不远千里约我来此,总不是来看雪景的吧?”
“我是来还你一样东西的。”
“东西?你欠了我什么吗?”
“对不起,我,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
步彦的欲言又止彻底惹烦了我,停下脚步看向那个在夜色中显得无比胆怯的身影,胸中的那团怒意燃烧的更加厉害了。
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像一头野兽般紧盯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步彦比那个在温柔乡内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步彦更让我讨厌。
在我怒火滔天的仇视中,步彦动了,没有攻击也不是防御。
反而出手轻轻抱住了我,此时本该将他推开的我,愣住了。
“当年是夜凌风安插了一只变异的妖云兽在飘云宫,大战前夕他命妖云兽在我房内下药,那药并不致命但能控制我的心神。倾城,我对你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我的本心,但我,却还是伤了你……”
“泉熙,那个小姑娘你应该见过了吧?她是为你而生,是当初我神智恢复后收集了你的灵力碎片将其培育而成的。不是你的灵力碎片她根本无法出生,所以我称她为,归途者。”
夜凌风!归途者!
六个字眼敏锐的刺痛到了我,推开步彦,我也不再隐瞒。
“那卿木呢?”
话音刚落,步彦的双眸之中一丝震惊的神色一闪而过。
“他是我留给泉熙的扈从,泉熙本是我想来保护的,但她目前还太弱。”
说话不打草稿的么?一个三岁孩子会比十二岁的强到哪里去?
质疑的眯了眯眼,我依旧一语不发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希望不要让我太失望。
迎上质疑的眼神,步彦没有忙着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陈述着他认为的事实。
“卿木并非三岁,只是身体限制,等他正式开始修炼的时候限制自会解除。泉熙的资质与你之前一模一样,我怕我找不到你,才培育了泉熙,本想着等她渡过融灵期便可以寻你。不成想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从温柔乡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你了,随后也知道金屋的掌柜就是你的亲兵。既然如此我也不去对付金屋了,因为温柔乡本就是为你建的。”
良久,我都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信息一下子太多了,我真的好难吸收。
“倾城,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和墨泱。”
“滚开!”
一时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我在听完这句话后彻底爆发了。
这一刻我才发现一直以来自己有多可笑。
步彦,这个在我深爱着他的时候却狠狠伤了我,现在我恨极了他,却又发现自己恨错人的男人。
多少个日日夜夜我在梦中疼醒?
我骗自己说不在乎,骗朋友说早忘了,可那种心脏疼到窒息的感觉,哪是说忘就能忘的。
若真说忘了,倒还不如说是疼得麻木了来得实在。
所以我占着最好的资质,我比别人付出千百倍的努力,一切只因为我要报仇。
毫无疑问,步彦,就是我一直以来苦命修炼的缘由和报仇的重要对象之一。
但现在,却让我发现原来步彦也不过是被设计陷害的那一个。
此时我相信,也怀疑。
见我如此模样,步彦颓败的蹲了下来。
曾经,我有多么的自由不羁,现在我的身上就有多少弱者的束缚。
曾经,我有多自信善良,现在我就有多戒备敏锐。
曾经,我有多爱他,现在我就有多恨他。
不仅今夜以前,就是现在我依旧恨他。
恨……这个字眼从陌生到熟悉,时间久到我都记不清楚是经过了些什么。
可笑,可悲,可叹。
“哈哈哈,哈哈哈……真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步彦,我告诉你,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三个字。因为我不会原谅你,不仅因为你那一剑和墨泱,更是因为你一剑后造成的局势害了多少人!”
歇斯底里的笑声过后我看着蹲在地上那完全陌生的男人连连后退。
我不想看到他这样,我多想他能再强势一些,不要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
弄得好像不原谅他就全都是我的错一样。
步彦,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真的好像个渣男……
眼泪无声的滑落,带着我心中的滚烫滑落在地,融化了一层的积雪。
面对我突然的弱势,步彦颤抖着起身,明明将腿拔起来了几次却依旧无法控制让其前行。
最后只能沙哑着嗓子,轻唤。
“贝儿。”
然而这一声以往的柔情呼唤听在此时却像极了堵车时讨人厌的鸣笛声,催促我在进退两难的道路上做出选择。
原谅,哪儿有说起来的那么轻松。
你知不知道,我父亲到现在依旧生死不明!
“你知不知道那个挑起战争,害得生灵涂炭的人,现在他依旧坐在仙界的高位上俯视众生,带着他的伪善与所谓的仁义。”
而我能做什么?以我现在的状况又能做些什么?
现在我的生活进入了正轨,明明按这样发展下去就很好。
“为什么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现在来?”
“我知道说再多抱歉的话与辩解也没法抚平我对你们造成的伤害,也知道你们现在的生活很好,我不该来打扰你们的。可是夜凌风,他在准备下一步的动作了,我希望你们能来,希望与你们再次并肩作战。”
步彦的双眼微红,没有被衣领遮挡住的部分脖颈因为主人的激动情绪青筋微暴,我在忍耐,他又何尝不是啊……
纠结的对上步彦,我终究不再逃避,但原谅,不可能。 殊涂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