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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呼道:“这不是张勇俊张支书吗?”
王小胖说道:“谁?”
我道:“你忘了吗,我们去龙翔县那里一个村子从事劳动生产,当时村子里有一个村支书叫做张勇俊,他懂得奇门道法,当时为了救我们丢了一条手臂。”后来我发现了张支书的庐山真面目后,离开了村子,这件事王小胖并不知道。
王小胖惊讶道:“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他远在龙翔县怎么会跑到了这里呢?再说他在那里做村支书生活的好好的,在这里又没有什么职位,怎么会来到这里受苦。”
我坚定道:“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看到他了,他丢了一条手臂,在人群里格外显眼,刚才他走的时候看了我一眼。”
王小胖不相信也实属正常,我看到第一眼的时候,也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仔细观察,确实是他,王小胖看我说话极其认真,不太确信道:“真的是他?”
我坚定道:“是他,我和他接触了一段时间,不会认错的。”
王小胖把视线移到人群之中,此刻张勇俊已经消失不见了,无数村民抬头望着天空,祈求下点雨给大旱的庄稼一点润泽,吴颖不知道张勇俊是谁,暗自猜测这个人的重量,等了会,大师询问道:“那个断臂的青年你们认识?”
我转过头,看向大师,惊喜道:“莫非你也看到他了?”
大师苦笑道:“我早已经见过了,就是他把我绑进棺材里的。”
“什么?”王小胖不可置信道:“这怎么可能,他为啥要把你绑在棺材里。”
我猜测道:“他应该是大师师兄的徒弟吧?”
大师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按辈分来说,他是我的师侄,这次他和我师兄一块来的,既然刚才他看到了我们,那我死里逃生的消息,估计他们已经知道了,之后,恐怕我们要格外小心了。”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张勇俊的师兄说,他师傅已经死了,看来定是假话,大师说道:“其实师兄的两个徒弟,我以前便见过,现在只剩下一个了,恐怕淘汰早已经结束了,另一个人很可能死了。”
我道:“确实死了,当时我还去了他的坟墓那里,死去的是你师兄的大徒弟。”
吴颖询问道:“什么淘汰?”
大师解释道:“我师门向来只收两个徒弟,交给他们一身本领之后,让他们进行竞争,实行淘汰,活下去的那一个才能真正学习,光大师门。”
王小胖说道:“怪不得你师兄要害你。”
大师叹气道:“我们之间远远不止这些矛盾。”
我记得我曾经在龙翔县那个小村庄的时候,见过张勇俊的师傅,那是在女鬼给我营造的幻象里,当时村里闹鬼,张勇俊解决不了,便找来了师傅,他师傅把女鬼镇压在地下,此事便完了,他师傅身穿一身黑衣,佝偻着身躯,可是我始终没有看到他的面目,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天空阴郁着脸,周遭昏沉沉的,可就是不下雨,村民等了很久了,激动的内心早已凉了半截,我们站在远处打量着,再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出来,王小胖说道:“要不我们先回去吧,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我说道:“那行,在这也没啥意思,还不如回去。”
吴颖望着远处,说道:“先等等,你们看,神沫子出来了。”
我望向远处,看到神沫子站在人群之中,无数村民把她围住,纷纷询问下雨的情况,神沫子很是严肃,给人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威严十足,因为相貌丑陋,小孩子都不敢靠近,一部分村民把她敬若神明,毕恭毕敬,神沫子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视线来回移动着,不多会,便看到了我们,我和她视线相撞,心猛地一跳,只觉得这眼神能看透一切。
我不自觉的扭过了头,扭头的一瞬间看到了她讳莫如深的笑容,那张苍老丑陋的脸深深的刻入了我的心里,只觉得似曾相识却又不知道以前在哪里见过,吴颖见我样子很不自然,询问道:“你怎么了?感觉你好像很难受。”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们走吧。”
王小胖说道:“现在走吗?神沫子刚出来,我们何不趁机好好观察一下?看看她到底哪里有所不同,顺便可以了解一下,她是怎么蛊惑人心的。”
大师抚摸着下颚,说道:“其实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有哪些本领,不过在这些村民里她不会暴露的,我看她周身笼罩着一股混浊之气,实在无法看透,还是等到她一个人的时候,我们再试探吧。”
王小胖说道:“那,那我们回去?”
