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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战从午后一直持续到了日西落,双方暂时鸣金收兵。到了夜色上,夜渐深,突袭有些在越楚意料之中的,如期上演!
的确是晦月!
越楚猜到,越逸很可能已将其交给了越华!
然,便是越楚万一,万一有万一,前方是越楚已经铺好的路,越华的赢面,依然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
图什么呢……
不过越楚也知,只是必然。
所以只是感慨一下罢。同样墨星空也是一般的心理。
晦月不同于普通的死士,他们早已失了神智,即使抓了活的,审问什么的也是无用功。因此墨星空带人镇压,直接下了尽数歼灭的命令。
“潜璧楼有兴趣吗?”忽地墨星空想起这么一出,悄声询问越楚。
越楚摸摸下巴:“抓两个吧!”
“好。”墨星空一点头,也杀进混战中。
这只是一个插曲,对两军对垒基本无甚影响。
翌日,小沼乡的攻防战继续。
同时的,沼乡的攻防战也在继续。
而暖洿郡,牛崇亲上前线。却不为打仗,也未参与指挥。召集了一队手上有把力气的士兵,不拿兵器,扛上铁锹锄头,直奔饶郡。
然后饶郡的百姓也被号召了起来,浩浩荡荡,又直奔,火离河。
火离河从越王朝白州的画山发源,流入鲜国,滋养一方土地,是鲜国最为主要重要的水脉。所过之处,水美物丰。鲜国西麦区便深受恩惠。除了首府区,西麦区是鲜国第二大富饶的地方。贵族老爷们华美的府第鳞次栉比,随处可见。
因此,火离河上破土动工,他们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毕竟也只隔着一道界碑,看也看的见。
再听说是越人要修水坝,稍一琢磨,鲜人的贵族老爷们吓坏了!要是水坝修成了,不说他们依靠火离河能得到的美味的食物,大把的金币,供使的奴隶,就单单是水源也将是大问题!
还会随时受到威胁!
水坝不能修!
可是,他们能怎么办呢?那个带头的他们知道,是越王朝镇守一方的大将军。所以打肯定不行,他们手里是有士兵,但那不被征去打仗了吗!
打仗?
突然间贵族老爷们觉得自己都明白了!于是纷纷派出人向牛崇示好示清白。而牛崇表示,他们是在自己的土地上,又没越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是的确!再于是贵族老爷们便纷纷转向他们的国王。怎么闹腾,就是鲜国的事情了。本来,越楚打上火离河的主意,便就是因着鲜国内贵族和王族间巨大而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要是毗邻的,是鲜国第一大贫民窟伯伯特,那越楚就不会如此简单粗暴了。
总之暖洿郡这一战线还有的磨。
半月后,到了天绥九年的十二月,越楚先是接到了来自鹿海省的战报。与伊力罕的战事要比与鲜国更加胶着。只因伊力罕的军队大多都是戴达人,他们和胡人一样,曾都以游牧为生,人强马壮。不过,他们离开马背的时间够久了。越择锐当初带走的队伍,也绝对不愧是这些年磨砺出来的精锐力量。
继这份战报后,沼乡传来大捷的好消息!越军大破鲜国军队,对手不敌,后撤进入跋陀区,越军挺进鲜国将东麦区占领。
鲜国内部慌了神。再加上西麦区的贵族老爷们不断的抗议施压,鲜国国王顾此失彼的时候,正子奇终于打探到了弗夫王子的下落!在伯伯特贫民窟!正子奇马上将这个消息传给了骊姬王女。
于是,正在暖洿郡交战,或者说拖时间的伽迪王储也慌了神。迅速带兵回撤,弗夫王子已经控制了王宫,并得到了西麦区贵族老爷们的支持。只因弗夫王子承诺,若拥他上位,便马上与越王朝停战,和谈。
再于是,鲜国短时间内却依然还是不会消停!争位之战一触即发!
这种情况,小沼乡的敌军孤立无援!
倒也是,本来性质也就不同。
十二月底,小沼乡又进行了一场规模宏大战况激烈的对峙。这一战中,一直坐镇的越楚也亲身厮杀。越军士气格外高涨。
同样,越华亦然,敌军也亦然。
两军拼了个真正的你死我活!
解军回营的时候,越楚中了一箭!而越华,被墨星空□□刺中,在胸膛上打了一个对穿!
回到我方主营帐,墨星空看着立刻被军医围起来的越楚,脸色仍旧冷得吓人!
