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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归正传。
听了果五源介绍,夫人巴永秋同意见客。
不多时,果五源将杜清涟领进了虎安宫中。
夫人见客人年约四旬,中等身材,略为偏胖,身上是一件白色蜀缎,就如天生就在他的身上一样合身,铮亮的额头和明净的眼神隐藏不住睿智;尤其是皮肤,就如婴儿一样,指尖轻轻一弹,怕是要弹破。
夫人固执地认为,在丹涪水,甚至整个巴国,虎安宫客卿邓鲁的文人气质无人能及,见这客人浑身与邓夫子有相似之处,且不在邓鲁之下,先吃了一惊,顿时有几分喜欢。
杜清涟施礼道:“某西蜀草鄙之人。”
夫人答礼。
宾主坐定。
一席交谈,夫人兴趣盎然。
夫人道:“杜子学识,愚妇已见识。依你所请,以后,任何人不得去观林云学舍闹事。不过话先说明,也不得强迫当地人读你们的书,毕竞当地以祭师最为尊。”
杜清涟起身行了礼,道:“并不敢奢望有人学老子学说,多谢夫人!”
“请复坐。不用谢。改日有空,我当亲自去请教。”
果五源道:“夫人若去了,定然不会失望。自从澹子创建学舍,多少年来,学生没有长进,树木却是年年长进,已是古树参天,虽然简朴,但与别处不同。只是,历代邑君均对学舍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更有刻意打压的,有一年说是窝藏要犯,差点一把火烧了,目今房屋多有些破损。”
夫人笑道:“你这话一出口,我是不出点血就显得小气了。”
杜清涟忙道:“我来求见夫人,绝无此意,因听说夫人开明,才敢茂然求见,只想在林中清清净净,当地人不常去添乱,足也。”
夫人道:“我话已出口,不必推却。眼下虽是时有战事,消耗颇大,有苴大总管在,这点东西还是挤得出来的。”
果、杜谢过出宫。
果然,从此以后,当地混混不敢再无故去找学舍的麻烦。有果五源为杜清涟出头,再加众人敬重其人品,杜清涟反客为主,倒像是学舍的老板,众人都听他的。
次年秋冬,农闲时节,虎安宫拨付钱粮若干,用于修缮观云林学舍,各子部族见虎安宫资助,自然懂得起,也送来一些物资。万风部族出人力砍伐大树,开凿山石,修缮房屋,焕然一新。按虎安宫的要求,并在以前修建的、也是最宽大的一座房子里,立了一樽巫咸天师的神像(杜清涟的本意是想立师爷老子的神像)。
杜清涟窝居在此,不是当先生,而是当学生,潜心研学,不关心外面的事情,乐得做个隐士。再加战乱,一些人避难到此,有的住了下来。学舍气象与前大不相同。
虎安宫中虢昌、邓鲁和果五源三人,是学舍的常客。
夫人巴永也去过学舍几次,与杜清涟相谈甚洽,甚为敬之。
渐而,观林云学舍,远近驰名起来。
日月更替,光阴易逝,不觉又过了一个寒署,正是夏天。
杜清涟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对学舍中人道:“这观林云学舍名称,一则名不副实,二则殊为罗嗦,只需林云观三字足也。”于是将学舍更名为“林云观”,此后,人们便称为“林云观。”(注:当时道教并未兴盛,此“观”字仍为“观看观察”之意,不是以后“道观”的“观”字意,不要误解)。
一日深夜,杜清涟在最大的一间房(称为主殿)中乘凉打坐,突然听到有异响,起来查看,又不见了动静。
杜清涟静立不动,过了一刻,听到巫咸天师石像下面好像有人*。
杜清涟掌灯来看,才发现声音是从巫咸天师像前大香台下一方多年没有动过的石板下面传来,并听到里面有击石的声音,吃了一惊。
杜清涟忙去叫三个老成的人来抬开石板,却见地面上有一个洞口,里面有人,三下五除二,拖将出来,发现是一个男子,他满身是血,身上有一行囊。
顾不得其他,先将人抬入偏房,急为其医治。
上好药物,杜清涟道:“你是何人,为何躲在天师像下面?”
那人道:“我命快绝,不妨以实相告:我本是一个盗儿,与兄弟们在梦幻谷口专抢寻宝出来的人,多次并不发财。这次出来一队人,真寻到宝物,不想功夫却也很好,双方大战一场。
“我抢到一个包袱就跑,被寻宝人追杀,身中数剑,舍命逃跑,不识路径,就跑到这后山上来了。因身上有伤,不敢多藏,又一时不敢走大路,偶然发现有一条暗道,就到了这里。”
杜清涟难以置信道:“我在此住了两年,从未发现有暗道。”
一人去查看了来回报:“果有暗道通向后山”。
杜清涟道:“不必大惊小怪,想来是当年澹子修建时预设的一个逃身通道,时间长了,就无人知晓了。”
次日近午,那盗儿失血过多,一命归天,杜清涟命将其安葬。清理他的行囊,发现五颗不同颜色的珠子、一册染了血迹的竹简书,还有几样其他物品。
一人道:“这几颗珠子,莫不是什么宝物?”
另一人道:“不太可能,你看没有光泽。”
杜清涟将红珠儿拿在手中,看了看,比鸡蛋略小点,质地较沉,道:“看这珠子色彩晦暗,未必是什么好东西。”
杜清涟检看那书籍,书中的字,一个不识,道:“这书不知是何内容,一时看不明白,我拿去慢慢看。将其他物品连同包袱存放在后室之中,看有否人来认领,到时物归原主”。
办完这些事后,杜清涟又吩咐道:“今日之事,只你三人知道,为防盗来寻事或是不良之人起心,不得外泄,就是学舍中的其他人,也不要说,免生祸端。”
三人诺了。
杜清涟回到房中,再三看那书上刻的,弯弯拐拐,似字非字,似图非图,仍不能明白,暗道:“我自栩有些学识,在一册书面前,还是第一次猫儿吃乌龟, 不知从何下口”。
杜清涟将书置于几案上,常于空闲时揣摩,多日不得其解。
越是不能解,越是心中牵挂。
随时间一长,当时在场三人,后来两人先后死了,另一人年纪较大,正事尚时时忘记,也渐渐忘了这件不与自己穿衣吃饭相关的事。
唯有杜清涟,总是放不下那书。
杜清涟解不出书中玄机,茶水不思,坐卧不宁,他没想到,还有比他更焦急的。 乌江战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