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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营杀的兴起,姜麒如今也是双目泛红,怒发冲冠。手中旗杆更是挂满了各种红白之物,他那一身战袍早已被鲜血染红,在他所在的四周地上早以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身材完全扭曲走样的身体。
至于与之同伴的太史慈,他也没有好到那里去,开战之初在他手中没有一合之敌,整个人也如血中捞出来的一般,原本手中的长枪早不知道扔到那里去了,此刻正拿着一双短戟左右劈杀着。
看着两个如饿狼猛虎般的汉人,自命凶恶的鲜卑人这下也是真的怕了。在他们眼中一直认为汉人都是温柔的羔羊,任由他们宰杀。可今日着汉人少年却出手狠毒、招招绝不留情,所谓万夫敌也莫过如此。那里还有羔羊的模样。
再打下去莫过于找死,无论是什么人,都有怕死的时候,哪怕是茹毛饮血的鲜卑人。
随着姜麒、太史慈血腥的嗜杀,胆小的鲜卑人纷纷出现了丢下弯刀转身逃跑的现象。先是一部分人,后来这逃跑的迹象,就如传染病一般越来越严重。
当然除了懦弱胆小之人,也不乏那些不怕死,自认勇猛的鲜卑人依然义无反顾的上前找死,他们的意志还没有完全被击溃。
既然想死通情达理的姜麒、太史慈二人也不可能不成全他们。面对悍不畏死之人,姜麒、太史慈二人很乐意的送他们上路。
只是这样的事情没有维持多久,随着营后传来奔雷般的马蹄声,一切便都失去了悬念。哪怕是悍不赴死的鲜卑人也没有了反抗之力,纷纷赶紧逃离出着人间地狱。
看着鲜卑人逃离以及后营的起火,姜麒知道两个师弟得手了。见一切成了定局,姜麒虽然杀的兴起,但并没有失去冷静,对于这些蝼蚁一般的小虾米他也不想去追击,相比起杀掉敌酋,眼前这些喽啰根本没有半点意义。
不过姜麒运气差了些,等他一路追击,杀到中军大帐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中军牙帐此刻已经人去楼空,除了满地遗落的珠宝和两具**的年轻女子身体外,帐中已经没有了其他。
看着帐中倒在血泊中的两个女人,姜麒原本就赤红着双眼更是爆发出慑人的寒光。对于眼前一幕,姜麒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她们方才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
虽然眼前的两具裸体都无半点遮拦,但姜麒却生不出半点亵渎之心。心中除了愤怒还带着略微的歉意,面对两具尸体,姜麒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无情了,如若来的早些可能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带着内疚,姜麒匆匆上前一把抱起还有气息的一位女子。这女子她并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还招呼过他们的那店主的女儿。
看着她那脖子中不断冒出了鲜血,姜麒虽然很想给她止住,但无奈血液任然不停的从他指缝中流出。
面对他们要救的女孩那即将远去的生命,姜麒第一次反思今天的计划是否得体,自己是否该一早便冲进来,哪怕拼的一死也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或许是回光返照,女子原本被**已经空洞的双眼居然有了色彩。
“是、、是你吗?公子、还是雨儿在、、在做梦”已经无比虚弱的雨儿用尽全力,抬起洁白的手臂摸着姜麒的脸庞道。
“是我,雨儿、、麒来晚了”姜麒哽咽的说道。
“还好,呵呵、虽有不幸、可上天还算眷恋、、雨儿起码最后、、可以死在公子怀中。”雨儿看着这个刚刚认识就戏弄自己的公子,她还来不及询问他叫什么、来自哪里,便被突如其来的鲜卑人劫走,父亲也因此丧命。
如今着时日无多,渐渐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雨儿,带着不舍对着姜麒问出了她最后的问题:“公子可、可否、、、、告知、雨儿、、公子之、、姓名”
看着还有最后一口气的雨儿,姜麒难过的说道:“我叫姜麒、字伯孝、邯郸人”
“呵呵,雨儿、好、、开心、谢谢姜大哥、雨儿、、、、”还没等话说完最后一句话,雨儿带着微笑离开了纷乱的人世,结束了她短暂的生命。
就这样姜麒怀抱着还**着身体的雨儿,直到她身体都已经没有温度也不愿放下。
最后还是击退营中敌军的赵云进来,告诉一声敌军已经退去,姜麒才从口中吐出几个不带任何色彩的文字:“将那些畜生的头都砍下来做成京观,告慰死难百姓在天之灵!”
