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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上仙阁,明筝领着四人走到后院,不想在院门口看见张念祖站在门口来回踱步,阴沉着脸,加上他左脸上的刀疤,着实吓人。
“念祖,你来看大哥?”明筝以为他来看萧天。
“不,我来看她们。”张念祖绷着脸,目光如炬地盯着几个女子。秋月还好,听兰、含香和乐轩简直吓傻了,头垂下来,不敢看他的脸。“你们听着,明筝是我师妹还是我嫂夫人,还有一重身份,她是狐族的郡主。”秋月当然知道,只是听兰、含香和乐轩听到此话,惊讶地面面相觑。
“嫂夫人心善,即收下你们,从此你们就是狐王府里的人,你们曾与郡主经历苦难,情同姐妹。但是回到这里就要主仆有别,不可乱了规矩,肆意逾越。你们听明白了吗?”张念祖声音低沉,不怒自威,有了梅儿的前车之鉴,他必须防范于未然,他盯着她们,眼神里戾气早已震慑的几个女子瑟瑟发抖。
听兰、含香和乐轩突然面对明筝跪下,听兰说道:“我们三人感念姐姐……郡主的情谊,甘愿为奴,终身誓死忠心服侍郡主。”
“快起来……”明筝红着脸忙扶她们起来,她没想到自己接几个姐妹回到这里,便被张念祖这一通说辞毁了欢喜的气氛,但是明筝何其聪慧,她也清楚张念祖全是为了她好,这样也好,免了她再多言,她笑着扶起她们道,“以后我的家就是你们的家……”
张念祖看到这几个女子也确实乖巧,领悟了他的话,即达到了目的,便要告辞:“嫂夫人,我先过去了。”张念祖转身就走,却被明筝叫住:“念祖,谢谢你。”明筝说着,一时又找不到更好的词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些天萧天卧床,全靠张念祖各处奔波,“念祖,你以后还是叫我明筝吧,嫂夫人嫂夫人的叫似乎生分了。”
“叫嫂夫人是理所应当,再叫明筝便是不敬了。”张念祖说道。
看说服不了他,明筝想起一事便问道:“今日去衙门,看见衙门里的人聚堆议论,是不是朝堂出事了?”
张念祖点点头,神情严峻地说道:“出了件天大的事。皇上亲征,大半个朝堂的文武官员都带走了,京师的精锐二十万大军全部出动了。”
“啊……这是为何?”
“为了征讨瓦刺的也先,这一定是王振那个阉贼的主意。”张念祖说道。
“怪不得衙门里那些人摇头叹气呢?”明筝摇着头道。
这时,李漠帆从院子里跑出来,一看见他俩兴奋地叫起来,“正准备叫你们呢,帮主醒了,喊你们呢。”李漠帆说完才看见门口还站着几名女子,张念祖急忙拉住他道,“一会儿再给你介绍,先去看帮主。”
明筝早已向院子里跑去。张念祖带着几名女子跟在后面,在路上把来龙去脉给李漠帆讲了一遍,李漠帆一乐,道:“好呀,帮主身边正缺人手,”李漠帆说着,压低声音道,“是否可靠?”
“这个,我会盯着,你放心吧。”张念祖拍了下李漠帆的肩膀道,“你先安排她们住下,就住到旁边的偏房即可,服侍起来也方便。”
李漠帆叫住秋月,然后领着她们去住处。
明筝快步跑进正房,看见小六正给萧天喂水。她几步走到跟前,眼里的泪又忍不住在眼眶打转:“大哥……”萧天抬眼看到明筝,他卧床这些天消瘦了许多,眼窝深陷,显得一双眼眸深邃通透。萧天看见明筝自是喜不自禁,端详了半天,道:“明筝,你瘦了。”
“大哥,过不了几日,我便会吃胖,你放心吧。”明筝笑着说道。
“我躺了多长时间?”萧天看了眼窗外问道。
“已经五天了,”明筝说着,急忙把床榻一侧的外袍给他披上,“大哥,你可感到好些了?”
“哈,把你们吓住了吧,”萧天听到自己昏迷了五天,心里也是一惊,他抬头环视大家,笑着说道,“我没事,我就是补了一大觉,还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到咱们回到了檀谷屿。”萧天说着,脸上一凛,像是想到了什么,忙望向张念祖问道,“念祖,刑部的人怎么处置柳眉之。”
“柳眉之已被押到刑部大牢,等待审理。拐卖到金禅会的女子在刑部录完证词,都由家人领走了。”
“过了这么多天为何还不审理?”萧天有些意外。
张念祖犹豫地看了眼明筝,两人匆忙地交换了眼色。明筝明白张念祖不想让萧天分心,想让他好好养伤,但是这种大事能瞒住吗?萧天何等聪慧,他一眼就看出他们有事瞒着他,他看向张念祖道:“出了何事?”
