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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确认身份

灵妖迷案 云少川 5491 2021-04-05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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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姑娘,请问您是谁?为何要刁难小店的人?”玉姬眼珠转了转,佯装不知问道。

  苏筱晴见这么一闹果然将这幕后的老板激了出来,心里得意,面上冷笑道:“我姓苏,我听说你这里有美酒,特来品鉴。可是你这小店却拒人千里之外,莫非你以为自己真是成了什么官府小妾,看不起客人了么?”

  玉姬闻言即知她是刻意隐射自己和唐昊的关系,她本就是个极聪明的女子,也大概琢磨出了苏筱晴的用意,并没有动怒,笑道:“苏姑娘误会了。我开店,不过是为了生活所需。大家都来捧场品鉴赞赏我独酿的酒水,本是美事。但人多难免嘈杂,我身体不好,也不希求赚得什么金满盆钵,只愿温饱清净而已,所以只设十来座,有缘者便来坐下就是。若是因此得罪了苏姑娘,那我再次向你道个歉,希望你能谅解。至于我和唐大人的关系,不过是因为他往日曾经救过我的性命。知恩图报,人之常情,苏姑娘,你说呢?”

  苏筱晴见玉姬并没有在意自己言语的刺激,反而举止得体,回答妥当,倒显得自己很无理取闹。尽管她是有意这么做,却还是不由得有些局促地解释道:“我也是初来乍到,想来品一品这传闻中的美酒。却见你们这规矩莫名其妙,所以……”

  玉姬微笑道:“没有关系。既然苏姑娘是特地千里迢迢赶来小店,小店招待不周,也是我这个主人的过错。苏姑娘若是不忙,就随我到后院,我亲自斟酒与你品鉴。”这个姓苏的女子明显是为了杀唐昊而来,尽管玉姬的身份同样需要小心隐蔽,但是放任不管却是极其不明智的。好在这女子虽然来势汹汹,但是常年居于山中,一心修行,虽然聪明,心机却是比不上多年周旋于各色人物中的玉姬。于是玉姬决定引苏筱晴至后院,先取得她的信任,再套套她的底细。

  苏筱晴见玉姬盛情相邀,一来刚刚闹了事不好意思拒绝,二来也想从她口中探听一下唐昊的事情,便欢喜地答应了,跟着玉姬进了后院。却见这后院清幽雅静,倒不似她原本想象中的风流奢靡,不由得对玉姬的印象也改观了许多。就席落座,冰镇的石榴酒端上,色泽鲜亮,香甜诱人,果然名不虚传。再看主人,亦是端庄秀丽,清雅脱俗,苏筱晴立时就对玉姬崇拜不已。什么唐昊什么名声早已抛之脑后,只顾着先和玉姬着这各式的美酒,而后又聊起了自己的过往和心事。

  唐昊这边无意中破周荣小妾齐氏失踪的案子,县衙的衙役们来押了周荣入牢,搬出小妾齐氏的尸体到县衙停尸房。那刘姓公子是家中独子,父母早亡,只有爷爷奶奶尚在人世。当唐昊告诉他们孙子已经被害时,老两口颤颤巍巍地看着停在屋外孙子的尸体已经腐烂地不成人形,那位奶奶当时就晕了过去,亏得唐昊等人手忙脚乱地又是喊又是掐人中方才将她唤醒过来。可那绝望的眼神却让唐昊和魏海心里非常难过,虽然那那刘姓公子与他人妾室偷情的做法很不可取,但是看着这两位老人,唐昊莫名地觉得有些后悔让这两位已过花甲之龄的老人来认尸,或许让他们在脑海中保留孙子曾经的模样更为好一些吧。

