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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泰边见招拆招,边冷然笑道:“好,你要逼死六师弟,你就拚命拖住我吧!”
独孤展鹏铁着脸,盯着面前的南宫泰,只觉这位二师兄令人有说不出的丑陋,反感!他不由大喝一声:“再接我这捂‘白猿引升’!”一剑指向南宫泰“天突”穴! 南宫泰笑道:“‘白猿引升’升不了——啊,你不是!”
到后边转为恼怒的惊叫!他的胸腹之间的“中脘”“神阙”“关元”三个穴位上,衣服已被刺破,渗出三点血痕来!
“不错,我不是‘白猿引升’,而是‘玄素剑’外的一招,这一招取自六合单刀中的‘尉迟拉鞭’连下来的一招‘探札’!但这招‘探札’又加进了‘玄素剑’的‘一线飘三花’的变化,由上向下点三处穴道!二师兄,兵不厌诈,恕小弟力取不能,用了点小计谋!得罪之处,多多海涵!”独孤展鹏说毕,拱了拱手,向独孤天龙叫道:“三伯,这人是我结义大哥,放过他,我们走!”说毕,离开被点中穴道,定在一边的南宫泰,走向独孤天龙。
“嘿嘿,独孤展鹏,你走不了啦!”南宫泰一声大笑,“你回过头来看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独孤展鹏闻言,脸色一变,不由停下了步子,他心向下一沉,马上想到独孤天龙的话:南宫泰会打梅花针!梅花针有两种,一种是以发暗器的手法发出的,另一种是弩筒喷射的。那么,现在南宫泰手中拿的,很可能就是梅花针弩筒!
“回过身来看着我,慢慢回过来,不得弄鬼!否则,嘿嘿,我认得你小师弟,但这弩筒不认得你!”南宫泰得意地笑道。
独孤展鹏依言,转过身来。
果然,南宫泰手中抓着一个紫乌乌的喷筒,正对着独孤展鹏。
“小师弟,这是我的‘神毒千针弩筒’,内装一千二百四十八支细如牛毛的梅花金针。这些针打在一个人身上,你想一下会变成什么吗?——刺猬!你一定看过那种小东西吧?”
南宫泰说到这里,微笑的说话姿态一变,变成又冷酷又严厉:
“快叫你什么三伯停手,否则,我杀死你后,照样可杀得了你三伯!”
“好,我不用展鹏喊自己停下。你这位‘绵里金针’我总算领教了!”独孤天龙闻言,不待独孤展鹏叫,先自停止了出手。
失败就是失败,磨蹭下去只会使事情更麻烦!承认失败不等于甘于失败!——这是独孤天龙,也是武林中、江湖中处日子的大部分人的原则。
“小师弟,你是否嫌我这一手不地道?同时你在想,我为什么还能动作?——这主要是你心肠太软,下手太轻,并不曾用重力把我穴道封死,而你别忘了,我们都是石门弟子,会‘颠倒经穴’的功夫。本来你们可以走得掉的,只要你下手再重些!即使会石门的‘颠倒经穴’的功夫,若不是预生警兆,使这功夫于先,还会被封死穴道的,要以‘颠倒经穴’的功夫解开被封穴道,也要半支香时间。有这半支香时间,你们可走好多路了!——我们之间又不是比武,我为什么不能拿这弩筒降服你?有更好的办法,我向来是不喜动刀动剑的。小师弟,我也教你一个乖吧!以后对敌,必须心狠手毒,否则,吃亏的就是自己!”南宫泰嘲笑道。
独孤展鹏冷冷地道:“南宫泰,何必再多言?要动手就动手吧!我一念之差,才导致了你此刻得意。但以弩筒取胜,是否有愧于心?”
“这有什么好惭愧的?你的‘探札’是武功,我的梅花针也是武功。嘻嘻,一比一,扯直。”南宫泰边笑着边打量着独孤展鹏上下:“小师弟,真可惜!本来以你的才貌武功,蛮有望成为未来的石门姑爷的,莹莹这小妮子,对你可用情甚深矣!只是她是聪明人,不肯先点破而已。我不知你是真笨呢,还是装疯卖傻,竟然一点也不知趣,只是与她姐弟相称,循规蹈矩的!现在可便宜邱老七了!邱老七自命风流,恋上这小妮子可有年代了,无如他与你相比,相差不可以道里计!难怪眼界颇高的莹莹也会对你生情!不过现在,你想后悔也晚了!——六师弟,把那人点倒后过来!”
孟震东对着独孤天龙喝道:“放下兵刃,手举起来,转过身去!”
独孤天龙依言抛下九节鞭,举起手,背对孟震东。孟震东以剑代指,点了独孤天龙七处大穴,然后走过去一脚踩在独孤天龙腰里,骂道:“你这老王八蛋,也有今天!”独孤天龙痛得“哼”了一声,被踢倒在地,头撞在墙上,额角顿时渗出一缕血来。
孟震东看了一眼独孤天龙那副痛苦与狼狈的样子,哈哈一笑,边给自己受伤的肩上敷药包扎伤口,边走了过来:“二师兄!”
“受伤重么?”南宫泰关心地问。
“还好。只是右臂酸麻得紧,左肩也生痛!那老不死的,功夫倒硬!”
“小师弟,你把剑放下来,把包袱解下来!”南宫泰道,“现在你也别想走啦,等师父回来发落你吧!不过你武功不弱,难保你会跑掉。六师弟,你上去把他软筋给挑断,废掉他武功!”
