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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梦杨偎依在柳仙客温暖的怀里,柳仙客觉得她的心跳不已,安慰她:“别介!有仙客在,怕甚?”
“仙客,我总是觉得有人跟踪我们。我们拿一个吃就罢了,我担心被杨叶鸣这样的人发现,整个窖子全没了!”
“夜深人静,孰来也?”
“仙客哥,咱以后别在我面前斯文,梦杨觉得难受。今晚可以吧。”
柳仙客不再说话,把一簇玉米秆垛子掀开了,一块石板压着一捆山草。柳仙客先后将石块和山草移开,一个方形的黑洞豁然开朗,一股带有香甜味儿的热浪猛扑到泉梦杨的脸上,与女人脸上的香气融化在一起,那味道带有点美酒的味道。
柳仙客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脑壳也有些晕晕的了。“快下,他们来了,就不成了!”他说着,随即将双手往洞口两边一撑,要下。
“仙客,先打开窖口,通通风,进点氧,小心一点的,还要先点一盏灯或一支烛,放下去试试,看看燃烧得旺,再下去。下地瓜窖一般都是小孩,坐在筐头或篮子里,用绳子溜下去,再一筐一篮的把地瓜送下去,吃得时候再一筐一篮的拾上来,收拾完了,把孩子拉上来就行了。”
“你说的是井窖,这里都是平窖,你放心。”柳仙客说着那长腿与身子就敏捷地沉进了窖门,等双脚一上一下蹬着了窖壁的凹窝,整个人便稳稳地爽到窖子的前厅。然后把泉梦杨也接了进来,说:“把窖子口的山草盖好!”
“我要看着天上的星星。”泉梦杨迟迟不想盖盖子。
“不行!要是人看见了不好!”
“那你把我送上去!”泉梦杨喘着气。
“求求你,我们好容易来了,我有话说。把山草盖盖好。”
“不中,想把闷死在窖子里啊!”泉梦杨蹬着窖壁想上去。
“好,好,就看着天吧。这时候,也不会有人来。我们来的时候,没人看见吧。”
泉梦杨没有说话,身子老老实实地听从柳仙客的安排。当柳仙客托住她的大腿处下降时,她觉得自己滑进地狱里去,两条腿在他的手里颤抖,她将软软的身体像水蛭紧贴在窖壁上,双手仍紧紧扒在窖子口,说:“我怕下面有蛇,蛤蟆。”
“那你自个儿走吧。”柳仙客突然松开了手。
“我下去收拾你!”泉梦杨没了依托,就贴着窖壁擦下去。柳仙客急中生智一把将她揽到怀里……
泉梦杨站稳了,从柳仙客的怀里出来,这才发现柳仙客领她来的地方,不是地狱而是天堂。之后,柳仙客还让她明白了一个理儿:天堂不一定在天上,入天堂也不一定要腾云驾雾。
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可怕的黑影也悄然来到树林里,在伺机寻找刚才还在的一对男女怎么一会儿不见踪影,连说话的声音没了!
柳仙客取出打火机点着了,让泉梦杨发现了地窖里的人间天堂。柳仙客领她弯腰进了右侧的储藏洞,告诉她:“红薯是我们大浴河人一年到头最重要的食物。剪根秧子插在土里,遇水扎根;以后再翻几次秧,防止它因到处扎根影响产量。如果不走了秧子,产量几乎是小麦的七八倍。煮红薯,蒸红薯,烤红薯;红薯片,红薯面,红薯粉条,红薯窝窝头,红薯面条,那样都能让人吃饱,而且还少生病。去年都下过霜了,瓜秧都被霜打黑了,眼见到口的红薯就要收了,可恨那些顽固派非逼着毁林造田,开河建水库,把红薯丢下了,后来想起收,却来了鬼子。可惜啊!一场洪水让好多好多的红薯烂在了地里啊!我们学校多亏了月正元,忙里偷闲将开垦的红薯刨了。刨每一个红薯都要小心翼翼的,尽量减少碰伤。存地瓜热了会坏,冷了受冻也会坏。所以存地瓜得窖起来,利用适宜的地温保存。”
泉梦杨借着火光往里一看:一头放红薯,一头放其它的一些东西。这里不但红薯鲜红,而且大葱、萝卜、白菜什么的,都很新鲜。大葱用土将根埋着,一丛一丛的竖着。红薯窖里极温暖湿润,保存了大量的水汽,时而听到水滴落下的声音……
眼下,泉梦杨跟柳仙客尝到了天堂的滋味:她就着脆生生得萝卜,吃着像从地里刚扒出的新鲜的红薯。她好久没有吃一顿饱饭了,学校的就是她自家的,吃自家的何必客气呢。没问柳家要什么彩礼,没向学校教官、姐妹们要一个份子,吃一顿红薯总还可以吧。但柳仙客不说话,自己就不好意思开口。
“红薯就萝卜比红薯干美味多了。”柳仙客终于说话。泉梦杨想他该吃了,但静候片刻没听到他嗑哧嗑哧啃红薯的声音。她肚子也叫起来,她知道他舍不得吃,因为,今晚多吃一个明天同学们就只能喝澄清的粥了。每一个姑娘都吃一个,那前线的抗日战士就可能饿着肚子守卫大浴河了。
“给你—”柳仙客摸了一个红薯碰了碰泉梦杨的手。
“还留着吧。”
“也不差这一个。”柳仙客又摸出一个萝卜赛到她的手里,“就着吃,那美味别提了。”
泉梦杨经不住诱,毫不客气地就着萝卜吃着红薯,那声音从窖子口传出去,去诱那些饥饿的人。
“你怎么不吃呢?”她轻声地问。
“我,我想吃白馍!”柳仙客答道。
泉梦杨笑了,说:“还白馍呢,有红薯、萝卜就到天堂了。等我们回家,我给你做!”