  离开了九壶村,剩下的就只有金强的女儿金学花和赵员外的女儿赵雪,不管是哪一个,唐昊知道,他都很难面对两位父亲的眼泪。童义弘已经回来了,他告诉唐昊,金学花的好友们证实,她们是在金学花离开后才收到她的来信,知道她和一个姓胡的男子在一起,至于私奔一说,只是这几个女孩想当然认为的,细问之下,却也并没有证据证实。

  “既然这样,只要她没有遇害,就更不会走远了,也不会化名。”唐昊道,“如果能够找到她,基本就能证明那女尸是赵姑娘了。”

  “可是如果找不到金姑娘呢?”魏海问道。现在他们并没有任何线索能得出那位赵姑娘的去向,如果找不到金学花,那也无法证实女尸究竟是二人中的哪一个。

  唐昊想了想,道:“走,再去看看那女尸,问问秦先生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三人一起来到了停尸房,那女尸体型庞大,一人需得两张木桌才能放下她。秦顺已经在停尸房等候,这样的尸体很难见到,他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尸体的恶臭,非常有兴趣待在这里验尸。

  “秦先生,你可还发现了什么线索么?”

  秦顺向唐昊招了招手,道:“你过来看。”唐昊忍着恶心依言凑了上去,只听秦顺道:“虽然这女尸面貌已经认不出来了,但是这耳后有一小块黑色的团块。我本来以为是移尸的时候弄脏了,便试图去擦拭,可是根本擦不掉。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似乎并不是死后产生的尸体现象。所以我猜想,这会不会是一块胎记?”

  胎记是每个人独有的,如果赵雪和金学花中有一个人有胎记,那要断定是身份就容易多了。童义弘立刻自告奋勇去找金强询问,唐昊和魏海则打算去一趟近江村赵员外府上。

  童义弘没走多久,一醉金的店小二却忽然来了,说是玉姬有找。唐昊担心会不会是那个绝妖派的女道士找玉姬麻烦,立刻吩咐刘大胡待会儿告诉童义弘去一醉金找自己,便跟着那店小二赶紧去了。

  为免人多眼杂,唐昊直接从后院的小门进入。只见玉姬好端端地在院中等自己,唐昊这才松了口气,道:“玉姬姐姐有事么?”

  玉姬让店小二去前堂守着,自己拉着唐昊和魏海入房中关上了门,这才小声道:“今天那个道姑来找我了。”

  “什么?!”唐昊和魏海大惊。

  玉姬笑道:“别担心,她没发现什么。她刻意来找茬,有意引我出来,我索性把她引到后院交谈,她心机不深,反倒对我放松了警惕。不过她很明显是冲着你来的。”

  唐昊苦笑:“这我已经知道了啊,她一来就想杀我,只是不知这几天怎么又没了动静。”

  “我估摸着她上次暗杀你失败,已经不满足于只是杀你泄愤了。你把东方长乾的名声搞臭了,现在她想把你的名声也搞臭,今天在前堂骂得可难听了。”

  “是我连累姐姐了。”唐昊歉意道。

  玉姬摆摆手笑道:“这些虚名有什么好在意的?对了,她说她叫苏筱晴,是绝妖派的学徒,私自下山想替师兄东方长乾报仇的。”玉姬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写下了“苏筱晴”三个字。

  “这名字倒挺好听的。”唐昊呵呵一笑,“私自下山?那便最好了,至少不是一群疯道士想来要我的命。”

  玉姬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别这么说她。她是孤儿,那东方长乾故时待她甚好,所以她才这么恨你。绝妖派的规矩,未满道行,私自下山者将永世逐出师门。她已经算不上绝妖派的道姑了,今天她来甚至都没有穿道袍,也是怪可怜的。”

  唐昊无所谓道:“管她呢!我现在很忙,只要她别来烦我就行!”目前他也没想出什么特别的办法能对付这个苏筱晴,只求她别来惹事就好。

  三人正说着,童义弘来了。根据金强所说,金学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胎记。此时天色已晚,再去近江村确认也来不及了,三人索性与玉姬告别,决定明日再去找赵峰问一问。

