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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黄文便来请他表姐的安,问她吃住可还习惯。
黄文听出,这话里话外都是孤寂思春的感叹,因此心中自语:“今晚我便给你安排一场邂逅……”
“看表姐说的这么可怜兮兮的,好好的在我家多住些时候,我让丫头婆子们整日来和你说话,你也急不会这般无聊寂寞了……”
“哼,你我虽非亲的表亲兄妹,但是我和你从小也算玩到大,我这话才和你说的……你是不是在心里取笑我了。”他表姐懒懒地倚在床沿道。
“哪敢呢。我当你是我亲姐姐,哪里又能取笑你什么呢?你看我一心也为你再选个如意夫婿整日的物色人选,你是不是也该谢我一谢?”
他表姐走来,由桌上摘起一颗葡萄递过去,道:“嗯,吃吧。我夫婿在哪呢?”
“哈哈!表姐你急什么……我又不是变戏法儿的,能给你变出一个来。”黄文笑道。
他表姐收回葡萄自己吃了,道:“若不然……你若选不到我中意的,我就赖在你家不走了。”
好家伙!这寡妇倒是急着将自己出手。
这二人从小相识,可算是青梅竹马,后来她那死去的丈夫做了个小将军,却在一次战斗中丧了命。守寡才一年,因连着战乱无个再可依托之人,所以一直在家养着。如今这黄文也未娶她又守了寡,她又念起这一庄情来。
黄文也知道她要说的什么话,哈哈一笑,道:“表姐,眼下倒有一个俊俏后生,不知道表姐可有意思一会?”
他表姐以为说的是他自己,打量着他,道:“如今看来还算是挺耐看的……”
“哎哟,你想什么呢,不是我。是我府上住着一位我和年纪差不多的少年……”
他表姐见没了趣味,转身往床上躺去,道:“我虽守寡,到底还不至于跟个少女似的思春想男人,还是不劳你黄公子费心!——且去吧,我要休息了。”
黄文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说得不好惹了她不高兴,又不好去解释,只得匆匆告辞离去。
黄文去后,她独坐于床,又暗自伤怀。多时,夜幕降临,起身点起蜡烛,四顾茫茫之夜,又想起往事,遂弹唱一曲寄托相思。曲罢,未解愁绪,因拿过酒壶走出门去,至亭台水榭且饮且吟:
醉眼金光何所幸,春心浮动月清新。
晨星未醒寒秋簟,呼唤卿君不见人。
她已意在酒中,不知时辰,只觉微寒缠绕,举步艰难。
黄文暗中得见,转身离去。
李孟此夜又听得琴声人语,复出门迎来。正来至走廊时,但见对面走来一人。及近,月色之下看得清楚乃是一女子。李孟正要开口,那女子已先发言:“何人在此?”
李孟听她言语含糊,举止松散,手里又提着一只酒壶,因猜她必是喝醉了。
“过客!”李孟答。
“过客?呵呵!你且让我过去……”
说时,女子将李孟撞开,进到屋内,说:“谁人点的蜡烛?是谁?——”
李孟心道,这女人是喝醉了耍酒疯呢。
“在下住这个屋,当然是我点的了。”
“哼,夜来也是你在此?”
李孟跟进来,只不愿跟她说话,因要别处去。
“站住。既然是你住的,我来了你便要走?”
那女子将空酒壶放在桌上,正见桌上放着一壶,举过头顶便大喝了两口。
“啊,呸呸……原来是茶!——还是凉的。”女子摇晃几步坐在凳子上,立时趴在桌子上便睡着了。
李孟未见她再言语,知她必是喝醉。叫了三声没有反应又去摇她,却仍是丝毫不动。
李孟念道:“哪里来的疯女人……”
李孟细细一辨,似乎觉得不对。
一般人要是喝醉了酒不是闹就是笑,至少也是打着鼾声睡大觉。可是这女人一动不动安静的可怕。
李孟怕出了事,赶紧去一看究竟。果然,李孟伸手去她脉上一试——乃是中毒之状。
我的天!这女人喝了药来这里寻死的?——李孟初以为是这样。
转而他又检查食物,发现问题所在乃是茶。李孟一番思考,已知道是谁要陷害自己。当下灵机一动,将那女子抱去床上躺下将头也盖住,然后灭了烛火在屏风之后寻一个隐蔽之所藏住。
李孟屏气凝神,誓要抓住歹人。
正在脚冷手冷,极具睡意之时,朦朦胧胧听见有脚步声近,李孟立时脑袋清醒来了精神,定睛去搜寻细看那闯入之人。
少时,一个黑衣蒙面之人悄悄进来,直奔卧室来至床前。那黑衣人看着床上躺着一人,自言自语一时笑出声来。
那人掀开被子一看,却看见是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因此心中一紧,道:“不好!”
说时已晚。李孟跳将出来,一声喝住:“什么人?”
黑衣人知道暴露,回身欲走已见李孟伸手来锁他右肩。两人当场动手。
黑衣人几招下来落了下风,正要夺门而走,被李孟身后一掌打在后背。黑衣人“啊”的一声忍痛而逃。李孟心道:“休走!”只几个箭步越到近前,使出林谛所授二十一式齐点首,当即将黑衣人定在原地。
“哼!敢对我下毒?”
李孟伸手就要去揭示他正面目,但转一想:“我若知道是他,还不好怎么出了这口气,不如不看,倒还能治一治他!回头相见也能装作不知向他诉一诉苦,再撒一回气!”
如此一想,李孟心中暗喜。当即将他拖回屋内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与那酒疯子女人睡在一头。一回头见着那桌上的毒茶又生恨意。
“你敢叫我喝这狗屁毒茶,也叫你自己尝一尝吧。”李孟心道。
拿过去茶壶,撬开黑衣人的嘴咕噜咕噜灌了几口。道:“自己尝尝吧,我可不知道是什么毒。这叫害人终害己!”
李孟知道此地不能再留,趁夜翻墙出了黄家在城里另寻一个处所住了。
次日一早。
黄忠叫人去叫黄文却不见人影,因怕错过了时机,带着一帮家丁到来李孟住处。进门直奔卧室,见衣衫满地床头凌乱,方知事情成了。因一声埋怨就去拉开床帘,掀被一看,过真*两人,只是那男子却是自己儿子黄文。黄忠当下一怒,急忙叫众家丁退出散了,自己也出自外室,喊道:“还不出来!” 舞溪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