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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救赎

夜晚月儿弯 三月的蚕豆花 7546 2021-04-05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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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南,万里之遥外,四季如春的鲜国。充满异域风情华丽而神秘的王宫中,一场针对越王朝的风雨正在酝酿。

  不过已经与越逸,毫无关系了……

  种满各种不曾见过的,奇花异草的一座花园里,一棵不知名高大的树下,越逸正在小憩。与几年前的君子翩翩相比,现在的他,容颜未改,但瘦削的却几近脱形。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躺椅中,被通过茂密的树叶倾泄下的斑驳阳光映着,仿佛也要透明了一般。

  满是大病中的苍白……

  一阵轻而缓的脚步声……

  待越逸睁开眼,越华已站在了旁边。而与几年前,当时还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大男孩相比,越华已经完全是一个成熟,而且十分优秀的男人了。在越逸身前一站,两个就好像在照镜子一般。看着,越逸目光悠远。

  和自己像,但和他的,另一个父亲,也像!……越逸已经渐渐想不起了,那个人的容貌。明明梦里,他就在不远!越逸也是那么渴望的,想要靠近!然,徒劳的,都是徒劳的!……

  “父亲?”

  越逸回神,听着越华用低沉悦耳的声音轻声唤自己。

  “您不能常时间见风,我送你回去吧?”

  “嗯。”越逸点点头:“你祖母怎么样了?”

  “已经好些了,也有精神了。”越华回答,俯身先收好盖在越逸身上的毯子,然后把越逸抱到一边的轮椅上,再将毯子又盖到他腿上:“很快,我们就能回去了。”越华推动轮椅,往越逸的住处。

  越逸听的懂,没说话。

  “父亲。”越华也并未在意,并未就那个话题再多说什么:“等回去了,带我去见爹爹吧!我还不知道,他葬在哪里。”

  掩在袖中的手蓦地攥紧,同时越逸的呼吸微不可察的一滞……

  “父亲,爹爹,是怎样一个人呢?”越华还在问。

  垂着眸子,越逸淡到没有血色的唇翕动了一下。半晌,他合眸,吐出一口气:“华儿……”

  “嗯。”

  察觉到越华看向自己,越逸却是又默默了半晌,然后无力的摇了一下头。

  看着,越华不解,但也猜到越逸不想说,于是他便也再无话,一路到了越逸的住处。

  之后越华叮嘱越逸好好休息,又叮嘱了一众侍从小心伺候后离开。越逸则一直没动,也没让侍从上前,直到过了大约一刻。

  “名无方。”

  一声唤,房间的暗处,接着走出一个体格高壮的男人。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额贯穿到右耳根,直接是毁容了的。

  “公子。”

  越逸端坐正,双手交握。即使已病到药石罔效,这一刻他再次恢复了气势,还是那个清俊淡泊的原暎王二公子:“从今天开始,你率晦月部,正式效忠越华。”

  男人一怔,但还是领命:“是。”

  看向他,越逸的眼中闪动着格外明亮的火焰:“这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名无方,别让我失望!”

  同样看向越逸,男人看了片刻后忽然单膝跪地:“属下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得到保证,越逸将视线收回:“送我去看看母亲。”

  “是。”

  李侧妃的住处便在附近,而不用到近前,便能闻到浓重的中药味。进了房间,看到正倚在榻上养神,已是满头华发的李侧妃,越逸让男人退下后,稍显吃力的滑动轮椅,靠上前去。

  听到动静,李侧妃马上张开眼:“逸儿?怎么也不让人帮忙!”李侧妃看到是越逸,眉目软化下来依然是满满母性的慈爱。而想起身去再推一把越逸,却已是力不从心。

  她老了……

  “母亲。”越逸接住李侧妃遍布皱纹的双手:“没事,您不用动。”

  李侧妃看着越逸,看着看着,她忽地笑开,眼里却含了泪光:“真好。娘还有你在,还有你在……”

  越逸安抚的拍了拍李侧妃的手背。

  “斐儿,应该已经安全到了吧?”

  “嗯。”

  “那就好!”李侧妃不住点头,喃喃的道:“那我就没有心事了!这些日子啊,我常常做梦,老是梦到他出事。现在,我可以放心了,就可以放心了。”念叨之后,李侧妃重新看向越逸:“现在娘只有你了,还有你了!”

  越逸没说话。

  “逸儿,你为什么不走呢?你怎么不走呢!你走的了啊!你走的了的!”

  “母亲……”

  “这是我该吃的苦果!我应该的!”

  “母亲。”越逸轻声,安慰突然激动起来的李侧妃:“没事的,没事的。”

  李侧妃老泪纵横,安定下来无声抽泣了半晌,她接过越逸递来的帕子:“娘对不起你们啊!”

  “母亲。”越逸看着李侧妃:“如果没有您,哪里来的我们的今天呢?怕是早就无声无息,消失在曾经王府的后院了。怪不得您,也怨不得其他人。这就是命吧!”

  李侧妃苦笑。

  “所以我们不认命,我们争取过了不是吗?是胜是败,不重要了。”越逸又拍了拍李侧妃手背:“母亲,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然后,您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带华儿,去见见他爹爹。”

  李侧妃顿住。

  越逸却很平静:“还有让华儿把他爹爹的墓,迁到深梦山下的,那个叫做常满的村子。您知道,那里有我的私产。以后,那里,才是我们落叶归根的地方。”

  话落下,李侧妃再也忍不住的抱住越逸号啕大哭。

  抚着她的背,越逸在她的哭声中低声自语:“我知道他还在等我,一定还在等……很快了,很快的!……”

  风雨欲来。

  回到秋意已渐浓的越王朝,寒州梅城所发生的动乱已完全收尾,越楚正准备返回文京时,自白州镇南将军府忽然发来加急战报!边关告急,鲜国下达战书,纠合大军五十三万直扑州城千里!

