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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章顺应钱法(二)

关东粮王 关东老叟1 5496 2021-04-05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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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岛村喜久马匆忙让人把贾正谊叫来。贾正谊一进办公室,还没等说话,岛村就把报纸递给贾正谊。贾正谊看了岛村一眼,心想还没说啥事,却让我看报纸,啥意思?

  贾正谊接过报纸,只见报纸上有标题被画上圈,贾正谊一看标题是《奉天省整顿金融出重拳》。

  他奇怪地问岛村:“岛村经理,让我看这个是啥意思?”

  岛村喜久马笑道:“对你来说没什么意思,可对郑老寒意思就大了。”

  “有这么严重?跟郑老寒有关系吗?”

  “你们的张大帅挺不住了,制定了整顿金融条例,禁止存储银元、朝鲜银行金票不能去取引所交易,可笑的是从满洲进入中国只能带50元。你说郑老寒别(四声)奉票没有?哈哈,满人语言真丰富,把买卖奉票叫别奉票。”

  贾正谊:“别没别不知道,可他收入的奉票都换成大洋,或钞票、老头票啥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张**这些措施,制止不了奉票下跌,物价飞涨。开始从买卖人身上下手了,恐怕要杀一儆百。你该知会一下郑老寒。”

  贾正谊对岛村喜久马的话不太相信:“物价涨,比值跌,跟买卖人有何关系?”

  “这个说不清,你们大帅说有关系就有关系。”

  奉天省钱法极乱,张作霖几经整顿,使奉票成为流通的主币。可是日本在附属地发行日币,到处流通,这事就不好了。日本发行的金票,以金为本位,币值坚挺,与银元几乎等值。而奉票为银元本位,除了日本故意捣乱外,张作霖自己几次折腾,奉票的诚信与威信急转直下。

  日本政府在东北成立朝鲜银行,具有金票的发行权及代理国库事务,这个金票为关东州及满铁附属地的日本法币,以金为本位。这使得朝鲜银行成为对东北进行金融侵略的主力。其势力无限膨胀,在东北各地支店。实现了垄断东北金融业的目的。为了使日本的货币更加广泛在东北应用,日本在东北的银行为大豆三品买卖提供贷款和汇兑业务。而日本正金银行的钞票逐渐成为大豆三品流通不可或缺的货币。同时,各地的粮谷、特产取引所,在信托交易上,必须以日本的钞票为本位货币。加上大豆的流通必须通过满铁,而满铁又实行大豆三品混合保管,满铁权力能达到的火车车站,都可以为承办。火车站和港口,又都建了大规模保管仓库。这种大豆三品的运输、保管、金融三位一体,业务集于一身,使大豆三品快速集中到满铁,便利日本帝国主义对东北大豆的掠夺。同时,日本帝国主义金融侵略对奉票贬值,也起到了推波助澜作用。他们有计划、有步骤地唆使日本人,在钱钞取引所大量购买奉票,然后不断串通、勾结一些中国钱商中好利之徒,换取中国银元。奉票是银元本位,本来大量发奉票,银元就不足。日本帝国主义这么一闹,导致银元紧缺,加剧奉票贬值。更为可恨的是,这些日本人把换来的银元熔化后,运回国内改铸日元。

  多种货币在同一市场流通,必然会出现价值的差异。商人之所以叫商人,就是能寻找机会获取最大的价差。货币是交换的媒介,可是几种货币都在流通,自然就成了商品。如果币值稳定,再奸的奸商也找不出商机。所以,当奉票下跌之时,有些商人就想在价差中取利。这种取利,换个角度说就是保值。然而,奉票下跌,张作霖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迁怒于钱商。使得大肆投机的钱商倒霉了。

  这天,郑庆义来到客厅,首先翻看当天的报纸,《盛京时报》的一则消息,让郑庆义胆颤心惊:“大帅称:惯作投机生意的奸商群赴日站取引所买空卖空,大事捣把。买与卖之数动辄以万计,或数十万百万千万不止。”

  郑庆义看到消息,他马上要了大连长途,向刘梓桐问明情况。刘梓桐在电话里说:“东家,着急了吧。奉天出大事了。我听说,天合盛奉天掌柜李墨轩被抓起来了。是因为奉天取引所买空卖空奉票。我本想合卯,可人家跟我说:‘你怕啥,这是关东洲,难不成张大帅还能派兵进来?奉天那疙瘩也是便装抓的人。’再打听实了跟您说。”

  郑庆义急问:“奉票现在多钱了?”

  “这事传出来,很多人都在买。差不多升到两块了。我估摸能达到一块八、九。”

  郑庆义听到这个消息,对票的态势有些放心了,随后又问了大连取引所大豆情况:“豆子咋样?”

  刘梓桐在电话里说: “豆子在跌,咋回事呢?着实说钱涨了,豆子也该涨呀。”

  郑庆义突然想到众人都买奉票,都在赌奉票涨,那么豆子跌也不奇怪,于是说:“也许手头都紧,账面没多少钱了吧?”

