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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夫人余光所至正见李孟观察她女儿,因又正色说道:“老身六七十岁了,这话还能当玩笑说的?既然是说下了就绝对不会反悔,除非少侠嫌弃我这女儿样貌配不上少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直说得一旁的黄小诗面红耳赤,羞得忙去扯她娘亲的衣裳。
“怎么?女儿你又不愿意了?——李少侠虽非将帅之才,但人品模样配你还是可以的……”黄夫人会错了意好好地劝说她女儿。
黄小诗本意是叫她娘亲不要再说,是她娘亲只顾着别的会错了她的心意。到底还是旁观者清,女孩儿家懂得女孩儿家的心思。孙小蝶看在眼里,看出了黄小诗的本意,虽有几分醋意,但终究见她长得可人且又大病在身,自己也喜欢她,故而忙地上去替他解围。
“夫人,您快别说了……”孙小蝶提示性地说道。
此时黄夫人才明白过来女儿的心思,自己也歉意似的笑了笑。
“我这女儿自己也是愿意的,李少侠男儿光明磊落,不会拒绝老身这一请求吧。”黄夫人接着说道。
李孟不好解释便去看向孙小蝶,希望她出面再劝黄夫人,因说:“小蝶,夫人爱听你说的话,你快和她解释解释……”
李孟有心,这话去求孙小蝶,多是试探之举。孙小蝶本不是那类不愿分享的主,加上自己也是喜欢黄小诗的,再者连日来李孟夜里总来闹腾自己,也想以后有个分担,便笑着说道:“黄姑娘长得跟天仙似的,与你十分般配,况且人家姑娘家自己都表露了心意,爷要是还拒绝可就十分不近人情了。”
李孟正要拉孙小蝶去说话,被她两手按在座位上,笑道:“我家爷是个脸儿薄的,他心里喜欢却不敢明言,这事就由我替他应下了吧!黄夫人既然看中我家爷的人品和本事,那就请相信他,一定能够治好黄姑娘的!”孙小蝶俨然一个长者风范。
“哎哈哈,还是这丫头的嘴厉害,我就喜欢和痛快人打交道。”黄夫人赞道。
“呵呵!谢谢夫人夸赞。”孙小蝶暗地里扯了一下李孟的衣服提醒他。
李孟要去解释孙小蝶不是伺候他的丫头,自己也不是对黄小诗有非分之想。但黄夫人和孙小蝶二人左右不让他得清楚,越说越发说不清楚。
“……好吧,既然我家小蝶也同意了,那晚辈也就从命是了。”李孟又看了一眼孙小蝶道。
“噢,这就对了嘛。既有李少侠这份殷勤操持,老身也就少操这份心也能放松放松啦。——我看不如这样,你这丫头我看着太喜欢,来日分道扬镳时你让这丫头跟了我去吧,一路有个说话的伴老身就不显得那么孤单了。”
孙小蝶立时面露委屈,便双眼乞求地望向李孟,只盼他当机立断拒绝下来。
“哈哈……”李孟与她四目相对,当即嘴角露出一阵坏笑。
“小蝶跟了我多年,我须得和她商量商量……”李孟说完,欠身离座,二人前后进到里屋。
“哈哈!”李孟又坏笑起来。
“爷,你这坏蛋,你笑什么?你不会真要拿我与那黄姑娘交换吧?你要是敢喜新厌旧我就恨死你了!”说着,背过身去暗自掉下眼泪。
“哼哼,方才是谁要劝我把人家姑娘要过来的?”李孟问道。
“哼!爷,小蝶不过是说出了你的心里话,让你有份面子,难道爷真不喜欢那么个标志的姑娘?”孙小蝶说中了李孟没有显露的意图。
“——可是要要是治不好人家怎么办?”
“治不好……治不好……治不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反正这么个漂亮的人儿你总不愿意看着她没了吧?”孙小蝶说着说着愈发委屈起来。
李孟看着孙小蝶委屈欲哭的样子,心又软了,连忙逗她笑道:“那你是不愿意跟黄夫人去的咯。”
李孟用食指抬起孙小蝶的下巴,孙小蝶老老实实一动不动,皱着眉头说道:“那还用说……”
“叫你使坏……”李孟微微下蹲将头靠近她的头停在一指远处。
“小气……”这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没听见。
“嗯,亲亲吧。”李孟厚颜坏笑道。
“就知道会欺负我……”孙小蝶委屈地笑了笑,闭上眼睛亲了他一下。
“好了,不许皱眉,这样不好看。笑一个咱就出去。”
孙小蝶立马眼眉一展,俏皮笑道:“谢谢爷不杀之恩。就知道爷不会那样对小蝶的。”
两人拉着手走到门口才想起应该男女授受不亲,方丢开手一本正经地走出来。
归了座,李孟歉声说道:“黄夫人,小蝶同我多年,只怕少了她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再者日后回去,也不能向她家里交代,还望夫人理解。不如明日我去另请来两位姑娘给夫人作伴,也算聊表晚辈一番心意。”
“既如此,那就罢了,老身身强体健,原本也只是想有个人在身边说说话儿。”黄夫人摆了摆手道。
“黄夫人,晚辈并无乘人之危之意,你之前说要送令爱去一处治疗,晚辈可一路护送,只是这婚许的大事,还望夫人慎重!”李孟总觉得再作推脱为好,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黄夫人一声叹息,说道:“你既是一位高明的大夫,老身不用说想必你也知道了我这女儿的病情。我娘俩此行,一为了不打扰她父兄的抗吴大事,次要之事才是访一处名医去求他一求。如今见着少侠医术高明可堪重托,老身又何必舍近求远?只是可怜我这闺女,不过是个十五岁多的孩子,竟然要遭受这样的折磨……老身将她托与你,不过也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若是它年能够再见,老身……老身再谢大恩!”
黄夫人说着,难免落下泪来。
“娘,娘不必难过,生死有命,女儿并不害怕。”黄小诗安慰其母道。
黄夫人一番话,深深打动李孟:“夫人,晚辈一定竭尽全力!”
“得你此言,老身便安慰许多。今日我将女儿许你,不求别的,只希望你也能像你对待这个小蝶丫头一样就好。”黄夫人一时释怀,轻拭眼角。
孙小蝶一听,心里乐道:“您这话可是说得正中了我家爷们的心思。不过也好,以后有了个伴儿一起对抗他了。” 舞溪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