听到姜麒的话,刚刚入内的太史慈略微有意见。正想反驳,便被一旁同样红着眼睛的赵云拉了拉。
赵云知道师兄现在想一个人待着,至于怎么做,已经没有了再讨论下去的必要。末了赵云也默默的抱起旁边的另一具女尸退了出去。
虽然对姜麒的决定太史慈有些不太忍心,但当见到被鲜卑人侮辱后杀害,或者自杀的女子尸体后,一切争议便烟消云散了。随后在砍下鲜卑人尸体头颅之时他也更加卖力了,手起刀落绝不留情。就算遇到的是冷冰冰的尸体,他也会毫无置疑的捅一剑再说。
三人办事的速度都很快,不过小半个时辰便以完结。五百多颗人头如同小山一般,高高的耸立在牙帐之前。
一切就绪,赵云才无奈的在大帐门口喊了一声,通知自家师兄事情完毕了。
望着还待着微笑的雨儿尸体,姜麒收起心情,随后俯下身子浅浅的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道:“希望你与自己父亲能在天上相会,那里一定不会有疾苦和伤别。”
说完姜麒取下背后的染满鲜血的披挂,将雨儿那赤果果的尸体裹好,抱着她走出了牙帐。走出牙帐姜麒当先看到的就是一座一丈多高的京观,在那京观旁另有白布包裹的上百具尸体,这些尸体不用看姜麒也知道她们的身份。
看着眼前的尸体,姜麒万分内疚,但他在刚才的反思中以得到答应,如若一早便攻打,或许此刻被砍下头颅的便是他们兄弟了,哪怕他们不怕死,但不能无谓的去死。
打仗自然难免死伤,当进攻的一刻姜麒已经早料到了,如今只是想象与现实差距太大了一点而已。
接着姜麒将怀中的尸体放在那数百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旁,道:“都烧了吧!她们一定不想自己的家人看到她们受辱的样子,看不到她们,或许还能让家人幻想着她们还活着,那样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知道了师兄,云立刻去吧。”面对姜麒的惆怅,赵云答应一声便去找点火物品。
“伯孝不必难过,现在发生的事情,就是谁来也不可能比你做的好。”太史慈上前拍拍姜麒的肩膀安慰道。
“是啊,师兄,有何不防痛快就说出来,哪怕哭一场也好,你不要这样可好”童飞也上前劝解道。
“这些事情麒早有心里准备,放心吧!我没事的。”姜麒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说道,说完看着四处熊熊燃烧的帐篷问道:“那伙受重创的鲜卑人逃到哪里去了。”
“还别说这些鲜卑人骑术还真不错,居然能将炸营的战马引出军帐所在地,要不然今日他们就不会才伤亡过半了,刚才慈见到一伙大约三百人的鲜卑人抢了战马向西去了,伯孝是想、、、、”太史慈道。
“血债血偿,没有人可以在我大汉地界上杀人后安然离去的,诸位还记得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吗?今天便是我等追寻先辈足迹的时候了。诸位兄弟如若害怕,麒绝不勉强,哪怕是独自一人,麒也会取下敌酋头颅。”,说完姜麒一脸决绝的看向敌军逃跑的地方。
“哈哈哈,在山中之时父亲就让飞跟着师兄,今天师兄不会要甩掉飞吧?”童飞当先回应道。
“如此热闹之事怎可没有子义,出城之时不是说过同生共死吗?子义从来不会食言的。”太史慈大大咧咧的说道。
“好那我们便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
随着天空泛出鱼肚白,燃烧了近一个时辰的鲜卑营帐只剩下了一片狼藉。
骑在马上姜麒最后看了眼雨儿的尸体,一狠心放出手中燃烧的火箭打马而去。
火箭划破长空,准确的飞入已经浇满火油的柴堆之上。‘轰’的一声干燥的柴火被点燃,熊熊燃烧的火焰随即带走了大汉上百名苦命的女子。
走在四人中最后的太史慈,眼下骑着一匹昨晚赵云专门给他偷来的上好战马,愤怒的将一支挂着旗幡的长矛钉在高高的京观旁,道:“给你们留下个记号。”
晨光初现,光亮洒入大地,在拉长打马狂奔的四个好强少年背影的同时,也照亮了血腥京观旁用血红大字书写的旗幡。旗幡之上,狰狞的‘大汉儿郎’四个大字如同镇山灵符一般,死死的压着那些京观中不甘的头颅。
同时这道旗幡也如战书一般,它也预示着鲜卑人未来将没有太平。接下来的一月时间里,侵入大汉边界的鲜卑众多部落纷纷遇袭,数量多达十七个,被杀人数更是上千人,而被杀者皆无疑被做成京观,惨不忍睹。
最不可思议的还是具逃出的部落士兵说,袭击他们营帐之人并不多只有四人。而他们的目标也十分明确,那就是被打残了的达波部落。被偷袭的部落无疑曾经都收留过达波残部,一时间达波部成了流浪的孤儿,无人敢提供庇护。
