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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蟒也求。
蟒天王盐龙叹道:“当初,在虎安宫中,她害我现了真身,我不得不离开虎安宫,因此误了大事。否则,我时不时去林云观服侍得师父高兴,把宝珠送与我也未可知。
“罢了,想必五妹儿也是一时糊涂,就放她出来。不过,不准她随意乱跑,只准在盘瓠湖活动。”
天王交待完毕,十蟒带了数条小蛇精,嘻嘻哈哈向虎安山而去。
不觉又过数十日,进入六月中。
虎安山草原空气清新凉爽,但因今年天干,花草不仅没有往年的这个季节旺盛,草丛还开始大片发黄、枯萎。
巴国六公子平安、郁侯、共氏三路人马,分别出发到虎安山草原。
共君此时生病,令其子共彪代劳,其女共桃花同来。
郁侯亲自来,并带了最喜欢的小女儿依兰同来。巴依兰也称巴依,或是阿依。
客人来的沿途之中,不时有消息报至虎安宫。
这一日,瞫伯在虎安宫里听到了最新消息,大惊道:“六公子到草原朝拜神鸟,何故带一千多甲士?此是何意?要把我害死吗?”
中卿相善分析道:“六公子一行,除了大巫公巴天意,还有江洲、枳都不少达官贵人,带众多甲士,是为安全起见。”
瞫伯道:“那也用不着带一千人啊?一千人,要喝多少水?用多少粮?”
粮草总管苴怀道:“是啊,就算粮食他们自己带来,就是这水,也把我看难了,要费多少人力去两河坝加运才够?”
相善道:“上年,朐忍发生奴儿暴动,朐忍伯受伤。那次暴动,是近年来最严重的一次。还有几个部族也出了类似的事情。
“目今,全国上下,相对平静的,反而是丹涪水一带,还没有出现奴隶惹大祸,原因当然主要是当面面对楚人,人心都集中在战事上。就算有过几处小动,皆被很快弹压。
“可是,谁也不敢保证丹涪水就没有大胆的狂奴。因此,六公子多带甲士,既是为了保全,同时也是向奴隶们示威。”
朐忍,指今重庆云阳、万州一带,因不堪贵族的压榨,年前发生较大规模的奴隶反抗。
苴怀感觉后勤压力特别巨大,不悦道:“是来参加盛典,又不是来游山玩水,带那么多空人做甚?着实费解!”
行人若春沛道:“苴总管所言甚是。这几年不知怎么了,多灾少顺,隔两年又要来一次大旱,或是大涝。今年以来,已有三个多月没有下一滴雨,又像那年一样,一些河沟又干了。
“如今,正是夏日,人人馬馬都要饮水,虎安山的十几口大井本来水就很枯,如何满足得了?更不说其他耗费,七杂八杂,真是不当家不知盐粮贵!”
苴怀见有人同情他的劳累,连日的辛苦稍有安慰,道:“我看灾星就是楚国人,自从他们进了盐水,坏了风水,丹涪水这一带风不调了,雨不顺了。”
相善感觉这二人说的差不多是废话,道:“没有一个巴国人不恨楚国人,巴不得他快点绝种。不过,此时发这些牢骚无用,还是先议如何招应。”
瞫伯道:“既要节俭,也要体面。”
不要小看这一句话,够苴怀等人忙得脚板不沾地,也从一个侧面看到当时巴国贵族在战事不断形成的财力、物力、人力压力巨大的同时,并没有忘记奢蘼。
与此同时,虎安山大部族所属子各部首领也陆续出发。
子部族中,三庙寨主盘芙带其妹瑞莲及从人最先到达草原,看到万风林海边缘有一些树木干死,虎安山草原的草或是已经干枯,或是要死不活,暗道:“今年的情形,如此不好,何故要办这两场盛大的典礼?不是劳民伤财吗?”
盘芙蓉心地纯净,乐善好施,但并没有达到“先天下而忧而忧”的境界,也不会“后天下之乐而乐”,一时感叹,很快便恢复了乐观的天性,高高兴兴去拜见虎安宫夫人。
侍卫报告进宫,瞫夫人巴永秋笑道:“催媒的来了。”
原来,当年三月,瞫夫人果然没忘记盘芙蓉所请之事,说动瞫伯,令行人若春沛正正经经去做一回大媒人。
未到料,三河口舟师伍百长荼天尺面对若春沛的三寸不烂之舌,找了几条既是理由,也不全是理由的话搪塞,有推口之意,因此一件好事,未能确定下来。
虽是如此,盘芙蓉心中也是欢喜,想到:“只要鱼儿没跳到别的箢篼里,还怕跑了不成?”
盘芙蓉姐妹行大礼拜见瞫夫人。
夫人赏了好茶水、好果子,说了些话,芙蓉姐妹请辞。
夫人道:“这些日,事情杂多,不久留你姐妹说话。隔两日晚,梦语要宴请共桃花、巴依,请你们一起。”
芙蓉笑道:“猫儿不与狗扯伙。她几个都是金枝玉叶,我一个草蟒,怕不合适。”
夫人笑道:“你这是在说反话,你是君上任命的将军,一方的大员,难道见不起客客?”
“本是想见几个神仙妹妹,又怕造次,既夫人有命,只好奉陪”。
夫人笑,令侍女郑梨花送姐妹出宫。
盘芙蓉出了虎安宫,与其妹及几名女侍卫直奔三河口舟师在虎安城外的临时军营,要见伍百长荼天尺。
营卫道:“将军正在公务,不见私客!”
盘芙蓉喝道:“认不得我了!快去禀报:虎安宫夫人命我来见荼天尺!”
营卫中好几个人认得是盘芙蓉,看了看她,感觉今天她穿得特别漂亮,一个守卫跑步去报告。
荼天尺正在帐中休息,那守士也是有趣的人,报说:“一位夫人要见将军!”
“什么夫人?”
“说是瞫夫人派来的。”那守卫继续装傻。
荼天尺想:“夫人从来不单独单召见武将,就算真有事召见,也不会派什么夫人来。”怀疑自己听错了,便道:“请进来。”
那守卫忍住笑出去。
盘芙蓉一个人进了军营,直接到荼天尺的帐前。
帐前守卫头子丁衍看是盘芙蓉,想打招呼,盘芙蓉示意他不要说话。
丁衍笑了笑,放她进去。
荼天尺听说有人来访,先已起身静等,这时,见来客是一位美貌的女子,吃了一惊,问道:“你是何人?”
荼天尺话刚出口,已然认出来了,反而不好意思,面红耳赤。
盘芙蓉笑道:“将军于千万军中可取上将首级,都不打个摆子,见了女人,反而脸红颈涨,是何缘故?”
荼天尺答不上来,道:“这里是军营,你来干什么?”
盘芙蓉道:“我本是将军,将军进军营,应当应分的。奉夫人之命,特来传令!”
荼天尺当然怀疑她说的话,仍然问道:“有何指令?”
“我今日,是以三苗寨寨主的身份来见你!”
荼天尺尴尬笑道:“有什么不同吗?”
盘芙蓉甩了一下头,劈头盖脸道:“自然不同!我每次到你舟师营中,都是全副戎装,自然不应该说私事。今日,我盘芙蓉不避羞耻,就是要来当面问你:若春沛来问你的事,你为何要推三避四!我盘芙蓉,堂常的巴国女将、三苗寨主,也是要面子的!!!” 乌江战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