“这……”孟震东迟疑道,“废掉武功这样的大事,还是让师父回来决定吧!”
“那么,如果师父回来前,他跑掉呢?”南宫泰问,“他跑掉了怎么办?”
“但独孤兄弟并没干什么坏事,只不过要带走一只金鼎而已,最多定一个背叛师门和犯了盗戒的罪名而已。不过他只是师门的记名弟子,师父不是说过,要我们当他贵客看待么?”孟震东辩道。
“那依你说怎么办?”南宫泰反问。
“我……”孟震东一时也没什么主意,临了道:“我也没什么主意,只是,要废掉罗兄弟武功,这肯定不行!罗兄弟,你在这里住几天,等师父回来后再走行不?你总不能不见一下师父就走吧?”说罢,眼巴巴地望着独孤展鹏,露出恳求的眼神来。
“孟大哥,你别为我开脱了。我本可以假意答应你的,但君子相交以诚,我不想骗你,使你日后为难,担当纵容叛徒逃脱的罪名。”独孤展鹏道,“你干脆让南宫泰把我武功废掉吧!我也不愿把石门武功带走。即使废掉我武功,只要有可能,我爬也要爬离开这里的!”
“怎么样?你想为他开脱,他未必肯领你的情!独孤师弟,你这份坦诚,我南宫泰倒也佩服。如你答应了六师弟,我还坚持要废你武功,孟师弟非跟我干起来不可!这样你倒也有逃脱之机。我如同意你留下来,以你的武功,要想摆脱我们俩,也非难事,只要我们有所疏忽,你便可走成了!”南宫泰和缓地道,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是你高抬我了!我一则固然怕连累孟师兄孟大哥,二则,即使不挑断软筋,废掉武功,以你的‘金针带脉’来整我,我内力受阻,还不是一样是个废掉武功之人?倒不如废掉武功,使我更心安些!不过,只要我独孤展鹏三寸气在,总有回来报仇这一天的!”独孤展鹏愤愤地道。
“小师弟,想不到你对我们师父这样仇恨!”南宫泰叹了一口气,“那我只好成全你的心志了!六师弟,我知你与小师弟是结义兄弟,不忍动手,唉,这得罪人的事只好我来做了!其实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小师弟,这是你逼的!”
“就算是吧。”独孤展鹏因心中憎厌这位平时以虚伪的笑脸讨得上下欢心的二师兄,便扭过头去,不再看南宫泰的脸孔。
“六师弟,你来拿这针筒,以左手抓住筒身,右手抓住这扳机,如有异动,一按就可发射飞针的!”南宫泰想把针筒交给孟震东。
孟震东不接,心犹不甘地问独孤展鹏:“兄弟,你真的还想走?”
“是。”
“等到师父回来也不行?”
“不行!”
“那么,连向莹莹也不告辞一声了?哪怕等莹莹回来再说——莹莹这几天内就要回来了!”孟震东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挽留独孤展鹏。
“……”
提起石莹莹,独孤展鹏不由语塞了!眼前不由出现石莹莹关切的目光来,平时她对他的种种关心,也一幕幕涌上了心头。
他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从目前看来,石道人很难脱得杀害父母凶手的嫌疑,即令不是元凶,也必是帮凶!似乎很难改变独孤家与石家结成血仇冤家的局势了!
在这种场合下,如何处理与石莹莹的关系呢?唉,大丈夫恩仇分明,但这恩、仇该怎样报呢?
目前,就这样不辞而别吗?
以后石姐姐知道了又作如何想?
我这样走,对得起她么?
但不走又如何呢?留下来,等见到她后,向她说:我要走了,因为你二叔公很有可能是杀害家父母的大仇人!我要学成家传武功,再来报仇!?——除此之外,就是放弃报仇。
但不报父母大仇,不查出“潜龙门”来,既对不起父母在天之灵,也对不起武林正义!那是不可能的!
那么,还是走吧!在见到石莹莹前走吧!这样,也免得更难堪、痛苦些!
独孤展鹏于沉思中脸上时露温柔、欢欣之色,时露痛苦、悲愤之状,忧愁交加,时阴时晴,最后在阴郁、痛苦的表情中,露出一种坚毅的神情来,目光也由迷茫、散乱而变清明而冷静了!只是紧咬的嘴唇,露出一种痛苦之状来!
“怎么样?还是等莹莹回来后再说吧!唉,我想不到你对师父这么恨!”孟震东劝解道,同时为他的独孤兄弟与师父之间会有这样大的仇恨而感到一种深深的遗憾!
在这种心情下,他当然希望独孤展鹏能留下来,他在心里想,不知独孤兄弟与师父结了什么仇,也许莹莹她来了,能解得开这份仇的!
他如果知道独孤展鹏与石道人之间,结的是生死大仇,恐怕也不会这样想了。
但这一切,谁向他解释呢?
只听独孤展鹏闻言,又默然了一会,然后长长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带着一丝苦笑:“唉,恐怕莹姐姐也等不得见了!——除非我没机会逃出去!唉,到那时,也许能见一面,也许,怕还是见不到了!一切看命吧!”
对于一个心雄万丈的豪侠少年,把自己的一切无可奈何地交给所谓的命运,那是一种怎样的悲哀啊! 江湖侠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