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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章首语。
白露发的信息,有点挑衅的味道,但她提供的资料的确是真的。省城警局调来J、H市的警力,通过这些证据,对T市的犯罪集团进行了严厉的打击,滕局长等重要官员都被革职查办,虽然T市的势力根深蒂固,无法完全根除,一些人仍然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但是我看见T市的天空终于由黑变蓝了一点。
孙梦菲点上一根又细又长的女士香烟,对我说:“滕家、孙家虽然受到了一定制裁,可是T市依旧是T市,这么做值得吗?”
“我们尽了最大努力,还了当年的案子一个真相。”我说:“如果陆秋深在,可能我们能查出的东西比现在更多。”
“白露和奕全都不见了。他们下一步的目标会是什么?”
“我实在没有想到。白露竟然是孙家的人,没想到这次他们的复仇计划得逞,还成功逃脱。奕和晟、艾不一样,这个人做事滴水不漏,以致于潜伏在我们身边还一直没被发现。”
孙梦菲吞云吐雾,伴着一口烟雾说:“我的任务完成了,该查的我也查到了,可我还是感到空虚,孙冬梅虽然没给我留下好印象,可她毕竟养了我20多年,我跟她总是有那么一份母女情义。”
“非常感谢你这次能大义灭亲。”
“其实真正大义灭亲的还是白露,恨这种东西,我不想再积累太多。”
我问:“接下来准备干什么?继续留在这儿赛车?”
“赛车只是我的业余爱好,我一直没忘了我的身份。”孙梦菲说:“sunshine侦探事务所还没关门吧?”
刘楠说:“现在我在里面干活呢!”
孙梦菲微微一笑:“那你们缺侦探还是缺司机?”
刘楠也微微一笑:“都缺。”
……
回到风琴馆,我们开了庆功会,如今的重案组,俨然成为人民心目中正义的代表。
孙乐说:“来来来,我再敬你一杯。”
赵佩快要喝爬下了:“不行不行,真不能再喝了。”
“我说佩哥,你不是说好能喝一箱的吗?”冯虎的酒量大,喝了一晚上依旧面不改色。
孙梦菲对孙乐说:“孙警官,咱们一个姓,五百年前是一家人。”
“好好,那……走一个。”
我和甄苹一点都没喝,我对C说:“这次也得谢谢你啊,计算机大师,我就以茶代酒。”
“不敢当不敢当。”C说:“能帮你们重案组破案,那也是我的荣幸。”
“哎对了。”甄苹问:“C,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们,你的真名叫什么?还有你C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我姓高,名泉万。C这个名字,可就别提了,那时候我上大学,学C语言的时候,我是课代表,那是老师同学们找我的时候,就问‘C语音课代表呢?’后来他们觉得这样说太麻烦,就问‘C课代表呢?’再后来,这些懒人还嫌麻烦,就直接叫我C,找我的时候,就是‘C呢?C去哪了?’从那时候起,大家就忘记了高泉万这个名字,现在很多老朋友见了我,还是叫我C。”
孙梦菲是唯一一个喝酒的女生:“我说苏小姐,你能不能也喝点啊?”
“我不喝酒。”我说。
“今天是重案组的庆功会,你这么说也得表示表示吧。”任天泓说。
“对对对。喝一杯。”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心说:这解围真是神了!我拿出手机一看,是我妈妈的主治医生张医生。他告诉我,母亲的病情恶化,情况危急,需要再次做手术。
我头也不回,赶紧下楼开车。
“怎么了?”孙乐和赵佩面面相觑。
“甄苹,我们去看看。”任天泓说。
“我也去。”孙梦菲刚站起来,就感到一阵头晕,显然是喝多了。
刘楠说:“你别去了,让他俩去吧。”
……
“快点,再快点。”我说。
甄苹怕我心急没让我开车:“现在正好是堵车,想快也快不起来啊。”
“这是清大路吗?有办法了。”任天泓说:“等我一下。”
不一会儿,任天泓骑着一辆摩托车来了:“这儿有我朋友的一个店,快上车。”
“那我怎么办?”甄苹问。
“你就在这儿排队吧。总不能把车扔在路上。”
我跳上他的摩托车:“甄苹,你等会直接把车开回去,现在车堵的厉害,根本没有办法走。”
“好,等我放下车再去找你们。”
伴着一阵隆隆的声音,我和任天泓已经跑出很远。
医院。
“张医生。我妈呢?”
