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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庆义放下电话又拿起另一部电话,拨动几个号码:“陈掌柜吗?我是寒山呐。现在手里有多少奉票?”
电话是打给陈士中的:“是东家呀,啥时回来的?没有多少,也就十几万吧。别的我都换了。这些是刚收上来的货款。”
郑庆义马上下指令:“好,这些也赶紧送到钱庄。”
“我知道,马上派人去,二十五块多才换一块呀。”
“二十五就二十五,到时候的时候怕是跌的更多。”
接着,又给王贵打电话:“我的王大掌柜,忙蒙了吧。”
“东家,啥时回来的?有你这样的东家,不忙蒙喽你能让?”
“张大帅死了,你知道了吧。找宋顺才换大洋 。手里千万不能留。换不了,马上去大连。”
“那你跟刘梓桐打个招呼。打发人明个儿就去。”
“今个儿收上来的奉票,立刻打发人送走。”
放下电话,郑庆义坐下沉思。
张作霖被日本人炸死,顿时引起一片混乱,奉票急转直下,对日本金票比值已是二十五比一,看不出有回升的可能。幸好郑庆义把自己所得的分红钱,全部用在扩张他的买卖上,土地上和房产上。而收到的奉大洋票都及时地兑换成币值坚挺的钱。无形中他为自己避免了一场灾难。
郑庆义对张作霖的死感到很惋惜,年初时张作霖为了筹措军费,郑庆义还和东三省官银号做了一笔大买卖。这一死,这买卖怕是难做了。人们盼望着,盼望张学良回到东北主政,郑庆义也期待,因为郑庆义知道,东北只要在张氏手里,东三省官银号就不能关,它不关门,关系就不能断,他的财富之路就会越走越宽。
然而,事情不象郑庆义想象的那样。张学良通电就任奉天军务督办后,奉天当局宣布张作霖被炸死讯。接着东北军实行缩编,把军队减员至十五万人,最后是12月29日宣布东三省易帜。12月31日,张学良被任为东北边防军司令,军队全部改编为东北边防军。从此,奉军改称为东北军。这些事件的发生对郑庆义的买卖是有影响的,减少了军费支出,无需**子买大豆,至少东三省官银号停止了购销粮谷的,郑庆义断了一条来钱路。
木村佳代听说郑庆义回来,马上找贾正谊要求带她见郑庆义。贾正谊说:“是不是得先跟他打个招呼?”
木村佳代调皮的说:“你这么去说了,郑老寒要不要我不好说,回来你说不行了,下次还有谁能说通?不如你现在就领我去。见了面好说话。”
贾正谊无法,只好领木村佳代找郑庆义。进入客厅就说:“寒山你可回来了。”
郑庆义正打电话,示意贾正谊坐下,对着电话说:“一定要空仓,就这么办吧,我来客人了。”撂下电话就奔向贾正谊,拉着手说:“伯谦兄,两个多月把你盼成这样?快请坐,我这儿有武夷山好茶,品尝品尝。”
年青的拿过几样茶,问贾正谊喝哪种。贾正谊看看说:“这玩意儿说不明白,看那个不错就沏那个吧。”
郑庆义:“铁观音吧。伯谦是不是有啥事?”
“这可是个大事,主意你拿,我想还是留下为好。”
“啥事呀,还没说就让我留下,留下啥呀?”
“嗨,事不大,保个人进铺子。是这么回事。岛村妻妹来了,托我让妻妹到你这儿来工作。我感到挺为难,可他说这绝不是自己的意思,妻妹非要上你这来。你看看。”
郑庆义看贾正谊期待的样子,笑道:“贾兄,从没见你张过口。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要是不答应,这茶也品不出味来。这事我应了。”
“谢谢郑会长,让我进义和顺还是义和厚。”木村佳代闯进来。没等贾正谊介绍,就向郑庆义鞠一躬:“我叫木村佳代,早稻田商学院毕业。”
贾正谊见佳代自己闯进来,显得有些尴尬:“你……,这……。”
郑庆义也愣住了,对贾正谊不打招呼就领来觉得有些意外。
贾正谊对木村佳代不打招呼就进屋,感到非常尴尬,又不得不说:“寒山,你看,既然来了,你就给个痛快话,收还是不收。”
郑庆义:“伯谦兄——,这是哪一出戏呀,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不打招呼,来个突然袭击。”
木村佳代:“这不能怨贾经理,是我让他直接带我来的。我是想你见到我本人,一定会留下我的!”
“哦——,还挺自信的。收!贾经理这么大的面子,我那能不收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噫——!好象在哪见过?”