“大哥,”张念祖知道瞒不住索性说道,“刑部不是不审,而是顾不上。此间朝堂出了大事,皇上亲征,带二十万大军征讨瓦刺,带走了大半个朝堂,文官武将走了大半,咱们的仇敌王振也随皇上出征了,此时人心惶惶,衙门里的事都停下了。”
“什么?”萧天紧皱起眉头,脸上笼罩着痛苦的表情,他喃喃自语,“想必于大人最终还是没有阻止住他们,唉,”萧天一急剧烈地咳起来,明筝急忙上前扶着他的胸口,埋怨道,“念祖,你不该说……”
“这么大的事,你们不该瞒着我。”萧天喘着气。
这时韩掌柜从外面走过来,看见萧天醒来,大喜,一边说道:“帮主,可是巧了,你刚醒来,就有贵人来看望你。”
“谁?”萧天问道。
“是于大人,”掌柜的看着他问道,“还在前面大堂上,要不要请他过来?”
“快请。”萧天看着李漠帆和张念祖道,“你们代我去迎一迎于大人。”李漠帆和张念祖急忙转身走过去。
不多时,两人引着于谦走进来。此时萧天已让明筝扶着坐了起来,于谦看到萧天一脸病容的样子,还是吃了一惊,他急忙上前,向萧天拱手一礼道:“萧兄,早知你受伤,一直脱不开身来看望,拖到今日才成行,为兄心里愧疚呀。”
“于兄,此话就见外了。”萧天不能起身,就在床榻上拱手还了一礼道,“我直到今日方醒,也是刚刚才知道朝中出了大事,想必于兄全力应对,岂容半刻分心呀。”
于谦脸色凝重,他惭愧地摇头,道:“身为朝臣,上不能为君分忧,下不能解黎民困苦,我这个官徒有其名啊。”于谦说着,眼里竟噙满泪水,“我眼睁睁看着皇上带着京城的精锐倾巢而出,你知道我是何感觉吗?”于谦狠狠拍着胸口,“痛彻心扉呀,是我无能,没有在这之前绞杀王振,让他蛊惑皇上,但凡懂点兵法,就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
“于兄,难道就没有弥补的法子吗?”萧天急切地问道。
“亡羊补牢,不知是否可以扭转劣势?”于谦脸色忧郁地说道,“虽然我也做了安排,我命随行的几个副将,见机行事,刺杀王振,他出了这个京城就别想再回来。但是如今的局势,波谲云诡。蒙古骑兵一路杀来,皇上年轻只想着留名青史与太祖齐名,却处处听从一个奸妄阉人的,二十万大军准备了不足五日就出发了,连粮草都被未备齐就走了,你说说能不叫人焦心吗?”于谦只顾倒苦水,这才看到萧天越加苍白的脸色,急忙惭愧地说道,“萧兄,你看我一说起朝中事就没完没了,我都忘了我是来探病的呀……”
“于兄,萧某真是说来惭愧,几次刺杀王振都让他逃脱,我也是无颜见兄长,此番看来大局已定,若我们再留在京城恐对于兄不利,若让他们抓住把柄,怕会累及众人,于兄,是时候与兄长告辞了。”
于谦沉吟片刻,点点头道:“萧兄所言极是,京中颇不太平,虽然王振随皇上亲征去了,但是他的爪牙还在,高昌波如今把持住大理寺和都察院,对柳眉之案肆意干预,为此大理寺卿张云通都被他们栽赃撸了官职,咱们虽然在刑部有陈畅,但是孤掌难鸣,因此案子一直在拖。”于谦身体向前倾了倾,看着萧天满是歉意地道,“萧兄,我不该把你拉进这坛浑水,让你一次次身负重伤,我于心真是不忍……此时你在病中,离开京城回南方是最好的选择。”
“兄长此话差矣,为兄长做事是我心甘情愿。”萧天道。
“此时,萧兄养伤为重,你还有这么多弟兄要仰仗你,你不能再出差池,不然他们也不会答应。”于谦诚恳地道。
萧天看着于谦点了点头。于谦又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告辞了。于谦一走,萧天就召集了众人,李漠帆、林栖、张念祖、小六都叫到了床榻前,看到他们到齐,便开口说道:“怪不得,我梦见檀谷屿,难道是老狐王冥冥之中对我启示吗?”他看着众人,接着说道,“刚才于大人所说大家也都听见了,局势不稳,京中之事也已办完,已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我准备带领大家回檀谷屿,你们可有异议?” 狐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