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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得到妹妹的消息让姜麒有些措手不及。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偶遇,以前他一直以为母亲和妹妹早已回到了洛阳。也因为此,在一段时间里他还在生母亲的气,如今看来很可能当初是被王家那恶妇骗了。
不过现在还不追究的时候,现在姜麒唯一担心的还是妹妹她们的近况。心中在祈祷她们都没事中,姜麒也有最坏的打算。毕竟刚才已经听到了妹妹的玉佩是当掉的,而且还是那么低的价格,恐怕现在她的日子也好不到那里去。
城南郊外。破烂的院落由斑驳的土墙围着,透过稀松的院门可以看到,一个约莫二八之龄的小女孩正在井边埋头洗着衣服。刺目的阳光伴着初夏的热度,让着女孩不断用袖口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随着她不经意的撩开额头遮掩着的几株碎发,一张惊世的脸庞出现在了面前。她有一张好看的鹅蛋俏脸,修长的两道弯弯秀眉下,一双明亮清澈如泉水的美丽双眸镶嵌其间。小巧而挺直的鼻梁,加上粉红的嘴唇,整个人透着一股温婉的灵气。
虽然此刻她只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衣裙,但任然掩饰不住她本身的美丽容貌。偶尔间抬头看着两个在院子玩耍的小孩,从他们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笑容,也将她带回了童年。
在她童年时也是无比的快乐,在那时身边还有疼爱她的哥哥,健康并慈爱的母亲。
一想到哥哥,女孩不禁又黯然神伤,再过两日结亲的人就要来了,倒时也不知道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或许那一日将会是一个永别吧。不过很快在一串急促的马蹄声中她被带回现实。
一边问路走来,姜麒最后在一间虚掩着院门的破落屋院前下马。看着那破烂的的地方,姜麒心中开始祈祷这是自己走错了地方,自家母亲怎可能住在这里。但矛盾的心理却又让姜麒一边又想,是否能真的早点见到母亲和妹妹。
带着矛盾的心情姜麒轻轻推开院门。随着‘嗝吇’一声,院子里传来一声犹如天籁的声音:“谁、、、、”
循声望去,姜麒看着不远处已经起身的身影,一时间他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脑袋‘嗡嗡’作响。看着那犹如仙女般的身影,姜麒从心底泛出一股从未有过的亲切感。
一向手脚灵活的姜麒当即变得都有些无措,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赵云当日回家时的失态,抬着不太听使唤的脚姜麒慢慢的走了过去。
可能是看到姜麒没有什么敌意,女孩大这胆子问道:“公子你有事吗?”
原本几步的距离,姜麒此时却觉得是那么遥远。短短几步面对千军万马都不动容的姜麒眼睛已经红了,看到女孩她那营养不良而发黄的脸,姜麒再也抑制不住眼泪从脸庞上滑落而下。
看着女孩那疑惑的模样,姜麒缓缓从怀中取出刚才那块玉佩哽咽的说道:“怜儿不认识我了吗?”
“你、、、你、、、”看着姜麒手中的玉佩,女孩此时才细细打量起到面前似曾相识、高大俊朗的少年。
当看着他长着一对与众不同的双瞳时,女孩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连连退了两步惊讶的握住了嘴巴。最后她还咬了自己一口,确定是不是在做梦。
手指间传来的疼痛告诉姜麟儿一切都是事实,面对此现实,姜麟儿一下子崩溃了,千呼万唤的哥哥终于出现在了她面前,面对如此怎能不让她激动。随着痛苦与幸福的交织,姜麟一下就扑向了哥哥。
“哥、、、、、、”随着姜麟儿着撕心裂肺的一声,两个失散多年的兄妹紧紧的抱在了一起,此时唯有泪水能述说他们兄妹相思之情。
院门外看到这一幕的的关羽等人也不便打扰他们兄妹相见,当即都识趣的等着。眼下只有院子里已经吓坏了的两个小家伙,哭喊着跑进一间还冒着炊烟的小屋。
良久姜麒放开已经哭肿眼睛的妹妹,拿出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麒麟玉,两半分开十年的古玉再次相聚。怜儿颤抖的双手捧着玉,不停的说道:“怜儿,不是在做梦吧?”
“怜儿哥哥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哥,你终于回来了,怜儿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呜呜、、、、、”
“好了,怜儿不要哭了,以后哥哥再也不离开你了,只要有哥在,怜儿将永远都是最幸福的人,天下间没有再敢欺负你了!”