木村佳代顽皮的说:“我可是记忆犹新。看您也不老,忘的这么快,火车站上我撞了你。”
郑庆义:“啊,对,漂亮小姐,我还多看一眼。要不岛村夫人亲自接呢。”
木村佳代:“头回生,二回熟。既然是第二次见面,也算是有交情了,请多关照。”说着给郑庆义施了一个日本女人常施的礼。
郑庆义略微想了一下。陈士中的话响在耳边:“寒山,玉花穿上那旗袍,谁见了都想买,要是有体型好的姑娘穿着给来的客户看,卖点一定上得来。”于是,郑庆义说:“你呀,就给我当翻译。对了主要在义和厚。当然了,义和顺要是有事也得掺和。年青姑娘对穿着有审美观点。以后,义和厚进来的新服装,你都试穿一下,到时候的时候感觉合适了再往柜台上摆。”
年青的沏好茶送来。贾正谊:“寒山,你真收了?”
郑庆义:“啥真的假的。从现在开始,佳代小姐就是我的雇员。哦,其实,我欠岛村经理一个情,正无以为报。”
木村佳代:“我感到很意外,没想到郑会长,啊,东家这么快就让我进义和厚。”
郑庆义:“我的买卖越来越大,急需各种人员。这也算是帮了我的一个大忙,以后,有关与三泰栈打交道的事,都由你来办。你说我该省多少事?”
贾正谊:“瞅你俩唠的热乎劲儿,我在这成了多余的。”
木村佳代欢乐地说:“不,不!贾大哥,没你带我来,义和顺进不来。”
贾正谊:“就是啊,把你领进来,我就该告辞。”
郑庆义:“你这人,人是你领来的,现在是我的雇员。没来由到吃上醋了。”
这时,年青的进屋:“东家,有个叫郑常汉的。他要见您。”
郑庆义:“我知道了,这儿有客,另找时间再来。”
郑常汉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声喊:“二叔,给我找点事干。”
郑庆义有些生气:“没看我这有客吗?一点规矩没有。出去等着。”
郑常汉不解地看看郑庆义,又看看木村佳代,无奈离开客厅。
郑庆义聘请了木村佳代,一方面不想得罪岛村,另一方面他也真是需要有个翻译。当然,他不可能知道岛村让木村佳代进义和顺的真实意图。
木村佳代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郑庆义:“现在也可以。我这就送你去义和厚。”
木村佳代:“哦,不行,我先回家换身衣服。”
郑庆义:“到义和厚还怕没衣服穿?”
木村佳代:“那到不是,我回去穿和服。”
郑庆义:“和服?哦,日本人传统服装。到时候的时候,义和厚商品又得多了几种。”
木村佳代到义和厚上班去了。这是她最满意的事,说不出什么感觉,姐夫一提让她到郑庆义那儿搞情报,她十分乐意。第一眼的印象,让她铭记在心。私下想:一个做生意的人有何情报可收集?一定是姐夫为照顾自己编出来的理由。
义和厚门前,穿着粉红色振袖和服的木村佳代正四外张望,见郑庆义过来,忙施礼:“东家会长,您可来了。”
郑庆义:“你这和服换得挺快。等急了吧。叫东家就得了,还加个会长,听着别扭。”
木村佳代:“什么的别扭?”
郑庆义一时语塞,想了想说:“听着不舒服。”
木村佳代小声自语:“别扭,不舒服。不舒服就是别扭。”
陈士中正查看柜台,见郑庆义进来了,上前迎接:“您来了东家。屋里请。”
进入办公室,木村佳代也跟着进来。陈士中正感到奇怪。
郑庆义说:“陈掌柜,我给你新雇来一个帮手,我的专职翻译。叫木村佳代。佳代,这就是陈掌柜。以后你就常驻在这儿。义和顺有事儿时再找你过去。”
木村佳代向陈士中施礼:“陈掌柜,请多关照。”
陈士中:“中国话说的不错,正需要这样的人。哪天日本人都不少来,好多话听不懂,说不明白。这可好了,有了翻译,日本人来买啥都好答对。”
郑庆义:“佳代,有时间教教伙计们说日语。”
木村佳代点点头:“那我是不是也该教教东家。日常用语,好学。”
郑庆义笑道:“啊——,哈,自个给自个儿找了日语老师。这主意好。有功夫就过去教我说两句。”
陈士中:“佳代,我领你走走,熟悉熟悉铺子里的情况。”
木村佳代:“陈掌柜,不用麻烦。这里的一切我早熟悉了。您和东家有事,我自己出去转转。” 关东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