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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见唐昊和苏筱晴都是急切的模样,心下也重视起来,可是想了半天,却还是道:“真是没什么了,跟平时都是一样的。来时也没见谢文晖神色举动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收了那封信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唐昊不由得有些泄气。莺莺是芸香楼的头牌,风月场中的女子惯会看人脸色。倘若她确定那日谢文晖并无不妥之处,那唐昊也只能相信她的判断了。
苏筱晴又问道:“那莺莺姑娘可知谢家书斋在生意上是否有什么敌手之类的?”
“敌手?”莺莺愣了一下,道,“若说生意上的对手,自然是有的。可也不至于到杀人放火的地步吧?”
唐昊一听似乎有些希望,忙道:“若是有,还请莺莺姑娘告诉我们。至于相关与否,我们可以再查的。”
“这个……芸香院旁边大约百米左右,有个会书斋,不知二位是否听说过。”莺莺想了想道,“会书斋也是家老字号的书斋,原本和谢家书斋是不相上下的。只是因为后来芸香院开张,二者离得太近。不少自命清高的读书人说脂粉之地污了书卷气,不愿再去会书斋了,因此生意冷清了下来。那会书斋的老板曾为此来芸香院骂过我们,也骂过谢文晖。只是谢文晖自己并不在乎,也没当回事。”
既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又曾有过矛盾争吵,这无疑就是唐昊最需要的线索。
苏筱晴道:“这谢文晖倒也真是性格怪得很,不怕与人结仇的么?”
“他哪里是性格古怪,他是后台硬着呢!”莺莺冷笑道,“咱们吴城县新来的方县令是郑国公的庶孙,他在做官之前,也在吴城住过几年,和谢文晖关系好着呢!那会书斋的老板不过是个生意人,又没有什么皇亲国戚做朋友,如何比得过谢文晖?他自然是有恃无恐了。”
唐昊和苏筱晴大吃一惊:“什么?!方县令认识谢文晖?!”
“是呀!”莺莺见他们似乎真的很惊愕的模样,奇道,“你们不知道吗?”
唐昊摇了摇头。他到吴城县做衙役不足两年,苏筱晴比他更晚。便是贺月在吴城县买下月湖阁,也不过是两年前的事。那方卫虽是贵族,可之前在吴城县却是白身。平白无故的,他不提,又有谁会注意到这个新县令曾在吴城县住过?
苏筱晴不由得讥笑道:“倒真是狐朋狗友凑一窝啊!朋友死了他也没什么反应的,还顾着跟咱们过不去!”唐昊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一面又琢磨着这之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离开宁溪院,看着天色不早不晚的,再要去到别处查线索时间略有些紧迫,再者今日所得线索也需要好好琢磨一下。唐昊和苏筱晴想着有童义弘在县衙里盯着,都是懒得回县衙,不想跟方卫碰面的。索性在街边找了家茶馆,寻了个雅间坐下,喝些茶。
唐昊没想到自己和苏筱晴竟然还能和平地坐在一屋里喝茶,这一个多月的冷战,让两人的心境都变化了许多。
苏筱晴开始慢慢学着去审视自己以往在绝妖派所学的所谓道义是否真的是天经地义。若说妖类邪类都是恶毒狠绝,应该赶尽杀绝的,那像唐昊这般,对破案的坚持,对朋友的仁义,又如何能算是恶毒?又如何能让她下手?
唐昊也渐渐学着理解苏筱晴对杀妖的坚持。他最初认识的妖,就是卫玲儿和玉姬,竹姬三人,她们都并非大恶之人,使得唐昊潜意识里对妖就没有抵触的情绪。但这段时间以来,唐昊也的确见识到了世间有很多恶妖借用妖术残杀甚至是虐杀手无寸铁的凡人,比如仓头县章和的家人。如果妖邪是无辜的,那这些被害的凡人,他们又该找谁去申冤?
不过唐昊还有一个更疑惑的问题,因为之前不敢跟苏筱晴说,所以一直只能闷在自己心里。今日俩个人好不容易和好,又得了空,索性问一问:“筱晴,你见识多,可知道我这样是个什么情况?”
苏筱晴见他实在是苦恼得很,然而自己也是无奈:“在你身上,我察觉不到妖气,也不似鬼怪之类。可你又的确出不了我为捉妖邪设下的法圈,而且你的愈合能力超出常人数倍,那样剧毒之药也不能置你于死地。我也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情况。”
唐昊闻言不由得十分泄气,越想越离谱:“该不会我一开始就不是人吧?”
“你以前受伤会好得很快吗?”
唐昊想起了在南安国的经历,又摇了摇头,道:“没有啊。若是我一开始就是这样,根本不会被你东方师兄给差点弄死了。”
苏筱晴也是迷茫,只好安慰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现在你虽不会武功,但你也不会受伤。出去抓个犯人什么的,至少我们也不必太过担心你啊。”
唐昊闻言笑了起来:“倒也是,这样我就不会总拖你后腿了。”
苏筱晴也笑了笑,道:“我之前说真的。你有想过这案子可能是妖做的吗?”
唐昊这才想起苏筱晴在巷子中所说的话,自己刚才心情不快,一听这话就误解了苏筱晴的意思,甚至没有仔细地考虑过。“你是发现了什么妖的痕迹吗?”