  次日一大早,唐昊和魏海,童义弘三人还未出发,之前去往宜山县的两个衙役倒是回来了,还带回来金学花和那个叫做胡天的二十来岁,像是一个游侠的男子。原来金学花出门游玩,遇到了胡天,二人一见钟情,结伴游历。金学花期间写了一封信将此事告诉自己的闺中密友,那几个女孩却以为她是私奔了。金学花本想着之前跟父亲说过要出门一个月,便没有特意跟父亲提,想着回来给他个惊喜。没想到县里出了大事,害得父亲茶饭不思好几天。二人心里愧疚不已,跟唐昊说清楚情况后,连忙跟着刘大胡返回金家跟父亲告罪。

  唐昊看着金学花平安归来,那胡天看上去也不是个坏人,心里倒是放心许多。不过更重要的是,既然金学花已经找到,那么女尸基本就确定是赵雪了。

  唐昊和魏海,童义弘带着沉重的心情赶到了近江村赵员外府。唐昊并没有求见赵德宝,而是按照和赵峰的约定,先请他出来一叙。赵峰听说唐昊来了,心情也是紧张难言。

  “唐大人,可是有姐姐的消息了?”赵峰显然很忧虑,甚至都没有顾及对唐昊三人的礼节。

  唐昊并不注重这些虚礼,问道:“赵公子,赵姑娘身上可有什么胎记之类的明显特征?”

  赵峰愣了一下,想了想道:“有,姐姐耳后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胎记,不过掩盖在发根下,并不易看见。”

  唐昊闻言心里既有成功确定女尸身份的喜悦,又万分难过,却不得不歉意道:“赵公子,临福村发现的那具女尸耳后有一块胎记……而且另外两个疑似的女孩子也已经排除了,所以……”赵峰愣愣地看着唐昊,心中最后的那丝希望毁灭殆尽,眼眶瞬间被眼泪充盈。

  “赵公子,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出凶手……”唐昊知道这对赵峰一家很残忍,可是出于职责,他必须这么问,“你可记得赵姑娘离开前说过些什么,有没有任何会透露她为什么会在临福村的线索?”

  赵峰还没有回过神来,喃喃道:“我若是知道,如何能让姐姐遭人毒手?”唐昊叹息,既然他想不起来,这时候硬逼他回忆也是无用,便道:“这我明白,请你再仔细想一想,若是想起什么,就来县衙找我。”

  “嗯……”赵峰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太正常,“唐大人,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姐姐?”

  唐昊想起了九壶村那位刘姓公子的爷爷奶奶模样,摇了摇头,劝道:“赵公子,我想赵姑娘更希望你记住她以前风采绝伦的美貌,与你亲密无间时的情谊。”赵峰默默地点点头,终于还是哭了。

  唐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府后那位伤心欲绝的父亲,于是匆匆和赵峰告辞离开了。魏海和童义弘的心情显然也并不太好,魏海闷声道:“昊子,咱们下一步去哪里?”

  唐昊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云彩依旧,风景仍美,身后的赵府却是清晰可闻的悲拗哭喊。唐昊想起了卫玲儿,那种痛苦的感觉猛然间再一次袭击心头,让人忍不住泪流满面。良久,唐昊才止住了自己纷乱的思绪,沉心细细想了想,道:“秦先生推断赵姑娘的死亡时间至少在半个月以前,赵公子第一次察觉到不对劲正好是在半个月前。两相结合,看来赵姑娘多半就是那时候遇害的。但是陈紫姑娘却在那时候收到了赵姑娘的亲笔信,这时间也太过于古怪了些。”

  “我们去问问她!”童义弘听着赵府内传来的凄凉的哭声,心中着实不忍,一向温和如他也不禁对那位陈紫姑娘有了些怪罪之意。

  唐昊肃然地点点头:“的确有很多问题要问她。” 灵妖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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