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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回答我!”疼痛刚一结束,吴上尉就步步紧逼地问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的脑海中竟总是能显现出一架橘黄色的战斗机在机坪上腾空而起的画面,紧接着又是一群科学家望向天空激动流泪面容。仿佛耳畔间也响起了涡轮喷气引擎的巨大轰鸣声……我想来了!
“这一天我在执行任务,”我直言不讳道,“但是我写军令保密状,不能说出来。”
“你必须说!”吴上尉的语气更加严厉了,“这同样涉及到了国家安全,你必须说!”
“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不能说!”
“我是中央特派小组的调查员,在我这里你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
“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没有关系!哈哈……”我冷笑了一声,刚想接着说点什么,但突然又感觉周身冰冷!不知他们刚才给我注射了什么药水?此刻仿佛自己被塞进了一间零下40度的冷库里,但是自己的四肢却依然灵活自如。
这时,吴上尉的身后落下来了一个大布帘,然后出现了一幕投影仪播放的录像画面,上面是一片技术工程师观看战斗机试飞的录像——估计这就J11B首飞的那一天。
“这个人你认识吗?”这时画面突然停止在了观众席后排的几个人那里。
“哪一个?”我装做浑浑噩噩地问道。
“最后一排,左数第一个!——不认识他吗?”
“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还会与他说话?”
“你为什么不问问他自己?”
“你这个叛徒还敢嘴硬?我送你上军事法庭!”
“放屁!你他么才是叛徒!瞅你长得那个熊样!”
吴上尉一拍桌子道:“好,你就嘴硬吧!我先给你几天考虑的时间,到时候咱们再聊。”
说完他就拿起了手里的记事本,与身边的几个人一次离开了这间屋子,留下了我一个人被绑在这里动惮不得。
随后的几天我没有吃上一口食物,三天已过,四肢都麻木得不听大脑指挥了。而难受的是,他们每隔3个小时就给我的身体注射一种药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总之感觉全身忽冷忽热得厉害,非常难受。
不过通过这几天,我还是能感觉出来,这里应该是山区某处的地下室,因为这间屋子异常的阴冷。
第四天,吴上尉抛开了前几天的事情不问,直接说:“你从小有时性情孤傲,有时自闭寡言,从不与其他朋友交往。在你的小学日记里就曾经写过:看不惯别的孩子拥有一切,而自己却一无所有!”
我又困又冷又饿,根本没有心情去反驳他,任他怎么说都是。不过我记忆有些模糊,不知道这是从哪里翻出来的旧账。主观的意识里已经对这就话五体投地了。
第七天,后面的投影仪相继出现了几个科学家的头像,其中有几个看上去确实有些严肃,但是我还是什么都不想说。
“你的入伍自述中曾写道是为了报效祖国,弘扬尚武。但是你入伍的真正原因是你当时已经无家可归,被迫走上了从军之路。”
“哼,胡扯!”我冷笑了一声道。由于我父母的离异,让我从小起就不知道一个真正的家庭是什么样子。尤其是9岁那一年,父亲结了婚,有了另外一个孩子,乃至一个真正的家庭,后来母亲也视我为透明人,所以这种自卑心一直持续了很久。可是这种心理在我参军一年以后,在两个班长的正确教育下,就消失殆尽了。再说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审问,分明是在挖伤口的攻讦。
“是你从小叛逆的心理让你否认身边的一切朋友,你嫉妒社会上的任何一个比你条件好的人!无止境的去追求奢侈和满足!最后乃至背叛了整个华夏民族!”吴上尉越说越邪门,“因为你的背叛,你的接兵干部,你的新兵连班、排长,都会受到不小的责任牵连!还有你们市的武装部长。”
听了这话,我感觉自己满脸滚烫又无言以对,如果能用一句稍微轻描淡写的成语来形容我现在的处境的话,那就是狗血喷头!
