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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0章 看到希望

关东粮王 关东老叟1 5132 2021-04-05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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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郑玖馨的叫喊声打断了郑庆义的思路。

  郑玖馨一声喊,让郑庆义吓了一跳,他刚要发作,只听郑玖馨说:“爹,我饿了。”

  郑庆义抬起手腕看看点,到晌午头子,是该吃饭了。

  刘梓桐说:“东家咱去小岗子,那有一家馆子,叫金城饭店还不错。”

  郑庆义看看郑玖馨说:“算了,那也不去,随便弄点吃的就行了。”

  刘梓桐说:“东家你不总来,再说郑玖馨也来了,有家泰华楼那儿海鲜做的挺好,让她尝尝呗。”

  郑庆义想了想说:“我看这样吧,咱也吃海鲜,你出去买点螃蟹啥的,回来自己做,比啥都强。”

  郑玖馨一听说买螃蟹,就连蹦带跳地到刘梓桐跟前说:“刘哥哥,你给我买大大地螃蟹,我还要大虾。”

  刘梓桐把郑玖馨抱起来说:“好呀,走!刘哥哥带你出去,想吃啥刘哥哥都给你买。”

  经过一宿的休息后,精神焕发的郑庆义在刘梓桐陪同下,领着郑玖馨去大连街头蹓跶。在最繁华的商业街走一段后,

  郑庆义说:“咱先到取引所瞧瞧。”

  刘梓桐说:“看看也行,最近也没多少人去。”

  来到取引所,刘梓桐与来往认识的人打着招呼,引郑庆义进入到取引所专门配备的办公室内。

  刘梓桐问:“在这休息一会儿?”

  郑庆义在屋内看了一圈说:“到大厅去吧。”

  进入粮谷交易厅。这里的人稀稀拉拉,没有人进行交易,有来的不过是探听一下情况,见没多大意思又都打道回府。郑庆义注意到大豆价格不再往下降了,有时还略有上调,心里不仅有点安慰。

  郑庆义对刘梓桐说:“还是要注意日本人的行动,弄不好又是日本人在这里搞鬼。你们多方打探消息,把情况整清楚啦。”

  大楼的右侧人很多,嘈杂声音不时传来。刘梓桐说:“还是钱钞交易火,前一阵波动挺大,吸引很多人。”

  郑庆义说:“大连比五站钱币还乱。又金又银,不过掌握好了,从这里就赚大钱。走!到换钞厅看看。”

  刘梓桐兴奋的说:“东家,还卖奉票吗?”

  郑庆义笑笑说:“此一时,彼一时。先不说它贬不贬值,就现在来说,商家都拒绝收,每天也卖不多少钱。咱也不是为了从票上赚钱,而是为了保值。仅此一例而已。”

  郑玖馨时间长了,见没啥好玩的,就不干了,用小脚直蹬郑庆义的肚子。

  郑庆义瞪了郑玖馨一眼说:“好不容易来一趟,爹到那看一眼就走。”说着不管郑玖馨咋闹,一直来到钱钞取引所。

  刘梓桐把郑玖馨接过来说:“刘哥哥带你玩去。”

  在东北,日本人发行钱币的目的就是在稳定自己的基础上,扰乱东北经济。金融上不断地侵入,使日本正金银行的钞票成为大豆及其他谷物交易的主要货币。在日本人主持的交易所就是用正金钞票作为支付手段和记帐单位的,每当新的粮谷上市时,他们故意压低粮谷的价格,用正金银行发行大量钞票,最大限度地掠夺资源。在大连钱币取引所,正金钞票也与各种当地货币进行交易。郑庆义注意到正金银行的钞票与朝鲜银行的老头票,已经达到一元兑换奉票六十点五七元。郑庆义庆幸自己的远见,没有存留奉票,那样的话跟穷光蛋一样了。

  郑庆义早就交了保证金,而是这里交易量挺大的客户。他主要是现钱交易。只要手中有奉票,郑庆义就会马上来换取现大洋,或到大连换成金票。当然,郑庆义在认为自己看准的情况下,偶尔也买空卖空。

  大连取引所信托株式会社,是日本人掠夺财富的工具。内设有钱钞取引所、粮谷取引所、重要物产取引所。粮谷取引所是日本殖民当局为打击中国商户,控制粮谷市场,进行经济侵略的统制性商业机构,通过这个机构对在大连交易的大豆、豆饼、豆油等实行全面控制;下设十几个分号,五站的只是其中之一。取引所的建立,把南满粮谷交易全盘控制。每年都能获巨额利润。每年秋季当东北的高粱、大豆、玉米等新谷收获时,粮价就会出现波动。农民收入多少,主要是看粮谷取引所的“开盘”。价格由他们定,农民受着残酷的剥削。

  第三天一大早,刘梓桐又过来,递给郑庆义两张船票。然后小心翼翼地说:“东家,柜上来电报,你看了可别气着。”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电报纸递给郑庆义。

  郑庆义接过来一看:“长胜魁关门。”

  郑庆义感觉很意外,怔怔地看半天。

  刘梓桐说:“长胜魁也是鼎鼎有名的大铺子,能关吗?”