  紧随其后,伊力罕同样下达战书!大军四十一万早已在边境线上,虎视眈眈!

  屋漏偏逢连夜雨,越楚在匆匆回京路上也出了意外!因着同时押解有囚犯,几十名黑衣蒙面人可以说目的昭昭!

  墨星空伤未愈,有幸与当今同车,却也被拦在马车里只能干瞪眼……!“话说。”墨星空看向却很是淡定,还有心情品茶的越楚:“你不是已经趁着这次下了令,把越逸的几个主要据点都查封了吗?”

  “嗯。”越楚承认:“那天梅城青虹阁查封,你不是也看见了?”

  “那这?”

  “那天你有看到这些死士吗?”

  “没有。”

  “因为梅城和霖城的据点只供情报转达。”越楚放下茶碗:“文京,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所以这是!”墨星空懂了:“怀都!”

  “还记得李林?他可是和越逸,有亲戚关系。”

  墨星空眨了眨眼:“他们不是来救人的!?”

  越楚也眨了眨眼:“你才反应过来?”

  “……”

  “来之前不是都猜到了,一山,二虎。”

  野外、山林,延伸的官道上一片刀光剑影!而越楚不担心,自是有不担心的道理。寒州守州军三千随行护送,对手功夫再高强吧!

  因此这场劫囚来的快结束的更快。打扫好战场,越楚令队伍稍作休整后重新上路。七日后赶回文京,越楚首先向白州发出支援。又连写了几道折子,往白州周边的金州、鼎州、山里州、越蛮省。还有除此之外的西啸州和鹿海省。然后,越楚带上十二队,墨星空当然不会落下,一行直接杀气腾腾的,杀到了繁硕商行的田家,田宅。

  至于,要问那笔真的是相当不菲的财富?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局势未稳,还需从长计议。

  田家当家名为田万顷,即使没有暗中的勾连,此人也是妥妥的奸商一个。伤天害理的事情亦没少做,不是太狡猾抓不到把柄,早就死过不是一次两次。

  越楚杀上门的时候,田万顷正好在家,大白天的便在饮酒作乐。而宴请的钱姓和刘姓两人,则跟他一样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

  宴客的大堂中歌舞升平,田万顷左拥右抱跟钱、刘二人正互相吹捧。忽然,堂外响起一阵喧哗!待不及田万顷不悦的质问发生了何事,一个壮硕的护卫嗖的飞进堂中,砰的砸到地上,立时引来又一片喧哗尖叫!

  一众仆从抱头鼠窜的混乱中,越楚逆着光踏进大堂。等看清了,田万顷吓得刹时脸色煞白魂飞魄散!马上哆哆嗦嗦爬起来爬下主席,田万顷跪到越楚面前头也不敢抬!

  “皇皇皇,皇上!”

  越楚挑眉。该说不愧是个精明的大商人?又生在帝都。

  不管怎样,田万顷这个举动这声称呼,让周围的混乱猛地的息了声!一时间寂静的落针可闻!除了,堂外还在响声不断的,现在是兵戈摩擦碰撞的声音!

  紧接所有的人,都跟田万顷一样慌不择神的跪伏下身!而田万顷更是已经蜷成一个蚕蛹,越楚居高临下,冷眼俯视:

  “田商贾还真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呢!”

  语气亦冷冷冰冰,令田万顷冷汗连连。其实他也知道他的反应有些过了,但他本来就不是个胆大的。再就是的确,一如越楚说的那样!

  越楚转身向外看去。墨星空和十二队正在交手的,已经不是田宅的护卫,而,正是黑衣死士!人虽然不多的!

  “这些人,田商贾是不是也不陌生?”越楚重新向田万顷:“需要朕,讲讲和他们之间的瓜葛吗?就从天绥二年,迎夏仪式上!”

  一句话,田万顷顷刻抖如筛糠:“皇上!小人,小人罪该万死!”

  “哦?”

  “他们,小人只管出钱,其它一概不知啊!”

  越楚单手背起,一副洗耳恭听之势。

  田万顷看不到,却察觉的到。咽了口口水,田万顷悄悄摸了一把头上的汗:“一切,都由小人那侄儿出面。再或者,是一个脸上有伤疤的男人。小人只知道,他们都在京郊小人的一个庄子上。小人只管出钱,其它事,他们也不准小人过问啊!”田万顷战战兢兢:“小人后院,他们还修了一条密道!平时进出,也都打着小人的幌子!小人……!”

  “田商贾觉着,自己挺无辜?”

  “不、不敢!”

  “素日田商贾什么为人,你以为,朕高高在上,不屑一顾?”

  “小人……”

  “呵!”越楚冷笑:“你确实不过是个小人物!但朕既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想查出你平生还不是易如反掌?本来朕确实无需如此费神,可是田商贾,当年陈广真一案,后来越锦扬、越锦誉谋反,你参与了多少,你自己清楚!”

  田万顷大吃一惊!如遭雷击!……“皇上!”紧接田万顷狠狠一抖,不断的向越楚使劲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皇上。”卫午这时过来越楚身边:“已逼得其往后院的密道逃了!”

  “通知东方,动手!”

  “是!”

  卫午领命离开,越楚垂眸,再次看向瘫在地上的田万顷。肥头大耳的一坨,甚是可笑:“田商贾是知天命的年纪了!”

  越楚最后留下这样一句。 夜晚月儿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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