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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长,看那曹军军势,倒颇为壮观啊。”在宛城城墙上,一位体格精壮,相貌刚毅的中年将领对着身边的青年人说道。只不过他话语中虽称曹军军势壮观,但口气却始终平淡,丝毫听不出有什么怯意,甚至隐隐之间,还有几分兴奋之情。
“哼,一群乌合之众罢了。”青年面如重枣,神情高傲,倒和关羽有几分相似。
中年人乃是黄忠黄汉升,今年四十三岁,在刘表军中任中郎将,归刘磐管辖。早先黄忠和刘磐一起守长沙,刘磐被调至宛城后,黄忠自然跟随其一同来到了宛城驻守。
而那青年则是魏延,此时还不满二十岁,正值热血冲动的年纪。魏延虽然年轻,不过由于其能力出众,很快就受到黄忠赏识。然而黄忠虽然数次推荐魏延,可由于魏延性情骄傲且偏激,因此不被刘磐所喜,虽然屡立战功,现今却也只是担任军侯一职。
“文长岂可轻敌耶?”不知何时,刘磐来到了两人身后,“此次曹军的主将乃高顺,听闻此人为当世之名将,其麾下陷阵营更可谓天下少有的精兵,尔切不可小觑之。”
高顺此时的名声也已算是响当当了,至少大多数将领面对他时都不敢心存轻视之意。
“哼,那高长恭文章写的不错,当一个书生还算有水平。但要论打仗的话,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厉害?”可惜的是,魏延并不属于那大多数人之中。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又或许是其自傲的性格使然,总之他对高顺并未加以太多的重视。
“尔焉能小看天下英雄,当心来日悔之晚矣!”刘磐本就看魏延不顺眼,此时见他大战当前竟然还心存轻敌之念,心中更是不悦。须知那高顺也算是成名已久的宿将,而你魏延不过是区区一介军侯,何以狂妄至斯,无视强敌!想至此处,刘磐冷哼一声,挥袖离去。
刘磐如此举动,魏延只道他有意慢侮自己,心中也是暗自恼怒异常。
“文长……”黄忠对于魏延的这脾气也有些头疼。黄忠虽然不惧曹军,而且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隐约有着期待和兴奋之意。但无论如何,黄忠都绝不会小视曹军,轻视强敌乃是为将之大忌。他有心想劝魏延几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魏延这脾气不改改的话,在刘磐帐下怕是难有出头之日了。其实又何止是刘磐,普天之下又有何人会希望自己手下有一个轻狂自大的将领。
“曹军开始攻城了!”即使黄忠有心劝诫,如今也没有时间让他组织言辞了,曹军已然展开了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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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率大军来到宛城之后,稍作调整便对城墙发起了冲击。
按理说,高顺统军两万,城内有守军一万五千,双方兵力差距并不算很大。宛城防御坚固,在这种兵力对比下发动强攻显然并不明智。
不过两万人已是曹操此时能调动给高顺的人数上限了。袁术要教训,袁绍要防备,在这种情况下能拨给高顺两万人就已经很不错了。虽然兵力优势并不明显,但即使此时攻城不是明智之举,高顺也必须要下达进攻的命令。哪怕不惜一切代价,宛城都必须拿下,只有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前提。
虽然身边有贾诩这般智计超群的谋士跟随,可即使再聪明的智者,也绝不是万能的。至少计谋的运用需要时机出现,而如今在宛城的城墙面前,所谓的时机还并未诞生。
不过尽管如此,高顺也不是脑子一热,就随便下达攻城命令的。他敢于攻城的原因有二,一是曹操调拨了大量的攻城器具给他,二是他并未听说过刘磐其人。
曹操虽然给不了高顺更多的兵马,但对于攻城器械还是毫不吝惜的。有了这些攻城器具的参战,至少能保证自军伤亡程度大幅减小。
至于宛城守将刘磐,高顺则是完全没有印象。他对三国的了解本来就不透彻,加上穿越至今也有好几年了,那些不是特别有名的估计也忘得差不多了。既然对刘磐之名没怎么听过,高顺便想当然地认为对方最多也只是个二流将领而已,因而并未将其太放在心上。
当然,高顺对刘磐的预计并没有错,刘磐本身的能力并不算十分出众,可是他麾下却有两位牛人。如果让高顺知道黄忠、魏延此时都在眼前的这座宛城之中,恐怕他是绝对不敢就这样轻易地下达攻城之命令的,即使拥有再多的攻城兵器也一样。
可以说,高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轻敌了,这个错误不只是魏延在犯,高顺亦然。虽然轻敌乃为将之大忌,可有时候越是名将,就越容易犯下这类错误。产生轻敌情绪未必全是性格的关系,某些时候只是一种习惯,当你屡屡取得胜利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在无意间抬高自己、贬低别人。哪怕是性格再谨小慎微的人,也很难避免心态在不经意间的转变。曹操赤壁之败便如是,以性格论,曹操绝不是那种轻狂之人,可官渡一战他以劣势兵力击败袁绍之后,终究不免是产生了自满情绪。想自己连袁绍都击败了,孙权什么的还不是一盘菜。正是抱着这种心态,所以曹操最终悲剧了。
战况很惨烈,擂木滚石接连从城墙上被扔下,阻挡着曹军攀登的步伐。
按理说攻城一方的伤亡较之于守城一方会大得多,但幸好靠着攻城器械的帮助,曹军和宛城守军的伤亡比例并不算太大,差不多是1.2:1。
“弓箭手,预备——射!”黄忠一声令下,城头上便又是一阵箭雨射下,带走了数十人的性命。
而黄忠本人更是不甘人后,三箭连珠射出,顷刻间便刺穿了三名曹兵的喉咙。
“将军小心!”然而正当黄忠准备重新弯弓搭箭,继续收割曹兵性命的时候,在其身旁的一名军士突然疾呼道。紧接着黄忠便听闻耳边风声响起,急忙把腰一弯,堪堪避过了从头顶上呼啸而过的利箭。
井栏,又是井栏!要不是位于这些井栏上的弓箭手,自家守军的伤亡绝不可能惨重到如此程度!黄忠又气又急,却偏偏无可奈何。
高顺也没指望能一天攻破宛城,见天色已近黄昏,他便早早下达了鸣金收兵的命令。
战后双方各自清点伤亡数量,曹军共战亡一千九百零五人,宛城守军共战亡一千五百七十九人。
仅仅第一天就损失了将近一成人马,这不禁令高顺嗟叹连连,看来想要攻下这宛城,当真是困难重重啊。
当然,高顺觉得难办,刘磐此时的心里同样也不是滋味。对于宛城的重要性,他也知之甚详,一旦宛城告破,则荆楚之地在北方再无屏障。
可是光担忧又有什么用呢?曹军的攻势是如此的凶猛…… 三国之陷阵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