大师点头,我们正欲离开,吴颖突然说道:“先等一下,你们看对面不远处的角落里,站着两个人正偷偷打量着神沫子。”
我快速扭过头,顺着吴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两个人站在房角边,正望着人群中的神沫子,其实一人一身黑衣,带着黑帽子,根本看不到他的真实面目,另一个人臂角空空,正是张勇俊,我们打量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把视线转移了过来,黑衣人的视线从帽子里传了过来,带着火红的光,分外吓人,大师愣了下,说道:“我们走,不要呆在这了。”
大师快速转身离开,我们紧紧跟着,路上王小胖问道:“大师,刚才那个黑衣人就是你的师兄吗?”
大师点头,脸色严峻,自顾自走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先前想问一些问题,此刻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吴颖开口了,询问道:“大师,为什么你的师兄一直把面目全部遮住了,是不想被人看到?”
王小胖说道:“既然遮住了面目,肯定是不想被人看到,我猜啊,他应该是是个丑八怪,怕吓到别人,心里自卑。”
回去的路上,我总觉得有什么在窥视着我们,这种锋芒在背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天空飞过去几只乌鸦,悲凉的叫声传了过来,王小胖嘟囔着,“真倒霉,碰到乌鸦是不吉利的。”王小胖抬起头,本想看乌鸦一眼,注意力又被乌黑昏沉的天空吸引了,王小胖指着天空说道:“你们看这天,越来越邪乎了。”
我抬起头来,站在狭窄的小道里,内心里十分压抑,黑云压顶,风声呜咽,头顶上翻滚的乌云,就像是恶魔伸出的巨手,整个村子已经被黑暗笼罩了,看不见日月,几只乌鸦停留在房檐上,直勾勾的盯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让我想到了在龙翔县那个小村庄的时候,当时同样遇到了这些乌鸦,面对这么多双诡异的眼睛,我不禁有些发慌。
大师加快了步伐,我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身后,了无生机,吴颖感觉到不对,拉了拉我,说道:“快走吧,这里不太对,跟紧大师。”
我一步三回头,乌鸦邪魅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我被吴颖拉着,不知不觉竟然握紧了她的手,而她也当做无事般任由我握着。
一直回到了王小胖家里,我极速的心跳才平息下来,今天实在太不对劲了,尤其是当我撞到神沫子视线的时候,仿佛打开了记忆的大门,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疑惑不解。
我们在堂屋里坐下,王小胖给我们倒了杯茶,一一递给我们,说道:“喝杯茶吧,今天有点冷,暖暖。”
我没有接过茶杯,吴颖拍了拍我,我才反应过来,忙不迭接住,茶杯里热气腾腾,我的心再次变得紊乱不堪,王小胖打量着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路上魂不守舍的,似乎又带着点慌乱。”
我道:“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到神沫子视线的时候,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这种感觉很重,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
大师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王小胖惊讶道:“这怎么可能,难道你以前来过我们这里?”
我道:“没有。”
“那这不可能啊。”王小胖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我说道:“肯定是你记错了,神沫子一直在我们村子里从来没有出去过,而你又没有来过这里,你以前怎么可能见过她呢。”
我道:“不知道,这种感觉很深。”
大师喝几口热茶,凝神看着门外,昏暗的天空,风声夹裹着碎屑飞上了天空,我再次听到了乌鸦的悲鸣,它们似乎在房顶,我说道:“看来我们已经被监视了。”
吴颖看了眼门外,不解道:“我记得我们回来的时候,没有被人跟着啊,难道这附近一直藏着某个人?”
我说道:“不是人,是这群乌鸦,它们被控制了,跟了我们一路了,现在就在房顶呢。”
吴颖愣了下,惊讶道:“竟然可以通过控制乌鸦来监视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些乌鸦打下来。”
大师说道:“不要轻举妄动,这一定是我师兄弄的,这些年他一直在练习邪术,这次他来这里原因不明,我需要弄清楚,这样吧,晚上的时候,你们把这些乌鸦引出去,我去他那里看看情况,来个声东击西。”
王小胖说道:“那行,我们就听你的。” 葬魂鬼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