“我现在要!”柳仙客抓住了泉梦杨的柔软顺滑的小手,突然说:“我要女人的白馍!”
“羞死了!”泉梦杨一想也不能白跟他来,他想要就给人家吧。但又觉得不妥,这样也太便宜柳仙客了。“那你拿红薯换!我还要吃!”
“我让你吃个够!”柳仙客大着胆子将泉梦杨揽住了,回到前庭。他腾出另一只手从窖子口扯下几束山草,铺在前庭方方正正的空地上,然后将她拽下—两个人就坐在温软的山草上。他们的身子底下就多了一张爱情的温床。
她把女人的白馍给了他。他还是第一次碰到,那种温热,那种圆滑,那种柔软中带着弹性的感觉,让他似乎飞上了天堂。她被抚摸得有些瘫软,缓缓地躺在他的腿上,刚好从窖子口望着银灰色的夜空里银河边的牛郎织女。
柳仙客低下了头,嘴已触到了白馍的地方,结果脸被她托住了,“我也想……”泉梦杨轻声说。
“行,今晚让你吃够!”柳仙客想去摸红薯。手被泉梦杨拽住了,“我想你男人的红薯……”她说着窸窸窣窣地去解柳仙客的裤带。
柳仙客望着那一方天空,泪就流出来了,他从没今夜这样幸福过。眼睛一晃,天上的牛郎织女星聚在一起,正酸溜溜地窥望着窖子里的爱情。他们大喘吁吁,心跳加快,两颗久违的心贴在一起,那狂爱的声浪从窖子口涌出。他们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品尝着女人白馍、男人红薯的味道。
她累了一身的汗水,慢慢睁开眼睛,突然间一动不动:那方银河的夜空没了,眼前一片漆黑,“天没了!”她向身上的男人惊叫着。
柳仙客从她身上爬起来去摸窖子口,竟然大骂:“那个驴操的,把石板盖上了。他要是说出去,整个暴露了!学校里的姑娘吃什么?前线的战士吃什么,拿什么育红薯秧子?”
“什么时候想这些?快想办法出去,你是男爷们不?”泉梦杨非常紧张地喊。
他站在窖子口用力推了推,那石板纹风不动,又喊:“那石板上好像有人站着。推不动。”
“窖子塌了?”泉梦杨突然觉得窖子轰然塌倒,身子被拽了出去,一条条手电筒的光束射过来,照到她雪白光亮的身子……她慌慌张张穿上衣服走到柳仙客身边,胸贴胸地站在一起,也将手伸向上方,和着柳仙客的节拍去推,然而,那石板死死压在窖口。
石板好凉,好沉。她知道外面的人不至于把他们闷死在窖子里,等窖子口来了许多人,特训班的姑娘都来了,甚至有泉家、杨家的人,那上面的人定会掀开石板。泉梦杨不敢想象那石板掀开之后,她将怎样爬出这个窖子,怎样面对人们指指戳戳。她说:“上面的人一定想看我们的笑话!我不如死在窖子里!”