好像是第十二天,我的四肢已经彻底没有感觉了,眼不时还会前出现个各种各样的幻觉。而那个吴上尉终于坐回了我的对面,“怎么样?好不好受?想跟我聊聊吗?”
“好……吧。”现在的我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一看到有吃的,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了求饶的意思:“能给我口饭吃吗?或者,让我暖和暖和也行!”
“想吃饭?——简单!”我话音刚落,一盘热腾腾的炒面已经被端进了屋里。但是这明显是故意馋我用的。它就被放在吴上尉的桌子上,“告诉我,你们当中还有谁?只要你说出一个名字,哪怕是他的一个不起眼的特点和爱好也行!”
我被问得糊里糊涂,“什么叫我……我们当中还有谁?你到底再问什么?”
“我实话跟你说吧,你的那个金发女友已经全都说了!就算你选择了叛变,也要为你的家人着想!你的父母和你那正在被双规的叔叔,他们可都背不起这个黑锅啊!”吴上尉定定的看着我说:“我们没有时间了!你要知道中国的将来不能再次落后于西方!”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能不能……”
——啪啦!我的话还没说完,那盘热腾腾炒面就已经被摔在了我脚前的地面。其中一块残渣就溅落到了我的衣服上,我伸着舌头去舔,可就是舔不到。
吴上尉立马站起了身子,指着旁边一个穿白大褂的蒙面人吆喝道:“在给他打一针!我就不信他不说!”
“别!别!求你们了,我不想要这都西!”现在我已经知道这个药水的厉害了,要被这东西再来一下,我估计三天三夜都得难受死。我现在真的怕了!
可是那个白大褂的不由分说再接在我裸露的大动脉上扎了一针。
这一晚,浑身剧烈的滚烫和如同坠落冰海的麻木,已经把我难受得痛苦不止。不过不管我怎么呼喊,都没有人搭理我。直到后半夜,药效刚刚有所缓和了,而眼前又出现了越发奇妙的幻觉,有时能看见18岁的露瑶瑶满脸微笑地在我左右跳着舞,有时还能看见禹大勇抱着一个超大饭盒就坐在我对面一边吃饭一边对着我笑,有时还能看见我的父亲和母亲把我扔在路边的画面……
我悲从中来,思绪万念俱灰,心想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死了算了。所以……我现在不饿了,我现在只想要一把手枪……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把我从崩溃中拽了出来,这和声音非常耳熟,就是一开始的那个温柔嗓音:“我知道你的人生中有很多苦衷,你从年幼的时候父母离异,你的父亲有了另外一个家庭,有了另外的一个儿子,过着衣食无忧的‘一家三口’生活,而你的母亲也在你成年的那一年和另一个男人远走高飞!——你是不是一直以为自己和一个孤儿院的孩子没什么两样?所以对于这里你无牵无挂!”
不得不说这个人一下说到了我的心坎上,但是依旧嘴硬地骂了回去,“放屁!你他妈才是孤儿呢!你全家都是!王八蛋!B养子儿!”
看到我反应过激,对方不但不生气,反倒笑了出来,“可这都是事实啊,你再狡辩能逃避得了吗?”
“我承认这确实与我的军旅生涯有所关联,但是这跟你们说的这些有关系吗?”突然间我的思绪一下子机智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我还活着。
“因为命途多舛,你就要报复社会!”
“我没有!”这是我平生第二次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是直到模糊的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却发现自己仍然苟延残喘于这个世界上。
“可是你的父母真的离异了!你忘了吗?”一个声音不断蹂躏着我思绪的弱点,搞得我几经焦头烂额,可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怎么知道?那一年我才9岁!那天不知道他是喝酒多了还是抽什么疯,把我妈和我打了一顿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我不知道在想谁解释,可是我忍不住了!
他们不但一连好几天不给我吃饭,甚至把我从小时候的丑事都拿出来抨击我!也不知他们是怎么知道了,谁也受不了这种思想和肉体的双重折磨。更何况是刚刚失恋的我! 武警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