  “这就是原因。”

  郑庆义想了想说:“奉票平仓。速买豆子。”

  “嗯哪,东家,我想等两天,等赚上一块钱我再卖。”

  郑庆义听到这儿笑了笑说:“这事可不能太贪,到时候的时候,会再跌的。”

  就在郑庆义在电话里嘱咐刘梓桐时,一人进屋接过话头说:“啥玩意儿到时候的时候再跌?”

  郑庆义“呀”一声。对电话说:“就这样吧,我这儿来老友了。”搁下电话,奔向来人:“向斋兄,你不是去宽城子了吗?”

  乔向斋笑呵呵地说:“可不,一下火车我就到你这儿了。今个儿你可得破费。”

  郑庆义欢喜地说:“好些日子没见着了,当然得喝点。”说完对站在一旁的年青的说:“你跑一趟,把张掌柜的找来。再去趟三泰栈,把贾经理找来。”

  年青的应声往外跑去。

  郑庆义请乔向斋坐下,把茶叶和暖壶都放到茶几上。然后问道:“去了趟宽城子,一定是有啥新鲜事。”

  乔向斋把茶叶放到盖碗里,浇上开水,盖好盖后说:“长春出大事了。天合盛长春分号掌柜刘善庆笆篱子了。哈尔滨的执事冯浚川也没跑了。这是啥事呀。”

  郑庆义“哎呀”一声:“母老海不会被抓了吧。”

  乔向斋疑问道:“你咋想到他了?”

  郑庆义快速答道:“我刚听说的,奉天分号的李墨轩被张大帅整进去了。母老海还有好吗?”

  郑庆义说的母老海,就是天合盛的东家母海岳,与郑庆义是老乡,乐亭城东冯哨母庄人,他从小本经营起家 ,几十年间,发展成非常有名的大铺子,总号在奉天,在长春 、哈尔滨等地,开设分号13处,在关内也多有分号。

  乔向斋感叹地说:“是啊,下车我特意去天合盛看看,门关着,喊半天没人。看来对天合盛下茬子,这是真的了。”

  郑庆义:“一个买卖人,造反了不成?”

  乔向斋:“我看他这是别奉票有点关系。”

  郑庆义有些心惊:“不会吧,天合盛是钱铺,到钱钞取引所买卖也犯法?”

  乔向斋:“你没看报纸,禁止私人钱庄、银行收购大宗粮谷。天合盛那个分号不捣腾粮食。母老海倒霉了。”

  郑庆义看到了这个消息,根本没往心里去,因为他有钱庄,也有粮栈代理店。他看了看手表说:“向斋兄,他们被不住到小餐厅了。”

  两人来到小餐厅,果然张东旭到了。张东旭:“郑老寒摆的谱越来越大了。我可是来了有一会儿了。”

  郑庆义连忙解释:“向斋兄从宽城子回来就到我儿了。能不请他喝点吗。这不刚跟向斋兄唠几句嗑。那知大哥来的这么快。”

  张东旭笑道:“有酒喝还不快点来。”

  乔向斋恭手施礼:“大哥,别来无恙?”

  张东旭还礼:“托老弟的福,身子骨还行。你俩唠啥嗑唠这么半天?”说完一拍脑门:“我知道了。最新消息,母老海回乐亭了。”

  郑庆义和乔向斋松了一口气。

  郑庆义:“抓去的都是掌柜的,估摸他不会有啥事吧。我看当官的怨那些买卖人,不过是找替罪羊而已。”

  张东旭:“我在奉天铺子的伙计来说,抓的不光是天合盛的人,还有会元公钱铺的。”

  贾正谊到了,他看看三人说:“你们三个大掌柜的,还没忘了我这小经理。哎——,寒山,咋没官府的人呢。”

  郑庆义:“他俩都在中国街,太远就算了。”

  贾正谊:“我就是想问问他俩,岛村说,官府开始拿买卖人开刀了。是不是有这回事,你们可得加点小心。”

  郑庆义:“正说这事儿呢,不过抓起来的都是钱铺的掌柜,没有东家。岛村竟胡诌八咧。哪来那巴宗事儿呀。”

  乔向斋:“说话听声,锣鼓听音。岛村言外之意是说,你们到满人街开铺子有啥好处。官府动不动就会收拾你的。还是附属地好吧。不会有人抓你。”

  贾正谊:“真是这样的话,别奉票是真的了。寒山,你可是有钱庄的呀。我看岛村是好意吧。”

  郑庆义:“好意,歹意都无所谓,我又没别奉票。我卖的日货收回来的都是奉票,因为币值不稳,我都想办法换成大洋,也有日本钱,没有不行啊,铁道上发货都得用钞票、老头票。况且你们都知道,豆饼给三奉栈,结算的就是老头票。”

  餐厅的伙计过来:“东家,菜都好了,酒也烫好了。上来不?”

  郑庆义:“快上,把酒都倒上。”

  张东旭:“算了,让伙计们都下去歇着。咱一人一壶自个儿倒。” 关东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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