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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房门前,郝玉平停下来,望着旁边的一座房屋,似有所思,我和王小胖推开门,还未走进去,郝玉平说道:“我先去和安锦说一下明天离开的事情。”然后便走了。
房间里漆黑又寂静,点上蜡烛,昏黄的光线照射下,才能视物,门外已经被暗黑吞噬,看不到任何东西,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氤氲过来,房间角落里太过阴暗,站了会,竟有些冷,火苗跳动着,像是人不安的心。
我坐到床边,和王小胖闲聊了会,困意袭来,忍不住打哈欠,两个多小时过去了,郝玉平还未回来,不免让人有些担心,我情不自禁走到窗户旁,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外面,门外伸手不见五指,月亮隐匿起来,寥寥辰星,没有任何行人,除了呼啸的寒风,听不到任何声音。
“要不我们去看看?”王小胖提议。
我道:“再等等看吧。”
王小胖点头,他坐在床边一直向门口那张望着,房间里安静下来,等了会,郝玉平推门而入,见到我们,说道:“还没睡啊。”
我和王小胖异口同声道:“还没。”
郝玉平说道:“我和安锦聊了会天,回来的晚了点,想到明天就要走了,不免有些兴奋。”
我喃喃道:“希望这次能够顺顺利利的离开。”
忙了一天,我们都累了,又聊了会,再也支撑不了疲惫不堪的身体,于是,熄灭蜡烛,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我们起来收拾东西,听到门外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均诧异不解,王小胖忍不住打开门,我们看到一些村民行色匆匆,正往一个方向走去,王小胖说道:“这是干啥?大清早的这么多人,莫非出了什么事?”
我们面面向觎,实在想不通村子里又发生了什么,于是带着好奇心走出去,视线顺着村民离开的方向,只见前方浓烟混混,大片火光正吞噬着一座房屋,王小胖大惊失色,说道:“那,那好像是村长的房子。”
郝玉平说道:“我们去看看吧,不可能毫无缘由失火的。”
说罢,我们三人快速赶过去,到了现场,房子已经塌陷了,凶猛的火光吞噬着所剩无几的木材和砖瓦,旁边的村民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我听到有个村民说,“太可怕了,如果不放火的话,村子真的会遭殃的,谁也对付不了啊。”
原来是村民放的火,到底是为什么放火呢,对付不了的是什么东西,疑问袭来,还未询问,另一个村民开口道,“万大师为我们村子消灾解难,可谓尽心尽力,可惜就这样葬身火海了。”村民说完叹息不止。
“老万在房子里?”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大火弥漫的废物,郝玉平和王小胖更是惊诧不己,紧盯着不远处烧坏坍塌的房子,眼前已是断壁残垣,大火汹涌着,并没有熄灭的迹象。
我问旁边的村民,“你们为什么要烧掉房子,明知道万大师在里面,这样不就是故意烧死他的吗?”
这位村民叹息了声,说道:“你有所不知啊,万大师已经变成了怪物,就像昨天地洞里那些东西一样,见人就咬,村民里没人能对付,除了放火,大家真的没有办法了。”
“怎么会这样?”郝玉平问道。
“这谁能知道呢。”村民回想起早晨的事情,脸色发白,“我们听闻万大师昨夜住在了村长家里,本想今天早晨前来道谢,感谢他为村子做的贡献,敲了半天门没人答应,于是我们便推开门走了进去,谁知道房间里的他已经变成了怪物,眼睛发红,嘴角的两颗牙齿分外吓人,我们进去五六人,只有三人侥幸逃出,其中一个人就是我。”
这一切太过出乎意料,愣在原地的我许久回不过神,四周的村民们还在议论纷纷,眼前的废墟冒着浓浓的烟雾,火势稍弱。天空上方乌云密布,老天阴沉着脸,似乎在为这一切而叹息。
这一场大火引来了村里所有的人,男女老幼站在街道边,可谓万人空巷,王小胖感叹道:“人生真的变化莫测,昨天老万还高高在上,今天已经魂归西天了,这些村民之前对他敬畏有佳,你看看现在,每个人谈论的时候,竟然没有一点悲哀的神情。”
看着这一幕,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郝玉平说道:“大概村民觉得老万之前所做的事理所应当吧,有能力的人就应该帮助弱小,或许从开始,他们都没有心存感激。”
我叹息了声,望着不远处的村民,突然悲从中来,他们之中有些人幸灾乐祸的笑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感伤,往往这种人是最可怜的,他们的思想像是被禁锢了枷锁,麻木了。随着大火渐渐熄灭,村长的院子完完全全变成了一片废墟,此刻,天空中滴落星星雨点,大家怕淋湿了衣服,都回家了。
郝玉平说道:“我们也回去吧,之前受了伤,如果再淋雨感了风寒的话,很可能会加剧伤痛。”
再次望了眼村长的院子,视线里满目疮痍,想必此刻老万已经化为一摊废墟,我沉重说道:“我们走吧。”
回到居住的地方,雨点已经渐大,打开房门,只见安锦正坐在床上,“你们可回来了。”安锦欣喜的说。
郝玉平说道:“村长的院子着火了,我们去看了下情况。”
“这件事我听说了。”安锦皱起眉头,说道:“貌似老万也被烧死了。”
王小胖接道:“是啊,大火把老万烧死了,实在没想到村民如此果断。”
安锦似乎不太开心,看到我们湿漉漉的头发,询问道:“外面可是下雨了?”
