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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宴请盟兄
郑庆义面对混乱的币种,没有让它们弄得眼花缭乱,而是在这零乱中寻找规律,从中以钱赚钱。东三省官银号开在中国街——四平街新市场,虽然开得迟些,因有奉票发行权力,业务发展很快。它试图影响附属地金融发展,也需要选择代理人。
宋顺才的到来,使郑庆义在钱庄业如鱼得水,资金来源主要是从东三省官银号那借款,转手再借给商户或地户从中渔利。那些年粮谷价格波动很大,一般地户是不能掌握的。年年青黄不接的时候,都有地户四处借钱。而当时,各家银行是不直接把钱贷给地户的。站内有十来家钱庄,还有大大小小的粮商,只要有能力,都向地户放高利贷。义和顺钱庄也不能独善其身,郑庆义以优惠条件,吸引地户到自己的钱庄借款。用当时的术语来说,就是使小放大。转手渔利。
义和顺当铺转借多以青苗抵押,冒险大收入高,秋收后,用粮谷还借款。青苗价低,大多是当年收成的一半。此种买卖获利甚巨,在当年风调雨顺,收成较丰时,郑庆义愿做这种买卖。有时遇到欠收所押青苗不能如数收获粮谷,这就要有损失。考虑到当铺收入的稳定性,不再押青苗了,而是让地户到钱庄借款,用土地租契抵押。钱庄借款以物品和房地产抵押,一般月息百分之二三,高时达百分之四。有了东三省官银号作后盾,每年借出额达三、四千万元。
郑庆义还不满足。为了扩大资金来源,还得从东三省官银号增加贷款入手。郑庆义来到官银号直接跟宋顺才说:“大哥,宋大经理,你真是我的贵人。正象乔向斋说的,遇到你我这义和顺才顺的。我还要跟你谈新业务,这也是咱俩得益的事。”
宋顺才:“啥事你就说吧,别跟我转弯抹角的。”
“你知道,我有钱庄。借钱的地户多了,一般银行不直接放给地户。到时候的时候地户只有从大商户或钱庄处借钱。一到秋收,地户必得卖粮还钱。到时候的时候粮价最低,我只要粮。如果地户都从咱这儿借钱,得收多少粮呀。”
宋顺才想了想说:“你想到我前头去了。再合计。”
郑庆义说:“我是个粮商,主要是从收粮的角度考虑的。钱庄放贷就针对地户,现在粮谷价格波动很大,一般地户是不能掌握的。而且,年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地户为难遭窄时缺钱就得四处借钱。我要是有足够的钱借给地户,就相当于我掌握了粮食。有了粮,不愁赚不到钱,我郑老寒还怕啥。这都得靠你来帮我。你知道的,当初,我手头没一粒豆子,给你发了二百火车,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到时候的时候,有都是存的地场。”
宋顺才:“银行的钱就是往出借的,这没问题。上回来听说你买青棵?这个风险性可大。”
“冒险大收入高,青棵价低,只抵当年收成的一半。没有天灾,获利大。我只办关门谭家的,别处我不会冒那个险的。还好这两年没有啥大的灾害,马占田的地获得大丰收。当初借给他一千块钱,到秋收了十余万斤大豆。老天爷成全人,这一年收益就是百分之百。不过,也挺提心吊胆的,遇有风吹草动就会担心能不能受灾。隔三差五还要打发外柜,到关门谭家去看看庄稼的长势如何,马家田间管理的如何。不瞒你说,我自个儿每到一定的时间,也到地头去看看。直到豆子入了库,这心才算完全放下。”
宋顺才:“没赔应该说是很侥幸。”
郑庆义:“其实,跟你说实话,我是惦记那儿的地,有朝一日或许能把他们那儿的地买来。现在还不好意思不办,等那年遭灾后再停,就不好说啥了。再说对他们也有点信誉,到时候的时候,粮谷都会卖给我的。”
宋顺才:“原来你是这么想,也是,遭灾了也没多少钱。这年损失了来年再补回来。”
“你别说,我想地户他们也会觉得不好意思的。如果钱庄有稳定的来源,我只让钱庄放款。以物品和房地产抵押,一般月息二三分,高时达四。我现在每年放出三、四千万元,到时候的时候一亿不成问题的。”
宋顺才听郑庆义放款额度很大,惊呀地问:“能放出这么大额度?简单算按一分,一万元一年是一百二,一千万就是十二万。一年的利息收入不少。光是你的钱庄就够官银号开销还有余。行!不过,手续按规定办,不能差事。”
郑庆义马上说:“放心吧,我那敢在你这儿差事。差事了,我这脸还要不要了。哎,正事完了,咱俩是不是喝两盅。别推,我不领你上饭馆。到我那小餐厅去,出去学习的厨子回来了。正好你来考考他,看看有没有长进。我跟你说,一般饭馆的厨子还真比不了。”
“好吧,难得你这么有兴致陪我。”
“到时候的时候,让玉花也过来陪你喝两盅?”
