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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洛阳要说最宏伟的府邸莫过于张让府,哪怕比及皇宫大殿也高大出三分,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气派非凡。
随着日上三竿,张让府邸一间大小如同宫殿的房中,此刻正传来一阵嬉笑声,循声看去,水雾缭绕、烛火通明。
房间正中,一座高越三尺的浴池拔地而起,浴池宽大可容上百人共沐。眼下这偌大的浴池四周用薄纱掩盖,再加上热水带来的水雾,平添了许多神秘。
借着房中油灯的明亮,可见浴房那绿青石铺成的地砖上散落这几件衣物,刚刚的嬉笑声正是从此处发出。透过薄纱,隐约间浴池中有两个身影正交织与一起,他们相互缠绕、相互运动,煞是激烈。
不过让人不齿的是他们并不是阴阳调和,从身材上显示二人明显都是男人,哪怕其中一个年轻还男生女相,但根本不能掩饰他的性别。
不错,此刻浴池里的其中一人正是大太监张让,而他玩弄的也并不是女人,正是他驯养的特殊爱人,一名‘男宠’。
说到男宠,历史可以追述到春秋战国时期,那时就有崇尚美男子之风,墨子在《尚贤》,荀子在《非相》中都有提及,不过此风在汉以前都是王公贵族的特殊癖好。
对于张让这个非男人来说,面对女人他已经无能为力,除了爱财,他仅有的性趣便是驯养面色姣好的童子,以便玩乐。
值得一提,据宫廷传言,张让之所以能在众多太监中脱颖而出,便是因长得俊朗与先帝断袖分桃方才走到今日。
正在张让尽情的玩弄自己最心爱的男宠,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一下打断了他的兴致。
“启禀主人,刚刚得到消息,镇北将军姜伯孝回京了。”
浴池中,男宠见到刚刚还玩的兴高采烈的张让突然停了下来,赶紧妩媚的倒在他那并不宽广的胸膛,撒娇道:“主人怎么了,奴婢服侍的不好吗??”
张让并没有理会怀中男宠的卖乖,靠着浴池慢慢踹着气,片刻后阴阳怪气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说话间张让那一脸的冷笑,看的一旁男宠不禁都有些害怕。
“来报之人说姜伯孝刚刚从上西门进入,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回府了。”
张让哈哈一笑冷冷道:“知道了,告诉北寺狱的人先将其扣下来,如何做就不用我说了吧。”
这些日子朝中弹劾姜麒的凑本没有三尺也有两尺厚,可因为姜麒这个正主没有回来,一时找不到下手的地方,眼下该行动了。
原本早先张让还想将打砸蔡邕府的那个张飞抓起来,安个罪名断其一臂,不过现在不用了,而且还可以用着件事情定姜麒一个纵容下属,拥兵自重的罪名。
当然着也不是无的放矢,谁人叫张飞是其军中将士,而且打了人还回到军中不出来,如今只要将姜麒抓到北寺狱,他就是一百个嘴都说不清。
自光武以来只要进了那里人,哪有一个能完整的出来,只要抓了姜麒,今天不死在里面就是他开恩了。
“卑职即刻去办。”来人恭敬的行礼离去。
当屋中再次剩下了两人,那男宠倒在张让怀中继续撒娇般的说道:“主人。听说这个姜伯孝长的挺好看,这杀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怎么了,小美人还想为姜伯孝求情?”张让有些好奇的揽着美男子调戏般的问道。
经他这一提心张让倒是想起来了,当日在殿上第一次看到穿着铠甲的姜麒倒是心中一动,光是姜麒的长相,还真的不是他此刻怀中看上去妩媚的男宠所能比拟的。
“哪有、、、、奴家这不是为主人考虑嘛。”男宠继续柔声说道。
“嗯、、不说还不觉得,这一说洒家倒是想玩玩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易阳侯了。”张让倒是毫不避讳的说道,说完脸上还浮起一道坏笑,接着扑向他怀中的男宠开始了新的一轮征战。
就在张让话落之际,此刻刚刚走下马车,正欣赏着府门匾额上所书‘易阳侯’三个大字的姜麒,不禁背后莫名的一凉,打了个冷战。
姜麟儿也感觉到了身旁兄长莫名抖动,赶紧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哥哥有什么不妥否?”
不适中姜麒四处看看,眼下除了护卫的士兵并未发现什么危险,随即摇了摇头,借着府门前的两个石雕貔貅掩饰道自:“无事,这两个辟邪挺威武的,快走吧,母亲还等着我们喃。”
随着姜麒所指看去,姜麟儿当即滔滔不绝的介绍道:“这两座辟邪是阿母专门找京中大师打造的,阿母说哥哥杀气太重用着两个瑞兽挡一挡,本来怜儿说用麒麟的,不过想来不合适就用了这辟邪。阿母说着辟邪比喻勇猛之士,哥哥觉得如何?”