营帐中人太多,越楚不好单独说什么,只能给了墨星空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淡定的,让军医给他把背上射在左肩上的箭取下来。
一片忙碌。
到了晚间。
主营帐终于安静下来,越楚遣退所有人,等了一会,帐幕无声掀开,烛火微动,快速进来一个人来。越楚放下手里在看的折子,抬起头,便看着墨星空映入眼帘。
脸色还是不太好。
“伤到哪儿了?”越楚先问。他看到墨星空回来时也是一身是血,肯定也有伤,可不确定伤在何处,是否严重。
墨星空没立即答话,站了一下后继续上前。在床边跪下身,他接着抬手抚上越楚苍白的脸。
越楚在他手心蹭了蹭,弯唇:“我没事。箭来的方向的确比较刁钻,何况我正因为躲了,才只是伤在后背。”
“嗯。”墨星空将手放下,又握住越楚双手。那个千钧一发的瞬间他也看的明白,而且,当时射向越楚的,其实共有两箭!一箭取眉心,一箭取心口!越楚躲了一支,又躲了要害,已是不易。“我也没事,只是皮肉。”
看着方才答话的墨星空,越楚点了下头:“那就好。”
“这便结束了吧?”
“你能确定,你伤在了越华要害?”
“便没有,他要活下去也难!”
越楚放松的倚在床上的被子上,再次点头:“倒也是,那样的伤。”
“晦月也该消耗的差不多了。”墨星空摩挲了一下越楚的手:“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也就是了!”
“不错。”越楚赞同。
而事实,也确实一如墨星空说的那样!
第三天,敌军再度发动攻击!
得到如此快,越楚真的不由十分意外。不顾劝阻,越楚披上战甲,仍是随军出击。到了两军阵前,透过层层肃立的士兵,越楚看到了敌方坐镇的,自不是,不可能是越华。只是那个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一身重甲清俊淡泊的身影,越楚吃惊,大吃一惊!
……
越逸?!
……
墨星空的惊讶程度和越楚一模一样!……
战鼓再次擂动,号角再次吹响,两方军队在杀意腾腾中奋勇交兵!阴沉的天幕,在同一时刻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场战事,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甚至久到天荒地老,永远成为永远。
雨停下来的时候,茫茫苍凉旷野上的兵戈声也渐息渐远。一片血染成的残破中,一匹披负轻甲的白马喘了一声粗气,接着跪卧下去。它的右后蹄受了不轻的伤,白色的毛色被血染得斑斑驳驳。
身前不远,它的主人倒还完好。只是肯定牵动了左肩还未愈的伤,血甚至透过盔甲甲片的缝隙不断渗了出来。
不过越楚,也无暇顾及。他只沉默的,看着眼下倚在已经没了气息的黑马身上,越逸吃力的喘着。血不断的,从他的口中汹涌涌出。让这时方才被越楚看清楚明白的,煞白惨白的脸上,失血更是到不能更严重。
本来便已是药石罔效,何况腿上残疾。为了能上战场,此番,越逸大约,不仅仅只是用了虎狼之药来强行实现吧!
所以必然的结果!……
越楚叹了口气,在良久后。“可还有未了的心愿?”
“皇、上,能答、应?”
“其实无论怎样,朕,都该敬你一声兄长。”
“呵。”
“兄长的心愿?”
“心、愿,啊!”越逸喘一口气,渐渐涣散无光的眼睛痴痴望着上方,那还是阴沉的,无限延展的天空:“罪、罪臣,的,心、愿,已经、都、已、经,实、实现,了!”
越楚再次沉默。
“唯、一!唯一,实、现、不了、的,大、大概,不!永远!都、实现、实现不、了、了!”
越楚也知道越逸在说什么。
“皇、上!”越逸更为吃力的移动视线,不过他其实已经看不见,越楚所在的位置了:“罪、臣、可、可一力、承、担!但、求、皇、上,成全!”
事已至此,如今可见,越楚还能说什么呢?又叹了口气,越楚由心长叹:“好!如兄长,所愿!”
越逸缓缓弯唇,合上了眼睛……
墨星空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一幕。灰色的穹苍,灰色的大地和战场,连同那个人也已经是灰色的。可是偏偏,他又那样突出,像他身上身下血正不断蜿蜒绽放的花。让天地静默,让战场息声。
同样叹了口气,墨星空去看越楚:“皇上,敌军迫降!”
越楚合眸,睁开:“收兵!”
“是!” 夜晚月儿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