苏筱晴眉头轻蹙:“若说证据那倒也没有。只是咱们至今为止碰到的案子,好多都是跟妖邪有关的。而且这谢文晖是睡着被烧死的,可既没有外伤,下毒也不可能。我就不由自主地往那边去想了。”
唐昊点点头,笑道:“你这么一说,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只是这样一来,要查的东西就更多了。咱们也没那么倒霉吧,总是遇上鬼鬼怪怪的玩意儿?先按一般的案子查,若真是有妖作怪,咱们之后肯定能找到妖邪存在的证据的。”
唐昊和苏筱晴喝了一会儿茶,又商讨了一会儿案情。想起贺月说她去查方卫,也不知是怎么个查法。不过看看日头也快要落山了,按昨晚大家的商议,差不多也该在一醉金汇合了。
唐昊和苏筱晴到达一醉金的时候,贺月还没有回来。玉姬见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全不似之前冷战的模样,不由得笑着迎上来,道:“你俩这是和好了?”
苏筱晴脸红了红,道:“才没有呢!只是暂时原谅他了!”玉姬知道她素来口不对心的性子,也不说破。唐昊笑嘻嘻地站在旁边,之前被打发进死牢折磨的阴影也一扫而空,整个人脸上都是喜气。
玉姬摇了摇头,笑叹道:“你们呀……唉……”
苏筱晴脸皮薄,哪由得她再多说,忙岔开了话题:“月儿还没回来吗?”
“没呢,中午回来过一次,说是忽然听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晚上再过来跟我们商议。她还说要回月湖阁换件衣服再去,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玉姬知道苏筱晴的心思,也不再多说,只顺着她的话题笑道,“但愿她能发现些什么,咱们不求太多,只要能制得住那方卫,让他别乱来就好了。”
一说起方卫,唐昊就皱起了眉头,道:“我就担心咱们治得了方卫一时,却抵不住他一世。方卫的事晚上咱们商量商量看怎么办吧。”
玉姬和苏筱晴都点了点头。没多久,童义弘也从衙门里回来了,满脸的百无聊赖的模样。一见院子里三人和和睦睦,有说有笑,忍不住道:“你们倒是心情好,平白无故我在衙门里闷了一下午!”
唐昊自己和苏筱晴下午偷着空去茶楼喝茶,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忙上前拍拍他的肩安慰了一番,笑道:“怎么了?衙门里有什么事么?”
童义弘瞪了他一眼,道:“能有什么事?那方卫也没来衙门,秦先生在那儿看书。余的人不是出去巡逻就是值守,还有些就是被你之前派出去查线索了,连大胡都是刚刚才回来的。我一个人在衙门里,好生无趣!”
唐昊眼珠转了转:“方卫不在?”
“不在还不好?他要是在衙门,人那么少。我还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呢!”
玉姬轻蹙柳眉,道:“他能消停自然是好,就怕他是在背后搞着什么花招。”童义弘闻言也醒悟过来,不再说气话。唐昊和苏筱晴也是暗暗地点点头。他们所有人对方卫的手段都不熟悉,究竟他会做到何种地步,谁也没有把握。
玉姬看看日头,也差不多到饭点了,便命人去将酒水饭菜准备着。“都坐下歇息一会儿吧。我去厨房里看看能做出些什么来,应该过不多会儿月儿就回来了。”
“玉姬姐姐不必太过辛劳的,殿下也不是那么拘束的人,随意就好了。”唐昊笑劝道。
玉姬笑道:“我知道,可她毕竟是皇族之女,吃好的吃惯了的。像咱们平时的粗茶淡饭,就算她不嫌弃,我也担心她吃不惯呀。”
正说着,门口传来了贺月的声音:“那些虚晃子的东西值什么?就是玉姬姐姐做的家常菜才是最山珍海味的呢!”
唐昊和童义弘忙起身行了礼:“见过殿下。”
贺月驻足瞪了他俩一眼,道:“好不容易让苏姐姐和玉姬姐姐改了口,你们两个也不长点眼色跟着改了?”
唐昊和童义弘听她这番言语,虽仍旧是任性使气的模样,却是不再像彼此最初相遇时那样注重这些虚礼了。唐昊只觉得如此更合自己心意,自然也乐得省了那些繁琐事,笑着拉她过来坐下,跟着苏筱晴和玉姬改了称呼。
玉姬笑着去厨房安排着饭菜,众人在院中石桌坐下后。童义弘方道:“哎呀!我本来有件事刚刚要跟你们说的,月儿一进来我就给忘了!”
“怪我咯?”贺月白了他一眼。
“什么事?”唐昊笑问道。
“大胡刚刚回来的时候告诉我的。他查到谢家书斋之前有一个竞争对手,是芸香院旁边的会书斋。本来算是势均力敌的,后来芸香院开张后,许多士子嫌芸香院污了他们读书的风骨,之后会书斋客人就少了。”
“这和莺莺姑娘与我们所说的差不多。”苏筱晴道,“我们今天下午的时候也商讨了一下,虽说从会书斋的角度来讲的确是败给了谢家书斋。可这也是芸香院的问题,并非谢文晖的错呀!”
童义弘神秘地一笑,道:“那莺莺姑娘可曾告诉你们会书斋的老板是谁?”
唐昊笑道:“这莺莺姑娘也未必知道呀!你就别卖关子了!”
“会书斋的老板姓王,是安德楼王松之的堂兄!”童义弘得意地笑道,“你们说这天下有这么巧的事么?”
会书斋的老板竟然和王松之是堂兄弟,这一线索的确令在座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根据莺莺之前所说的话,会书斋的老板曾到芸香院骂过芸香院的姑娘们,也曾经骂过谢文晖。
虽说这些并不能证明会书斋的老板会对谢文晖起了杀心,但是王松之和谢文晖是有矛盾的,而身为他的堂兄的会书斋老板和谢文晖也有过矛盾,这就值得令人注意了。 灵妖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