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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华灯初上,姜麒早早将几个兄弟邀在一起,又让翠姨做了些酒菜、再遣仆人搬来十多坛烈酒。
随手打开封泥,烈酒传出的酒香,当即就让嗜酒的张飞直吞口水。
随即便听他笑着说道:“哥哥今日有何喜事,为何做这么多好酒菜。”
“哈哈,那里!麒想这些日子为阿母的事情辛苦大家了,现看阿母病情已好大半,今日专程为大家做这桌酒菜了表歉意。”姜麒笑着举起酒盏说道。
“哥哥客气了、干”、“兄弟客气了,请、、、、”,对于姜麒的邀杯,大家纷纷举起酒杯笑着回应。
推杯换盏,很快月上梢枝头。微风吹进厅堂,唤醒几个喝的面红耳赤,东倒西歪的家伙。
喝的兴起,姜麒一拉发髻披散开头发,随即又解开已经充满酒气的衣袍,露出完美结实的身体。一时间他那泛着健康色彩的肌肤下,泛着力量的肌肉给他的温文尔雅增添了许多彪悍之气。
看着大家喝的都差不多了,姜麒举起一杯倒满的酒杯大声道:“兄弟们来大家举杯,这杯酒为三哥践行!”
“好、好、、干、、、”,听到姜麒招呼,众兄弟纷纷举酒,只是将酒倒入口中大半后才发现那里有些不对。
喝高的张飞,当先盯着姜麒半天才疑惑的说道:“四、四哥刚说、说什么喃?!”
关羽也看看姜麒,再看看一旁只顾喝酒的太史慈,放下酒盏问道:“三弟可是发生何事?”
“是啊!师兄为何好好的给三哥送行。”赵云也不解的问道。
其身旁的夏侯兰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他的表情看,他也想知道为何好好的姜麒会说出这种话。如此一来,也就使得原本热闹的酒宴一下冷了场。
沉默间,“啪”,的一声,太史慈重重的放下铜质酒盏,仿佛这样他才能提起勇气:“其实慈并不想离开兄弟们,可无奈实在挂念家中老母、、、、”
接着太史慈说出了家中情况,他的情况和姜麒差不多,只不过要比姜麒幸运些。
小时他有疼爱的父亲以及慈祥的母亲,家庭环境也不错,虽说不是什么大户,但小日子过得还可以。自小聪慧的太史慈,也在父亲严厉的教导下学的一身好武艺,箭法更是百步穿杨,在乡中名声鹊起。
不过好景不长,十岁那年其父生了场重病,没能熬过那个冬天。至此以后只剩下太史慈和母亲相依为命。
孤儿寡母受人欺辱是很平常的事情,所以从小太史慈就指天为誓,将来一定要好好孝敬母亲。
为了这个誓言,太史慈每日刻苦修文习武,只为以后能让母亲过上安稳的日子。也因为此,刚刚及冠的太史慈就迫不及待的想到辽东博取功名。
这次到邯郸以后,当看见姜麟母女受人欺辱的样子,他也不禁想起了家中的母亲。
听到太史慈的话大家都沉默了。自古百善孝为先,在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尽孝更重要。
想起这些天太史慈的反常情况,关羽先打破了沉默,虽然难过,但他不会阻止:“三弟就是为此事烦恼、、、”。
“百善孝为先,兄弟们不用为难三哥了,再说我等又不是不会再见面,不是吧!”姜麒先对众兄弟说完。
接着又起身笑着走到太史慈面前,搂着肩膀道:“三哥担心母亲大人,心存孝道这是好事。能与孝义之人结为兄弟,着也说明我等交对了兄弟。试想如若连生养自己的母亲都不照顾,那和猪狗有何区别。”
“都说有母在不远行,今日哥哥要回家照看母亲行孝义,我等当支持才对!”
