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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虽然并不甚太平,但作为都城的文京,受的影响却并不是很大。越朝自建立至今已有数百年,不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国富民强,与周边的几个邻国相比足够稳定靖安。现在除了胡人偶尔的骚扰,睦邻友好。
且前面也解释过的,因而,贸易互通商业发达。文京的大街小巷,偶尔能看到几个很明显的,异国人的身影。各商行门前的商队热闹更不必说。而各式铺子前地摊上,一些新奇的玩意也是琳琅满目。到了大的酒楼、茶肆、客栈,还有可能品尝到几道特别的异域美食。
墨星汉就特地带墨星空到了文京最大的酒楼洪盛居,又叫上了几个狐朋狗友……咳,是权贵子弟!毕竟墨星汉,都是墨家二少爷。
不过今次的主角是墨星空。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哪怕和墨星空原本不熟的也能称兄道弟起来。终归这些人差不多都一样,家里有权、有钱、又有闲。但又不是纨绔那种吊儿郎当,还是人以群分。
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圈子里并没有分嫡庶。墨星汉和墨星空其实是庶出吧?可是墨星汉如今的身价,墨星空的更是赫赫战功,不比有些一无是处的嫡出差分毫,还要强上许多的许多倍。
因此,有眼光的家里都不会阻拦这些公子少爷来往,甚至非常支持。所以要是墨星空没去打仗,绝对也会是这中间的一员。不过是身份不大一样。至于问他也可以跟墨星河一样去走仕途?……呵呵!
酒又继续喝到尽兴,大家都在天南海北的胡侃,昌和候嫡次子丁平裕,这时感慨的拍了拍墨星空肩膀:“还是你们兄弟好啊!”
墨星空笑:“哪里好了?”
“首先墨夫人,好吧?”
“当然!”
“是吧,比起那有些嫡母!再者,正因为墨夫人好啊,你们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对吧?”
“嗯,不错!”
“所以啊!”丁平裕又拍了拍墨星空肩膀:“像我,都是亲的!要是我说我想去打仗,不说我娘,还有我爹,就是我哥都能打断我的腿!”
“二少这话可不对了,正因为是亲的。而且,打仗可不是说说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小命都有可能丢了战场上!”
“唉,也是!得了,不说这个了!三少,你这也回来了,并且战功赫赫!”丁平裕比了个大拇指:“年纪也不小了,可得张罗着成亲了吧?”
墨星空夹了一筷子菜,嚼了嚼:“不急。”
“确实,得挑个能配上兄弟你的!而且成了亲,可就没自在日子过喽!”丁平裕摇头:“我这才只定了亲,就被耳提面命要安分守己!啧!”
“看来二少还念着什么人?”
“哎,这话可不能乱说!”丁平裕连忙对着调侃他的墨星空摆手:“我可不像他们,顶多去听个曲儿。”
墨星空眯了眯眼,端起酒盏敬了敬丁平裕:“说起这个,我听说咱们文京现在最有名的戏班子,是折梅园。”
“对!”丁平裕同样将酒盏端起回敬后,一口将酒喝干:“现在有头有脸的家里祝个寿做个席,基本请的就是他们。雪洛衣那正旦唱的!”说到尽兴,丁平裕还哼了两声戏腔。
“雪洛衣……”
“不错!那身段、那唱腔,文京一绝!”
“我记得我刚出去打仗那会,倒还没听说过他们。”
“那个时候都还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戏班子。一个在文京好些年了,另一个刚从南边逃过来的。”
“南边?因为打仗?”
“可不就是因为打仗。”
墨星空点头:“那现在可以啊!什么时候二少得闲了,请我去听上一曲?”
“好啊!行!”
丁平裕痛快的答应了,之后,又有其他人过来,话题便又说起其它。
那边酒酣耳热,这边,越楚正哄着越择锐用午膳。这胖团子正是不知忧不知愁的年纪,也没在先帝身边几年,吴太妃在先帝去后也跟着去了。所以,越楚待他好,便整天“皇兄、皇兄”的给越楚当尾巴。
倒也好!
越楚给越择锐擦去嘴角的汤汁,看着他用拳笨拙的大把握着筷子,用力叉了一个煎饺后给自己:“皇兄,次!”
“皇兄吃饱了,你吃!”越楚好笑。
旁边的奶娘接着赶忙去哄越择锐。
收回目光,越楚回头让宫侍递上帕子,擦了擦嘴后又接过宫侍递上的茶。净了口,再换了另外一盏茶水,越楚用过后方起身离开承和殿,去了与之相连的御书房。
尚未走到,一个人影忽然从房梁上无声落下……“皇上!”单膝跪下的是一个一身黑色衣裳的男人。一眼看去,最打眼的,是衣裳上面在比较醒目的位置,那用紫色丝线绣着的一片,栩栩如生的六出冰花。
这人叫做石扁青。
“起来回话。”越楚继续往御书房。
石扁青颔首,起身。这时方能看清他的容貌,刚硬冷峻,一看便是沉默寡言那种。石扁青跟上越楚,在他在龙案前坐下后:“潜玉楼刚刚递回消息,查到了!”
