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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霸并非个性犹豫之人,反之,在通常情况下他行事还十分果决,只不过这次事情实在牵扯太大,所以他才会迟迟难以做出决断。
“大哥,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孙观依旧努力地对臧霸进行着窜唆,“即使我们与陈宫他们一同退入下邳,等到城破之日,还不是只有战死或投降两种选择。大哥原本和那刘备就没什么关系,自然没必要为他效死命,届时投降曹公是再好不过的选择。那刘备说起来与曹操势不两立,可真到了守不下去时候。没准他和他的兄弟都会一股脑地降了曹公。若真如此,则曹公最看重的恐怕还是刘关张等人。加上曹营原本将领就不缺,大哥想要博得高位,绝非容易之事。而若于此时开城献降,则好歹算得上是一份不小的功劳,将来见曹公时,或许还能因此为其所提拔重用呢。”
臧霸咬着牙关,不断地踱着步,显然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臧霸虽不像吕布那样野心勃勃,逐鹿天下之类的想法与其根本无缘,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甘于平淡了。对于臧霸来说,他的功利心不可谓不强,是属于那种有心成就大功名的人。投入曹营之后,以一个不高不低的身份碌碌无为地度过下半生,这种日子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封侯拜将,这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孙观的话,算是说到臧霸的心坎上去了。原本在吕布帐下,他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将,可曹操帐下即使谈不上猛将如云,那也差不了多少了。自己如若等到下邳城破之后再被“招降”,恐怕也是没有多少建功立业之机会的。想立即引得曹操重视,恐怕也只有如孙观所说那样,开城请降,把曹军请入小沛才行了。
不过事情真会如孙观所想的这般顺利么?自己从没和曹操打过什么交道,因此完全不清楚其性情如何?开城迎敌,这等反复无常的行为会不会被曹操所不喜,甚至因此使得自己为其所厌恶,从而更加不待见自己,那样的话可真的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臧霸把自己心中的疑虑和孙观说及,孙观听后也是皱眉沉思,这一点是他方才没有考虑到的。是啊,自己对曹操全然不了解,如果曹操为人有几分正气,将臧霸此等举动视为小人行径,从而对其态度冷淡,那也是不无可能的。若果真如此,届时可该如何是好?
“事已至此,搏或不搏,全凭大哥一念决定便是。”孙观思索片刻后,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如是说道,“搏,则大哥有一定机会受曹公重用,也有可能为其所嫌恶疏远。不搏,恐将来永远难受重任矣。”
臧霸听孙观这样说,心情就更复杂了。如果孙观方才完全没有和他提过献降之类的话,或许臧霸还不会生出什么其他的想法。可如今他的心弦已经被拨动,想要再恢复灵台清明可就不怎么容易了。
到底该怎么办,眼看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很快就要到约定出城的时间了。
“拼了!”臧霸最终猛然一拍大腿,作出了自己的抉择。
“大哥决定如何行事?”
“集合本部人马,趁陈宫等人不备,一举擒拿之,随后开城门,迎曹军入城!”臧霸语气坚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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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昔日帐下八健将,如今还在小沛城中的,只剩臧霸和成廉二人,说起来也颇令人唏嘘。
对于成廉,臧霸打算将其拉拢到自己这边,他有绝对把握能说服对方支持自己的决定。原因很简单,一来成廉与陈宫有隙,二来他与自己是莫逆之交,不比自己和孙观之间的关系差。
果然,在臧霸和成廉提及擒陈宫,开城门迎曹军的时候,他只是在略微思索了一会之后,便答应和自己一同行动。
到了出城时间,众人都率着本部人马来到事先约好的北门,准备弃城而逃。
“诸将都到齐了吧,那就出发吧……”陈宫环视众将,开口说道。
“军师,我等已改变主意,不愿离开小沛!”陈宫话音未落,只听得臧霸突然高声喝道。
陈宫诧异,随后心生恼怒。之前不是都商议好了么,你丫怎么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变卦呢!
“此是为何?”强自压下心头的火气,陈宫沉声问道。
“小沛不能守便退往下邳,可曹军实力之强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难道下邳就能守住了么?届时下邳不能守,我们又该退往何处?”臧霸大咧咧地说着,语气极为不善。
“那么你待如何?”陈到听臧霸如是说,也知道事有不虞,当下冷冷地问道。
“依我看,只有投降曹公,才是唯一出路!”臧霸也毫不隐瞒心中想法,开门见山地说道。
“臧宣高!昔日主公在时,对你可并不薄,安敢存叛敌之念耶!”陈宫闻言,脸色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当即破口大骂道。
投降曹操,开什么玩笑,在整个徐州境内,和曹操之间过节最深的除了吕布之外是谁?不是刘备等人,而是他陈宫!可以说,整个徐州都能降了刘备,唯有他陈宫不能!
“主公待我固然不薄,可要我说,投刘备比投曹操更愧对主公!”臧霸此时既已撕破了脸,话语之间对陈宫便毫不客气,“主公之死,刘备要担的责任远远大于曹操。我等残兵投靠刘备,他却将我军弃置于此小沛,主公稍有动作便大肆压制,使得我军实力久久不能得到补充。曹操来攻,其又把主公推在最前线送死,其心思之恶毒,可谓妇孺皆知。谁都知道军师和曹公不睦,可军师毕竟也受主公厚恩,如今竟去往投那刘备,可怜主公一世英武,此时若泉下有灵,却将死不瞑目也!”
“一派胡言!”此时乃是陈宫和陈到二人同时开口喝骂。陈宫是因不愿降曹而气恼万分,陈到则是听到臧霸这样诋毁刘备而羞怒不已,尽管臧霸所说与事实也差不离。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臧霸本就没有打算靠一张舌头就能说动他们,当即大喝一声道,“吾等兵马何在,速速擒下陈到、陈宫二人!” 三国之陷阵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