听到姜麒的话,几个兄弟的起身来到太史慈身旁表示支持。如此举动也让太史慈感动不已,内心深处深叹有这些兄弟值了。
感动中便听他道:“母亲从小教导慈忠义,并在慈出外时赐表字子义,可今日去要离开兄弟行不义之事,实在惭愧,今日容慈先尽孝,他日再全兄弟义气。”
“三哥,不能如此说,飞自小父母双亡,现如今想尽孝都不能,还望三哥回家之后,带飞给母亲大人问好才是。他日我等有机会,定到东莱拜访母亲。”刚才还有些不高兴的张飞也上前道。
“此去路途遥远,哥哥要好好保重才是、、、”赵云也凑上了说道。
关羽看着大家一脸的不舍,抱着酒坛上去打断忧伤的气氛,道:“好了,又不是不能见面了。再说我等兄弟这份情义哪怕相隔万里又有何惧,别多说了,今晚一醉方休”。
“如此甚好、、、、”听到关羽提议,几个面对即将离别的兄弟,也觉得现如今喝酒是最好的表达方式纷纷附和道。
当晚,七兄弟在伤感中将十几坛烈酒消灭一空才结束战斗。不过带来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烂醉如泥。那场面只能用战况惨烈、更甚以往来形容。
再加上因为早早的就吩咐下人下去休息不要来打扰。第二天待日出东方,担心了半宿的姜麟儿一来厅堂,就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放眼望去,只见稳重的关二哥背靠立柱、怀抱酒坛,被他似若珍宝的颚下美须全部塞到了酒坛中。
在他旁边,悲伤的太史慈也没有好到那里去,只见他双脚扣于食案呼呼大睡。
至于粗狂的张飞,更是夸张的腋夹酒坛、头枕门槛,四仰八叉的呼噜震天。
比之其余,童飞和夏侯兰稍微好些,一个四脚朝天,一个枕着对方大腿正做着美梦。
略微还有些仪表的也就赵云,他正单手撑着额头盘腿坐于食桌旁,呼吸均匀的睡着。
看着众多醉汉,姜麟儿捏着鼻子避开浓烈的酒味,叹了口气赶紧叫来刚起床的几个仆人,将还未苏醒的众多酒鬼抬到各自房间。
直到安排好几人,姜麟儿着才想起来好像少了点什么。
一拍脑袋姜麟儿方才想起来,别人是找到了,可自家兄长却不见了。慌忙中赶紧跑回客厅,姜麟儿忍着里面强烈的酒气寻了半天,最后终于才从一个背阴的食桌下,寻到披散着头发、敞胸露怀,席卷着睡了正香的哥哥。
见到这一幕,姜麟儿她抓破脑袋也想不清楚,哥哥怎么会在醉酒后,还能找到这么一个睡觉的地方,而且又是怎样钻入着狭小的地方的。
看着缩住一团还淌着口水的哥哥,姜麟儿不敢把眼前之人,与那个平时温文尔雅的兄长联系起来,不过这一刻她却觉得这样的哥哥更加可爱一些。
随即姜麟儿轻轻笑了笑,掏出手绢为兄长擦去额头的细汗。不经意间,看到兄长裸露的胸口处那道还清晰可见的伤痕,她又想起当年事情。叹了口气,姜麟儿再看看这样把自己藏起来的兄长,心想也不知道兄长这些年该受了多少苦。
不忍打扰熟睡的兄长,姜麟儿屏退了进来收拾东西的下人,就这样她默默守在兄长身旁,就像小时候偷偷溜到房间里一样。不过与以往不同,如今不再是捉弄而是守护,守护最后的宁静。
着一觉姜麒睡的很舒服,不用再担心师傅严厉的训导、不用但心战场的杀戮、更不用担心母亲的病情,直到日月交替,他才从朦胧中苏醒过来。
刚一醒来姜麒便觉得腹中难受,当即一下直起了身子。不过就在直起之际,“碰”的一声差点没有把他给撞晕过去。
揉揉发胀的脑袋,一观察环境,姜麒才发现自己怎么钻进了桌案底下了。
不过不待姜麒多想为什么,接着一串脚步声过后,一双娇小的绣花鞋出现在了眼前。随后便见到笑脸如花的妹妹,轻提罗裙跪坐了下来,笑着说道:“哥哥醒了,阿母让翠姨给哥哥做了些醒酒之物,快起来饮用。”
见被妹妹看到囧相,姜麒揉着脑袋苦笑着说道:“要吃东西不是也得先把哥哥弄出来才是啊!”
“呵呵,现在知道出不来了。当初怎么钻进去的,白天就想把你扶出来,但又怕把你弄醒了!”姜麟儿看着兄长好笑的样子说道。
进去容易出来难,费了半天劲,姜麒才在妹妹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挣脱束缚。
揉了揉长时间卷曲发麻的手脚,舒服的伸了下懒腰。没想着一下,姜麒这才发现肚子胀的难受,脸色一红赶紧朝外面跑去。
着一刻姜麒才知道了以前多年的轻功并没有白练,如今这就派上了用场。这还没等姜麟儿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消失在回廊尽头。
解决完生理需要,姜麒回到自己房间,此时姜麟儿已经吩咐丫鬟给他准备好了洗澡水。接过妹妹递过来的热茶,姜麒一口饮尽,顿时觉得胃里舒服了不少。
递过茶盏,接着姜麟儿拿过托盘,眼下里面正盛放的一套青灰色儒袍衣衫。没等哥哥说话便听她道:“哥哥这是阿母给你做的衣服,等洗漱完试一下”。
姜麒摸了摸光滑的丝质面料,疑惑的问:“着是何时做的,阿母身体还没好怎么做这些活计,你也不说说、、、”
“阿母说这些年都没有给哥哥做过衣服,自从可以下地后就慌着让小妹去买布匹衣料。哥哥着也是阿母的心意,怜儿也不好多说只有帮着裁做。衣服的刺绣是怜儿做的,哥哥看喜欢否!”
说着姜麟儿还拿起一条左右刺着祥云,正中为一匹麒麟的精美腰带比划着:“如果不合身怜儿再改、、、、”
姜麒接过腰带,不断点头称赞:“妹妹好手艺,着腰带绣的活灵活现,实在精美。”
“那哥哥慢慢梳洗,等梳洗完了到阿母房间来一下,阿母有事找。”,见哥哥喜欢姜麟儿淡淡一笑,待辞别之际还为其关好了门帘。 血色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