越楚不禁眯起眼睛……他其实一直在追查,当年茏山一部叛乱的真相!不过,他借助的,是潜璧楼的力量!
在越朝,江湖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传奇。若四方承平,不需要打打杀杀,那么能安稳度日的,没有谁生来就喜欢刀口舔血,活一天少一天的日子。
不过,不管怎样,江湖和朝堂,历来都是水火不容。
所以,越楚真正开始深究,是在他登基后。
而和墨星空一样,所有的线索的确指向了昊亲王越锦誉。只是,幕后,越楚却更怀疑另外一个人。
暎亲王,越锦扬!
先帝在世时曾提到过,除了睿亲王,他的兄弟可还活着三个。这三个里面,常亲王越锦耀,是的确庸碌无为毫无心思。剩下的前面那两个,可真是谁也说不好!
尤其暎亲王!
因而越楚一路深追,牵扯的人牵扯的事不知觉开始越来越多。越来越让越楚惊心,真相也越来越扑朔迷离!
也难怪,先帝最后想查,而力不从心!
至于眼下,越楚正在托潜璧楼查的,便是之前他曾提到让墨星空多加注意的,折梅园名伶,雪洛衣。
会注意到这个人,也便是因为陈广真案。
收起思绪,越楚用食指叩了叩龙案:“说结果。”
石扁青再次颔首:“那人随了母姓,父姓,该是越!”
一个字,让越楚立即目露危险!
“他的生母雪娘只是一个外室,妾都算不上。曾是霖城春未晚有名的花魁。”
“霖城!”越楚低声重复。霖城是涓州州城,所以!“生父……!”
石扁青却顿了一下,剑眉微皱:“潜玉楼并不确定!”
这话倒勾起了越楚的好奇。潜玉楼是潜璧楼下在江湖上都颇有盛名的情报组织,能让他们都确定不了的事情……!“怎么说?”
“明面上,雪娘的确是被昊亲王,从春未晚赎出去的。但,雪娘曾被昊亲王送给过暎亲王。因为被暎亲王发现,她与自己的儿子私通,又遣回给了昊亲王,这才作为外室!可是,不仅昊亲王,雪娘跟他的几个儿子……!”
听完这一大段解释,越楚不由扬了扬眉。这倒也难怪了!也让他忽然有点同情起了那个人。他曾惊鸿一瞥,雪洛衣,一个生的比他这个自带天眷顾的花身双儿,还要俊美三分的翩翩公子。
“昊亲王和暎亲王的年岁都比先帝大上些!”越楚嗤笑:“倒真有可能!”讽刺的说完,越楚又道:“所以,他确为昊亲王,在文京的眼线!”
“该是了!毕竟每月十五,都会固定的往霖城传一回消息!”
越楚却没急着肯定,特别,是刚听完之前的身世!“雪娘,现在?”
“雪娘已故!时间大致是七、八年前,因为是外室,因此详细不能肯定!”
也就是说,总之是在茏山一部叛乱,时!那就更让越楚不得不疑心了!……为什么呢?为公为私?为权为利?越楚说他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雪洛衣。不卑不亢、温文尔雅,加之天生得一副好皮相。
当然,多半只是面上功夫!
可是不管怎样,都得有个理由的!
既然雪娘已故,前尘莫追,都没什么,能限制他的了吧……
越楚不禁深思。
而他在意的,潜玉楼自也会在意。看着他,石扁青在他收起思绪时继续又道:“潜玉楼还在深查!不过,折梅园正风头无两,不好直接下手。皇上得再等等!”
话说完,越楚微叹:“朕知道!并且,时间又过去了这么久。仅查出那番身世,怕也费了许多周折吧!”
“是!雪娘住的那套小院早已荒废,且地方隐僻。周围唯一的邻坊,还在早几年前回了乡下。”
“大约,其中还被做了不少手脚!”
“是!”
越楚再叹:“辛苦你们了!回去后,记得代朕向师父他道声谢。”
石扁青颔首记下。
之后石扁青离开,越楚批阅了会奏折,又和几名大臣商议了会朝政,天便渐渐晚了。伸了个懒腰,越楚准备去御花园透透气。起身往外时,正在点灯的一个宫女不慎打翻了一个烛台,弄出一阵不小的动静。
“皇上恕罪!”
越楚停下,看向连忙跪地的那个宫女,连带其他宫侍宫女也纷纷跪了一地。越楚弯唇,道:“没事,都起来吧!”
众宫人谢了恩,起了身。
那个宫女同样磕了头,站起来时偷望了一眼越楚。双眸含情的……
越楚立即眯了眯眼……这个时候方看清,这个宫女年华正盛、绰约动人。国丧期已满,越楚他这个皇帝,该立后选妃了……!
啧!
那家伙还没注意到吧?
墨星空的确没注意!因为他压根没做想!而且前面也强调过了!不过……这可真由不得他…… 夜晚月儿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