就在两兄妹互诉衷肠之际,一声暴喝在院子响起打破了这片和谐:“那里来的毛贼敢欺负某家小姐,找死否!”
随着声音一个手提单刀,拄着拐杖的男子一瘸一拐的匆匆从茅屋里跑了出来,在他身后随之还跟着一个拿着笤帚的妇人和举着棍子的壮硕小孩。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倒是让姜麒吓了一跳,仿佛就像在做坏事时被家长抓到一般,有些不知所措。哪怕有千般武艺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还好姜麟儿反应迅速,一下挡在了哥哥前面,带着哭腔激动的喊道:“达叔,误会了,他、、他是哥哥,是哥哥回来了。”
听到姜麟所言,暴跳的老汉一愣后差点没激动的摔倒。“叮铛”一声钢刀落地,老汉三两步来到姜麒面前,左看右看仿佛要确定他的身份一般,看到最后眼睛不禁湿润了。
姜麒赶紧上前扶住姜达,看着面前两鬓斑白还拖着一条废腿的老者,无论如何都不能与记忆深处那个雄壮威武,教导自己习武的忠仆联系在一起。半天才梗咽的说道:“达叔,你的腿、、、、”
可没想到姜麒着一问,却让姜达‘啪’的一下就跪在地上。接着身后的妇人也拉着小孩跟着跪倒在地。
面对着一幕姜麒也有些慌乱手脚:“达叔,着是做何”、“翠姨快起来”、“怜儿还楞着干嘛,快扶达叔、翠姨起来。”
可对于姜麒的搀扶,姜达带着悲伤低沉的说道:“少爷,阿达,对不起您。着些年小人未能照顾好夫人、小姐,现在夫人还病入膏肓,小人一家无颜见少爷啊!”
姜达着一说,刚刚高兴过头的姜麟儿才想起卧病在床昏迷两天的母亲,赶紧拉住哥哥就朝屋中跑:“哥,你快去看看娘吧!母亲快不行了、、、”
“阿母怎么了?”随着姜麟儿拉扯,姜麒也慌了神,慌慌忙忙的跟着便跑入屋里。
进入昏暗简陋的小屋,半响适应光线的姜麒才看清,一张软榻上正躺着他魂牵梦绕,却已经瘦的不成人样的母亲。
“阿母、、、、”见此情况,已经慌了神的姜麒快步跑到榻前,‘铛’的一声便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或许是亲切的感召,昏睡了两日的姜母在听到姜麒的声音,居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随着慢慢睁开眼睛,半响才吐出蚊子般的声音:“你是?”
“阿母、阿母、是哥哥,是哥哥回来了!”一旁的姜麟见母亲居然醒了,激动的喊道。
听到女儿的话,姜母她那原本半开的眼睛突然有了神彩,整个人仿佛一下有了精神,竟然抬起哆哆嗦嗦的手伸到了姜麒脸庞,带着哭腔说道:“阿难、阿难,是我的阿难吗?阿母这不是在做梦吧!”
已经涕不成声的姜麒,赶紧握着母亲伸出的的手掌啼哭道:“孩儿不孝,孩儿未能早些回来,让母亲受苦了。”
“我儿总算回来了,我儿总算回来了。”感受着儿子有力的手掌,姜母不禁流出了幸福的眼泪。
“阿母、是孩儿、是孩儿,孩儿回来了!”
“呵呵、、、、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阿母还以为今生都不能再见我儿了,没想到我儿都长这么大了。阿母放心了,就是现在死了也无憾了。”
“阿母放心有孩儿在,阿母一定会长命百岁,现在阿母好生修养,等阿母病好了,孩儿还要孝敬娘亲喃!”
看着母亲憔悴的模样,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姜麒心中却一点都不好过。刚刚他握着母亲的手已经把过脉了,从那气若游丝的脉象上看母亲已经是病染膏肓了。
眼下姜麒不禁带着埋怨看向妹妹问道:“找了大夫没有!”
“找了、找了,可大夫说阿母是风寒入体,已经、已经、、、呜呜”
知子莫若母,虽然十年未见,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从语气中姜母已经知道了姜麒的心思。不禁露出笑容虚弱的道:“阿难,不要责怪怜儿,能在死前见见我儿,阿母已经心满意足了!”