“主人、休息一下吧。我们已经出了大汉地界了。”一个四十来岁,穿着破碎铠甲的人,对着身前体形高大、长相丑陋又发髻散乱的人说道。
达波来今年五十有二,所在部落不大,也就一千多顶帐篷。这次响应拓跋部南下抢劫大汉,他们是积极份子,更是充当急先锋的角色。
无他,这些年这种南下牧马之事,他们都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根本没有什么危险。运气好的时候还能碰到大汉求和,送些上好的丝绸、珠宝等物来。
这次南下一路也都顺利,因为部落比较小,一直被看不起的他,好不容易争取了攻打徐无的机会。
面对机会,他更是不惜血本派出有族中第一勇士之称的长子前去偷城。不出他所料随后便一击即中,不过却没想到这次却桶了蜂窝。当晚营地便被几个武艺高强的人偷袭,等败退之后全族一千三百多人,在十里外集结的时只剩下三百,其余要么被杀死、踩死,要么便四散而去。
不过尽管损失惨重,但着还没算完,身后追杀的四个人依然紧追不舍一路跟来。
原本还以为投靠其他部落就可安全,可万万没想到着四个人完全就是疯子,不但个个武艺高强、手段毒辣,而且胆子奇大,根本就不把成千上万的士兵放在眼中,无论是哪个部落敢收留,他们都将遭袭。
如此一来,原本一路退下来的三百多族人是死的死逃的逃,现在他身边也就还剩下这七八个忠仆。还好今天终于走出了汉界,他也可以略微放松一点了。只是如今这灰头土脸的摸样,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更像一只丧家之犬。
不过好像上天都在玩弄他们一般,就在达波来感到轻松些的时候。突然远处的官道上扬起了一串灰尘,长年生活在草原上的人想都不用想,便知道着是有人在策马狂奔。
如同惊弓之鸟的达波来看到此情景,也不觉得累了。一下便从地上弹了起来,他那灵活的身子有人见了,也不会觉得他是一个年过半百之人。
爬上战马,也不待的坐稳达波来猛抽坐骑便要逃跑,而他那几个仅剩的随从更是不用吩咐已经早跑开了。
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早已人困马乏的他们,如何是姜麒等人的对手,随着风声一支支利箭疾驰而来。
硕果仅存的几人还措不及防便都先后倒下了,达波来也未能幸免,他被姜麒当先用一支重箭破开了胸口。
看着渐渐近前的骏马,达波来突然莫名的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这一个来月的提心吊胆终于可以结束了。
面对从马上跳下来的几个,追逐了他快一个月的少年。达波来第一次感觉到大汉是如此强大,根本不是他们小族能够侵犯的地方,不过如今知道的已经太晚了。
跳下战马,接过赵云递过来的宝剑,姜麒走到半仰着看着他,犯下累累罪行的敌酋。眼前姜麒不禁又想起的雨儿的惨死、徐无城的火光,待他高高举起手中宝剑划过天空之时,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达波来看着这个浑身充满杀气的少年,以及他手中寒光闪闪的宝剑,他并没有反抗而是慢慢的闭上的眼睛。接着只觉脖子一痛,便失去了意识。而他最后的意识便停留在了那句‘犯大汉者、虽远必诛’。
带着浑身的鲜血,姜麒看着一路走来,衣袍铠甲上都已经布满鲜血的出生入死兄弟,突然感觉很累、很累。惨笑一声道:“一切都结束了、我等回家”。
随着敌酋毙命,姜麒四人结束了千里杀敌的旅程。唯有临走时姜麒还回头看了看远处隆起的丘陵,此刻他暗暗的发誓‘终有一日自己还会回来的,到时定让这里插满大汉的旗帜,让异族不敢再南下牧马’
因为姜麒等人莫名的出现,十多个部落被袭,鲜卑各部落皆人心惶惶。士无战心,提议南下的拓跋部也只好鸣金收兵,由此今年的侵犯计划无疾而终。
不过比起虎头蛇尾的侵略,鲜卑几个大部落更担心的还是会不会因此,让部落中人升起不敢南下之心。
而得知来势汹汹的鲜卑人突然撤回,大汉朝廷上下自然一片欢腾。欢庆中也没有人去追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向阿谀奉承的中官,更是借机鼓吹皇帝陛下英明神武,敌人不战自溃。歌功颂德者如云。
一高兴皇帝也没有吝啬,赏赐了几个边郡官吏,接着还大赦天下以示他的恩德。只是这样一来,反去姜麒等人出生入死之事,除了些许边关百姓再无人得之。 血色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