郝玉平回答道:“下雨了。”
“那雨大吗?”
“初时都是淅淅沥沥的小雨,现在雨点渐大。”
安锦思索着,再次询问道:“那我们今天还走不走?”
郝玉平望了望我和王小胖,我说道:“雨势渐大,还是等一等吧,我们选个晴天再走,也省的淋雨,若是感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大家均说好,此时,雨水越来越大,从天而落的水珠敲打着房檐,叮咚作响,潮湿的房间里有些阴冷,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场景,寒雨霏霏,大片的水雾氤氲过来,透过水雾,我看到一个人从不远处的房间里出来,他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样子很像小偷,那是老万的房间,老万已经死了,那会是谁,难道是张支书?想到这我的心猛地一紧。
也许他是小偷也说不定,村支书被控制了,之前受了重伤,应该还在昏迷不醒吧,我紧盯着那人,他从房间出来,踏着满是泥泞的道路,慢慢悠悠朝着远处而去,而那个方向好像是大火弥漫的废墟,村长的院子。
下着这么大的雨他竟然没有打伞,有些匪夷所思,水雾翻腾,这人越来越模糊,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怀着巨大无比的好奇心,我忍不住走出门去,大雨扑面,冷冷雨水敲打着房顶的瓦块,顺着屋檐滑落在地面上,我裹紧厚厚的衣服,有些冷。
站在门口犹豫不前,王小胖看到我这番模样,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要出去吗?”
我道:“出去有些事,我想去张支书房间里看一看,走之前和他说一声。”
“张支书醒了吗?”王小胖急切的问。
我道:“我不知道,不管他醒没醒,我觉得都有必要和他说一声,毕竟他曾救过我们。”
“可外面下着大雨,我们又没有雨伞。”郝玉平说道:“就这样出去,岂不是要淋成落汤鸡?”
我说道:“不用担心了,毕竟他住的地方离我们很近,你们不用去了。”说罢,我快速冲进了雨水之中,踏着满是泥泞的道路,泥水喷溅的到处都是,大雨滂沱,雾气蒙蒙,只跑了一会,我的头发已经变得湿漉漉的。
到了张支书门前,我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应该还在沉睡。”我想。于是推门而入,房间里有些阴暗,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望了望眼前的床,一双被子凌乱的铺展着,唯独没有人,整个房间空荡荡的,我的心不由得一沉,“难道刚才所见之人正是张支书?他冒着倾盆大雨去村长房子那干什么?”
我猜测他已经知道老万死了,虽然两个人一直勾心斗角,但毕竟是同门师兄,听闻噩耗,满是感伤,想是情不自禁,便去老万逝去的地方看看,也可以哀悼一番,只是雨水太大,寒风朔朔,张支书重伤未愈,长时间泡在雨水里,恐怕身体……
想到这,我再次跑出门外,冒着雨水向村长烧毁的院子而去,快到现场之后,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站在废墟之中,走近些,看到他空荡的左臂,总算确信无误,这就是张支书。我轻手轻脚走过去,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这时,张支书诡异的笑起来,这种笑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我打了个寒颤,只听他对着那片废墟说道:“师兄,你斗不过我,最终还是我占了上风,若你泉下有知,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张支书一边说一边笑,说了会,竟然猛烈的喘息起来,停了会,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雨水敲打地面的声音,我正想慢慢离开,张支书继续说道:“你从来不知我有多恨你,你不单抢走了我的一切,而且总是陷害我,我所遭受的痛苦都是你亲手造成的,你能有今天完全是自作自受,我要让你的灵魂不得安息。” 葬魂鬼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