“怕甚,孰不知咱俩夫妻也。”柳仙客用拳头狠狠地踹着石板,大声喊:“驴操的,狗弄的,打开!我和女人相好碍你们什么啦?我操你八辈祖宗!”柳仙客几乎是吼叫,但上面一点声响也没有。又喊仍然没有反应。他去安慰泉梦杨,“狗弄的,走了!别怕!有红薯,有萝卜,渴不着,饿不着。”
“他一定喊人去了!”泉梦杨说完坐到铺上抽泣。柳仙客也回来,默默地将她抱住。他忙于推石板,还没来得及穿衣服。泉梦杨的胸上又有一只手在摸索,她把那手拿掉了。
浓浓重重的黑暗包围着他们。渐渐地他们喘气有些困难了,柳仙客突然想到杨柳泉镇有一好多个井窖吞噬了两条性命。因地窖封闭严密,里面缺氧,红薯在长期储存中也会“呼吸”,产生沼气等有毒气体。他越想越可怕。
“你的喘气,怎么像做那事一样!”泉梦杨慢慢站起来,拽着柳仙客又去了窖口。想用头撞开那石板,还是纹丝不动。她突然回过身来,一只手抓住了柳仙客的胳膊狠撕乱啃。窖子里多了一股腥味儿。多了腥味儿的空气越不够喘的了。
柳仙客起初任她啃咬,后来就忍不住了,大喊:“你,怎么抓那地方!”
“我本来好好的,你骗我进来,大流--氓!就怪你!怪你让我吃红薯!我拽下你可恨的红薯!大流--氓!你去喊啊!顶啊!我是你的女人!”泉梦杨越来越抓得厉害。这一招确实灵,柳仙客恼怒了,重新回到窖子口,用头撞击着石板,拼命地大喊。
“仙客!快来,这儿像是有一个洞!”泉梦杨喊道。
柳仙客像是遇上了救星回到泉梦杨的身边,确实发现塌陷的一堆红薯靠墙壁的地方有个弧形,他拍了拍用手一推,洞开了,“快跟我进来!”
泉梦杨把最后一颗蜡烛点上,递给柳仙客。柳仙客在前探洞,泉梦杨在后跟着,约莫猫腰前进了十分钟的路程,遇上一个小门,像是在隔壁上了锁,月正元要过泉梦杨手里的电筒照着门的缝隙,把眼睛贴到门缝,惊喜地发现——一个个木箱子,上面放着步枪、机枪和迫击炮……
“发现什么了?”泉梦杨急切地问。
十分钟的路程,上面应该就是老杨树,这里一定是军需物资储备库,但没有发现盛小麦、稻谷的袋子。这是特训班的秘密,不能让臭娘们知道。“看不清,我再看看。”柳仙客散了慌。
隔壁传来一阵奇异的脚步声,洞门咚咚响了两下,泉梦杨紧紧靠在柳仙客身边大气不敢喘。等隔壁声音全无,一条长蛇爬到洞门头拱着门想到这边来,柳仙客吓得回身抖擞,再想打开手电却没了光亮,洞里像是一阵凉飕飕的风吹过来,蜡烛陡然熄灭。
泉梦杨转过身在前秉烛快行,柳仙客紧跟在她的身后,他们希望窖子口外面的人走了。
然而,等柳仙客挪开了石板,外面围了好多人。一束灯光照进窖子里,杨叶鸣握着手电筒蹲在窖子口,屏息俯首向窖内张望,对身边看景的上百个人说:“是一男一女,像是认识。”
窖子里忙着穿衣的声音,柳仙客先爬出了窖子,看着洋洋得意的杨叶鸣,打掉了他手里的电筒,愤怒地说:“狗弄的,想把我们闷死啊!我柳仙客白认识你这师兄也!”
“当初大家怀疑我出卖了学校,今天,大家都看到了,百姓们有的卖儿女,有的把女人都当了,有的活活饿死。我们特训班却私藏红薯,还装着到处查什么军需物资?”杨叶鸣得理不饶人。
“就是废弃之地窖也!无有,无有!”柳仙客说。
“废弃的地窖?你们进里面做什么?还什么话说?柳妈,这是你家侄子做的好事?”
泉梦杨终于鼓起勇气爬出了窖子,走进人群喊:“我是柳仙客的女人,爱自己的男人,看,有什么好看?”
泉专员从人群里抽身走了,临走的时候冲泉梦杨猛啐了一口唾沫:“呸,进过柳泉观出来的人,没救!腾着肚子,还不要脸!”
柳妈一把宝剑拦住了泉专员,让他赔礼。泉专员说是骂自己闺女有什么不行?
争来争去人越聚越多,泉家和柳家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后来两家怎么达成妥协的,想来大约应该是只要柳仙客不再和泉梦杨来往,红薯的事便“既往不咎”、“下不为例”之类吧。
但杨叶鸣顶着不放,说什么人都饿死了,学校还藏着红薯,还有人随便进进出出想拿就拿,想吃就吃。这事儿必须公了!
望天杨带着三个人来处理,将窖子里的红薯等提了出来,全部收缴到了,说是一度饥荒,二留红薯种。为防止里面暴露,月正元扔下一颗*把窖子口封了! 最牛特别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