“娘亲,不可如此,孩儿好不容易才见到阿母,难道阿母忍心丢下孩儿和妹妹吗?阿母放心只要有孩儿在,孩儿也不会让母亲、、、、”姜麒双目含泪的哭嚎着,接着想起什么般回头对妹妹大声喊:“快去、快去倒碗水来、、”
“水、、、好、好、、、”没想哥哥突然慌张的喊道,姜麟儿手忙脚乱的答应道。
“阿难,你要做什么?”看着儿子对女儿吩咐,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盒,姜母不解的问道。
“阿母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只要想着不能让孩儿和妹妹孤独留在世上便可。师傅曾经说过,阿难当初能奇迹般的生存下来,便是因为求生欲望够大。今日孩儿也希望母亲能如此,孩儿希望母亲知道,孩儿已经失去了母亲十年的关爱,不想再失去母亲了”姜麒动作中鼓励母亲道。
“阿难,阿母对不起你。放心吧,阿母不会放弃的”正如儿子所言,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母子团聚,她怎能轻易放弃生存的希望。随即姜母心中那份绝望也彻底的消失了,转而的是积极的求生本能。
“哥哥,水来了、、、”
接过妹妹端来的水,姜麒从锦盒中取出一颗蜡丸包裹好的丹药说道:“这丹药是师父下山时送给孩儿的救命药,母亲服用后便会痊愈的。”
“真的,太好了,阿母有救了!”看着哥哥小心翼翼的捏碎蜡丸取出里面一个拇指大的丹药,姜麟儿不禁喜极而涕道。
很快看着母亲服用完丹药,在药力的作用下慢慢睡去。姜麒这才起身对妹妹说道:“怜儿照顾好母亲,哥哥去去就回。”
“哥哥这药有用吗?”见母亲沉沉的睡去,姜麟儿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只要我们有信心阿母就会没事的。”姜麒坚定道。
“嗯,怜儿知道了!小妹会照顾母亲的。”有了哥哥就有了主心骨,姜麟儿也坚强的答应道。
安抚好母亲、妹妹,姜麒轻轻的走出了屋子,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姜达一家都还跪在地上。见此姜麒赶紧上去道:“达叔,着是、、、快快起来!”
“少爷,老仆、、、”不过姜达的倔强远远超过了姜麒的想象,自责的他眼下根本没有脸面对姜麒,在他心中唯有长跪能减轻他的失职。
看着满脸自责的姜达,姜麒也无可奈何。更不好用强,只好劝解便的说道:“如若达叔以为着两年没有照顾好母亲是对不起麒,那们这么多年麒不归家不是更该死,达叔快快起身,现在该做的是将阿母的病治好才是”,说着姜麒便双臂用力,生生的将跪地的姜达拔了起来。
“少爷你的武艺又!”见自己用尽全力跪地,居然没能阻挡住那双臂袭来的巨力,叉开思维的姜达激动了。
见姜达在惊讶中起身,姜麒拍拍他厚实的肩膀笑笑,又看看还跪着的几人说道:“不这样,达叔能起来吗?好了翠姨、、赶紧起来吧!孩子们都还小别吓着他们。达叔,麒还有事要办就别磨着了,赶紧收拾一下我等进城,这里不是常住之地”。
面对姜麒的坚定,姜达仿佛也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多年的压力也随即消除。再者他也不是个不知轻重之人,当即也没矫情,接着对妻子、孩子说道:“好、达听少爷的。他娘快起来,带着孩子们收拾一下,成儿、如儿,去给你母帮忙”。
看着翠姨带着孩子离去,姜麒好奇的问道:“达叔,着成儿和如儿都是您的孩子!”
一听到姜麒的提问,姜达暂时忘掉了忧伤,满脸幸福的说道:“是的少爷,您刚走不久成儿就出生了。今年刚十岁,如儿七岁还有一个小的叫意儿,刚五岁,名字都是夫人给起的。”
说到母亲,姜麒一下便收起了心思,赶紧招呼来几兄弟准备办正事。听到姜麒喊声,几个胡思乱想的兄弟先后都牵着马走了过来。姜麒首先对一直保管钱财的太史慈问道:“三哥如今有多少现钱”。
“上次换的散钱基本上都用的差不多了,还有二十来个金饼。”太史慈想想说道。
“那还够,达叔麻烦您和三哥进城一趟,找一个够我等众人居住的院落暂时租下来。有好的环境才方便母亲调养身子,另外再找几个下人,这次可能要住上一个来月。”
“诺”“好的少爷”
“翼德、远翼,麻烦进城一趟找几个城中名医,等下在城门口碰头。”
“诺”
“子龙、小兰,看能否在附近找两辆马车,准备搬家。”
“诺”
“二哥,麻烦您帮着翠姨搬下东西,麒还有事。”
“四弟何必客气。” 血色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