“不错,史记《五帝本纪》中确实有这么一说,上古之时轩辕帝就教熊罴、辟邪与我姜氏先祖炎帝战与阪泉之野,这辟邪不但能吞四方之气而不懈,而且还能驱除邪气,确实是镇宅瑞兽。”姜麒点头同意妹妹对辟邪的说明。
虽然在汉武时期张骞出使西域将狮子带到了大汉,但如今用石狮子做门前石雕的并不多,市井中真正用来镇宅的多数还是辟邪、端兽等瑞兽。
看着说说笑笑走过来的儿女,姜母慈爱的问道:“你两兄妹在说什么喃,这么热闹?”
“没什么正与小妹说着这门口的辟邪,对了,如今阿母与小妹可是住在这府中?”姜麒笑着解释道,说完看了看气派的府邸问道。
虽然这里是皇帝赐予他的府邸,但是姜麒却从来就没有进去过,以前都是他的管家姜达在照看着。
“年后就搬过来了,当时你祖母还好一阵埋怨,说都在乌堡里修建了家院还来城中做何,不得已三五天,阿母都得回去乌堡一趟,不然啊你那祖母又少不了唠叨了。明天阿难你也回去一趟,不然你祖母又要埋怨你了。”
说完姜母也有些感慨的看着偌大的宅院,如若一年前有人给她说,她儿子会当上手握重兵的镇北将军、爵封列侯,那她一定会以为对方疯了。
要想她家姜麒才多大,都还没行冠礼之人,哪怕是举孝廉都为时过早了。可事实就是如此,姜芳真的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随着母子相携准备回府,姜麟儿忍不住介绍起府中房间的安排:“怜儿与阿母都住在后院,与哥哥的小院有一墙之隔,洛儿的寝房安排在阿母旁边的一个精美小屋中,屋中所有装饰都是小妹自己弄的,哥哥可以去看下漂不漂亮。”
“倒是要去看看,不过说真的小妹等下一定要陪着哥哥啊!不然又迷路了,那可丢人了。”姜麒爽朗一笑说道。
“这倒是差点忘了,阿难你还没有回过自家府院。”姜母也想起了儿子说的倒是个事实,如若没人带领进入这回廊、水榭遍布的院落,却是容易迷路。
“那请阿母、小妹稍等,孩儿吩咐两句便一同进入可好。”姜麒点头笑了笑说道。
“我儿自去便是、、、、、”姜母点头同意也不多问,拉着女儿便在婢女的簇拥下迈上台阶朝府门走去。
姜麒目视着阿母走开,回身走向十多步处等待的关羽、张飞二兄弟面前:“二哥对了刚刚忘记问了,嫂子与侄儿可到洛阳?”
一听姜麒询问,关羽难得的面露喜色,扶须笑谈道:“到了,半月前在北门处买了个小宅子与五弟家做了邻居,你嫂子与子虎兄弟夫人相伴倒是也不闷,就是两个小子太闹了。这不,昨天又把旁边一户商人家的胖小子揍了,今日来时正罚二人思过喃。”
闻言,张飞也回忆起昨晚随二哥回府,见到的两个浑身是伤,却不吭一声的小家伙,随即欣赏的说道:“还别说,平儿、兴儿倒是有二哥几分气魄,昨日被那小子带着七八个家丁来寻仇,愣是没有服软的意思。多加培养下,将来势必如同二哥一般成为沙场大将。”
“是吗?二位侄儿如今多大了?”一听姜麒也有些好奇的问道。
“老大八岁,老二六岁,想来这些年却是让两个孩子受苦了,羽当初逃难之时,小儿关兴还在襁褓之中,那天回家还差点被这两个小子当成上门讨债的恶汉打了出来,这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愧疚的很啊。”关羽叹息一声说道。
话语中后关羽也很是感激他这个小几岁的四弟,要不是这兄弟,他们父子相见还真的是遥遥无期啊。
姜麒思考片刻后回道:“那二哥晚上将嫂嫂和侄儿都带过来,这孩子也不能老在家中待着,让侄儿以后就在我族学中读书识字,闲暇之时也可以与我那徒弟一起练练武,大家结个伴,兄长看可好?”
“兄弟此言正好,多读些书肯定没坏处,也省得这两小子以后到处惹祸。”对于姜麒的建议关羽自然不会反对,他本来也是打算这些日子给两个小子找个私塾先生,如今到姜家自己的私塾也就再好不过。
“那就如此定了,明日麒便吩咐管家去办理此事,如今时辰尚早,不如兄长先回府与两个侄儿说说此事如何?”
“如此正好,两个小子野惯了,不提前说说还不知道闹成如何。”关羽也不客气,此刻他也想将此事再和夫人商量一番,说着招呼一声,翻身上马简单的告别一声便打马离去。
看到关羽离开,姜麒接着对着一旁想溜走的张飞问道:“翼德有事否?”
“哥哥有事吩咐?”张飞哈哈一笑问道,对于他这个兄长他太清楚不过,这又来抓他差事了。
姜麒拍了拍有些苦脸的张飞,指了指一身风尘的一行士兵说道:“放心吧,没多大的事情,我着卫士这些日子奔波比较辛苦,你带着回营让火头营做些好东西犒劳一番,再与三天假。最后通知大家一起赴宴便是。”
“就这事好说、好说。”张飞看就是带兵回营换防之事并未有其他,当即满口答应了下来。这距离黄昏之时尚早,他就是留下了也无事可做,还不如跑一趟划算。 血色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