  郑庆义接着说:“是呀,在杂货铺上它是首屈一指,啥货都进,应有尽有,方圆几十里来站内的人都得到长胜魁转转,说是‘不到长胜魁,不算到五站。’”

  刘梓桐问:“那么大买卖,咋说关就关了呢?”

  郑庆义对刘梓桐说也对自己说:“长胜魁有五个大股东,在站内那疙瘩的都是有名的铺子,怎能眼睁睁地看着长胜魁垮了呢?”

  郑庆义为啥这么关注长盛魁呢?原来,走的前几天,郑庆义巡视了各个铺子,查看经营状况,告戒掌柜在自己回家期间要好好守铺。到义和厚后,他也用不着跟陈士中嘱咐啥,只是各处走走,查看一下卖货情况。这时,有人来报长盛魁的货降价五成。这个消息太诱人了,郑庆义的原来是想用义和厚的钱,来堵义和顺空买大豆和高粱的窟窿,现在见长盛魁的货如此便宜,义和厚的大量存款也不能白白地放在那呀。况且,如果取引所那还需送押金,有宋顺才在那儿顶着还怕啥。于是,就跟陈士中一合计,把长盛魁的货全部吃进。不过郑庆义没有想到长胜魁把货折腾完了,也关了门。想到这,郑庆义对刘梓桐说:“你明天拍电报给义和厚,让陈士中把详细情况写给我,直接寄到汤河镇。”

  刘梓桐答应着,忽然又想起个事说:“哎呀,东家你是不是带的大洋啊?”

  郑庆义说:“啊,有啥说嘛。”

  刘梓桐忙说:“多亏想起来了,关东州有个规定,大洋只许进不许出。你不知道,要是上船查出来可就麻烦了。”

  郑庆义说:“外地人还管?”

  刘梓桐说:“可不是咋地,只要收出来就没收,还得蹲几天笆篱子,为这事都死好几个人啦。”

  郑庆义生气地说:“这小日本心真黑。把中国的银子弄走了那么多还不知足。这帮小鼻子自己参与倒卖大洋还不算,还利用中国人来收大洋。把十足成色的大洋熔化,改铸日本的钞票银元,份量还不足星。”

  刘梓桐说:“大连这疙瘩也有,我听说有些中国人在外边大量收大洋,往关东州这运,一运就是十几、二十好几大木箱。这帮人也不知咋想的,和日本人掺和在一块,这不是帮狗吃食吗?”

  郑庆义说:“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在这儿注意打听消息,特别是日本人,这儿油坊多,你们应该到油坊那去问问。这价降得很蹊跷,肯定有人搞鬼,只是咱们不知道。时间长了会露出点风来的。对了,东永茂在大连的买卖是和日本人合开的,从那一定能听到消息,你想办法打听实了尽快给我去信。”

  刘梓桐点头称是。

  郑庆义对自己这次失手陷入绝境实在是不甘心,他要弄明白究竟是咋回事,好给自己,也给别人一个交待。

  傍晚,大连港桥在晚霞辉映下,显得更加雄伟壮观。一列火车吼叫着“唿哧,唿哧”驶出码头。码头上满载的轮船正在卸货,绝大部分都是从日本过来的,有用木箱包装的有用棉布包装的。工人们背着沉重的木箱,一步一步向货场走去。这个比五站早些时候被日本人占领的城市,是南满铁路的终点。美丽的港湾,天然的港口,成为联系日本的纽带。东北的资源,正通过南满铁道这个吸血管,在旅顺口这个出口被日本咕嘟咕嘟地吸着。日本的洋货也顺着这条管线大量地涌入东北,就象蚊子叮人一样,一边吸血一边吐出毒液。

  郑庆义带着郑玖馨来到码头,刘梓桐引领着进入旅客大厅,宽敞的大厅非常明亮,三排大柱子支掌着屋顶,每个柱子下都围有木制凳子。郑玖馨从郑庆义的手挣脱出来,奔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来。

  郑庆义和刘梓桐告别:“这些年在这干的不错,有出息。这事不用担心,我想只要能挺住,不会有啥事。你多费心思注意日本人的动向。特别是东永茂。有消息马上告诉我。回去吧。”

  和刘梓桐告别后,就领郑玖馨上船了。这是一艘三千吨重的大轮船,正静静地靠在岸上。郑玖馨从没见过船,一看到这么大的船惊喜得不得了,拉着郑庆义的手说:“爹,这是啥,你看那大烟筒多么粗,咕嘟咕嘟直冒黑烟。”

  郑庆义耐心地说:“这是客轮,就是船,一会儿,咱就坐它去天津。”

  郑玖馨自己好奇地四处撒眸。

  船开了,大连渐渐地远了,消失在茫茫天际。 关东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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