“别,别。弟妹面前我放不开。不是我说你,咋说她也是你小老婆,别让她陪这个陪那个的。”
“哎——,这你可冤枉我,我可没那么做,也就是你,别人谁也没有这个待遇。”
“这样吧,光咱俩也没意思,你把刘松泉叫来得了。我在中国街就这么个熟人。”
郑庆义马上打发跟随的年青的去请刘松泉。
义和顺小餐厅里,吴善宝几个大掌柜正在就餐,见是宋顺才来了,都过来打招呼。
郑庆义把厨师郑芝清领来:“顺才兄,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厨子,郑芝清。先看看人,一会品尝菜。看看天津学艺成了没有。芝清,我这大哥是东三省官银号经理宋梅亭。”
宋顺才:“我看这手艺错不了,要不还敢到你郑老寒跟前?”
郑芝清:“宋经理你好。我刚学成回来,请多关照。”
正好刘松泉进来接话说:“说这么大的话,也得是个人物,我到看看郑老寒有多了不起。哎呀,是顺才兄。冒昧,冒昧,你好!你好呀。”
“老弟真是税官呀,说出话来总是那么有刺。这回我来了,寒山有帮手了。”两人笑呵呵拱手施礼。
郑芝清:“诸位掌柜,先唠会儿,我一会儿就上菜。”
刘松泉:“郑师傅,好好露露你的手艺。”
郑芝清:“刘局长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刘松泉满意地拍拍郑芝清的肩膀。转过身来说:“我今天真很冒昧,带来一位朋友请两位认识。”
郑庆义:“瞅你这人,咋不一块来?”
刘松泉:“他就在外面。”
宋顺才:“你这人,还不快请进来。”
郑庆义:“就是,让人在外面等,你可是太不礼貌了。我去接他。”
郑庆义边说边向门外走去。刘松泉拦住:“方先生快进来吧。”
只见一人快步进来,文质彬彬的,双手抱拳施礼:“两位掌柜好,鄙人方墨轩,字竹樵。”
刘松泉说:“方兄,我给你介绍,这位是……。”
方墨轩摆摆手说:“老弟不必多言,让我猜猜看。”观察两人一会儿,然后对郑庆义说:“您就是大名鼎鼎郑老寒!”又指着宋顺才说:“这位肯定就是宋先生。”
屋里内人都很惊讶,刘松泉大笑说:“不愧是前清秀才,文章锦绣,相面也有一套。”
方墨轩微笑着说:“其实不难,宋先生曾是军人,自然有威武气势,寒山是财大气粗,难免不露盛气凌人。刘老弟把你俩的事,说得我耳朵都磨出茧子来,还能辨认不出来?”
宋顺才举手敬礼,笑着说:“要不松泉老弟常提竹樵兄,今日得见尊容,难得。寒山你今个儿就破费大点。哥几个一醉方休。”
郑庆义忙说:“快请坐下来说话。”
郑庆义请方墨轩坐主位。方墨轩不干。
刘松泉说:“你学问最大,又是梨树县司法监督,该坐。”
宋顺才:“敢情是县太爷,久仰久仰,该为上座。我来贵地办银行,还请县太爷多关照。”
县级司法监督相当于副县知事。
方墨轩说:“不可,不可。来得唐突,如此客气,有些为难。”
郑庆义说:“方大人屈驾小铺,顿感蓬荜增辉,都是自家兄弟,您岁数最大,你不坐谁还敢坐?方先生,请——。”
方墨轩迫不得已坐了上座。右手宋顺才,左手刘松泉,郑庆义对面作陪。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刘松泉很惊讶地问:“这是那个饭馆的手艺?”先上来的四道菜是海鲜:红烧海参、姜汁海蟹、清蒸鲍鱼和蟹黄鱼翅。真是甘香软滑,鲜嫩可口,特别是蟹黄鱼翅,油润香糯,汤稠味鲜。嫣红、乳白加上碧绿葱花点缀期间,绚丽夺目。
宋顺才说:“哎呀,要不寒山这么显摆。称得上一级厨师。”年青的过来伺候,在旁边把酒都斟好。
郑庆义说:“诸位,先别夸,这是海鲜,还有四道山珍野味。来先尝尝再说。” 关东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