“请跟我来。”
我的母亲已经进了重症监护室,有几个医生也在里面。
“你好,苏小姐,苏太太的病情又恶化了。虽然之前我们已经尽力治疗,但是你必须知道的是,她的病情发现时已经是晚期了。”
“就是说,你们是不是也无能为力了?”
“也不是,我们还是要尽最大努力,哪怕有一点希望也不能放弃。”
任天泓说:“你就直说,你们要多少钱?”
“这位先生,现在不是多少钱的事。苏太太的癌细胞已经扩散,这是谁都无法挽回的,现在做手术和不做手术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就算下次手术成功,完全治好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那也得——”
我拦住任天泓,示意他别再说了。“医生,我知道了。我现在可以和我的母亲说话吗?”
医生点了点头。叫其他工作人员一起离开了重症监护室,我让任天泓在外面等我。
“小浅,你来了。”母亲的声音非常微弱。
“妈,你现在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就跟我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妈没有什么想的。”张虹说:“我自己的病我自己也知道,没必要让你们花这么多钱,妈就要走了,和十三年前你爸爸走一样。”
“妈!”我咬住嘴唇,头转向一边,尽量不让自己哭。
“我跟你说过,人来到这个世界,什么都带不走,你我都是一样,终有一天大家都会走的,不必伤心。”张虹说:“妈要交代你两件事,第一就是要照顾好自己,在单位里听你江哥哥的话。我知道你对陆秋深有感情,可他毕竟已经不在人世,你也该找个能照顾你的男人了。第二,是你一定要记好的。”
“好,我记。”
“回我们家的老宅一趟,那儿有一个秘密,有些事情,我就是要打算我死了之后再告诉你,十三年前的真相不是大家想的那样,而你,才是揭开真相的最合适的人。”
“我知道了,可是我具体该怎么做?”
“去了你就知道。再调查的时候,你一定有许多困惑,那起案子有两个中心。陆家的中心点是陆秋深的母亲,张家的中心点是你的父亲。你要始终记住,陆秋深的妈妈是个好人,和她站在对立面的一定是坏人,和她站在同一面的却未必都是好人。”
“为什么?”
“当年的事情,我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你要自己去寻找那个答案。”
……
我的母亲拒绝做手术,选择安静地面对死亡,她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她说只有我,才是解开秘密的合适人选。
在我陪伴了六天后,她安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生前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你看到的,未必是你看到的。
我带着母亲的骨灰回J市老家安葬。由于甄苹要出差,所以任天泓和孙梦菲陪我回去。
依照母亲的遗愿,我把她埋在了老家南边的山上,这座山正是发现陆秋深的父亲陆鲲尸体的地方,我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选择葬在这里,张家和陆家的渊源,为什么非要我一个姓苏的人去揭开?
“孙梦菲呢?”我问匆匆赶来山上的任天泓。
“看她师父去了。”
“师父?”
“就是当年教她开车的师父。”任天泓说:“现在在J市驾校,你也忙了一天了,赶紧休息一下吧。”
“我们去我家老宅一趟。”
“老宅?”
“没错,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后来不就搬到镇里盖的楼了嘛。”
……
我家的老宅地理位置非常偏,是个拆迁队都拆不着的地方,那儿的钥匙我也没找到。任天泓说:“进门用钥匙?一看你就跟不上咱局的潮流。”
“还潮流?把流去了差不多。”我说:“你自己看着弄吧。”(注:“潮”在山东话里就是智障的意思,外省读者不要以为是fashion,这个字在方言中组词为“潮鲅”等。)
“还有我进不去的门?”任天泓边走边说。我们来到了老宅。
任天泓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由于用力过大,一扇门直接脱离了原轴,飞了出去。
“喂!你能不能用点儿正常的方式。”我说:“你这个潮劲倒是真像咱局的人,本来挺正经的人,都是让孙乐他们带的嘎(gay)里嘎(gay)气。”这时,我看见院子里的草已经有三尺高了,毕竟这儿已经10多年没人来了。
“我去!这怎么进去啊!”
“你去找点镰刀什么的,把草割了不就能进去了。”
“我的妈呀,你为什么非要来这个地方啊?”
“我妈说这儿有一个秘密,和13年之前的案子有关,要不是为了这事我也不会来啊。”
“13年前?你才10岁?”
“你话怎么这么多,赶紧找镰刀去。” 异生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