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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川听得心中惊骇万分,藏拙的格龙一出手就是绝杀,算上活下来的溃兵,十万人的军队只剩下了不到五万,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这一场仗夏国都没有赢。
西戎有马,很多人都知道,每一年格龙都会用各种方式向西戎运进战马,数量在两百左右,但是现在战场上已经出现的一万匹战马,这就太让人意外了,这样的数量定是格龙拥有了自己的马场,格龙不可能在别的渠道获得足够训练出一万骑兵的马匹,那是每年将会磨损千匹战马的消耗,至于出现的床弩就让他感到愤怒了,床弩只能是工匠做出来的,这就意味着夏国的床弩图纸泄露了,床弩这样的精密的军械若没有详细的图纸,格龙绝对不可能的做出来。
相比于夏明川的各种心理活动,夏王就要果断的多,他沉声的对自己身边的侍卫说:“把我的王旗升起来。”然后对有些发呆的向大龙说:“向将军,全力攻城吧,天色不早了,我们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你也需要一个整顿军队的地方。”
向大龙在夏王的说话声中回复神智,他那布满血丝眼睛被眼泪浸润,过了好一会儿,他半跪着用略带哽咽的语气说:“末将遵命!”
夏王坦然的接受了夏国军方第一人的大礼,面色有些严峻的说:“你去吧,不要想太多,其他的我交给我。”
夏明川看着向大龙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在军队交锋胜败本就难以预测,没有人可以长胜不败,因为那只是没有遇见合适的对手,向大龙打了大大小小数百场仗罕有败绩,不管是不是愿意承认,向大龙在对付格龙的时候虽有重视但绝对对手的实力估计严重不足。
由于各种原因,向大龙在人生将要离开战场的时候小败给了格龙一场,这对于想要撰写书籍的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世间对于有重大名声的人都有些苛刻,即使最后夏军赢得了胜利,但是在从事军旅人的眼里常备士卒战死五万,除非面对世间诸国的大规模的战争,都是战败了。
夏王在来到鳞北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没有在军伍间升起自己的旗,这就意味着夏王完全没有干预军队事务的意思,他把军队的指挥权完全交给了向大龙,他相信陪伴自己多年的将军,但是现在接到军队失利的消息的时候便立即升起自己的王旗,这就是表明自己才是这支军队的最高指挥,这场损兵四万的仗是夏王的失误,向大龙几乎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夏王于困苦中崛起,平定前代夏王留下的战乱,勤政爱民,修养生息,英明三十年的君主让诸国之人敬服,他让夏国的国力提升到让四邻都异常忌惮的程度,等到百年之后得到的谥号也会是绝对上等的谥号,这是夏王在得到人间至高权柄后最后的追求,但是在升起王旗的那一刻基本都放弃了,无论怎么样的功勋,以诸国上邦败给山野蛮夷将是他洗不去的污点,夏国的史官会将这一战的过程写成文字,成为流传于时间之上的史料。
不是每个人都有夏明川的经历,一点不在乎加自己身上的各种传言和污点,诸国的人谁不是在想着怎么提高自己的名声,君主拥有足够的好名声之后,他统治的地方将为世间人才向往的地方,官员拥有足够的好名声之后,他能拥有一层保护的衣裳,无论面对的是王权还是劫匪,田野间的隐士在拥有足够的名气之后,田舍与王廷只在一念之间,就算是一个山野匹夫有名声之后也能娶到世家千金,所以平时只须躬身的向大龙对夏王行了跪礼,夏王也坦然受之。
“我们走吧,准备进入麦城,最后的时刻要来了。”夏王严峻的脸色没过多久便缓和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与平时聊天并没有什么区别。
夏明川略带惋惜的口吻,说道:“父王,你还真舍得啊。”
夏王的脸上流露出笑意,显然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知晓了自己的用意,说道:“向将军为我征战一生,忠心耿耿,多为他考虑一下是应该的。”他眼睛里智慧的光芒完全内敛,只有偶尔间闪烁着了然的精光,让人明白他不只是一个头发雪白的老人。
虽然留在麦城外的军队只有不到一万五千人,但是想要攻下麦城是十分简单的事情,麦城的城墙早就被抛石车打坍塌了一大截,现在的麦城没有被攻破的原因就是夏王和向大龙先要吊着格龙,必竟在城里还有着几万的西戎族人,但是现在不需要了,夏军需要一个能够防止格龙的地方,显然仓促之下只有麦城最合适。
“嗖嗖嗖”
军队全力出手,弓箭手背后箭囊的箭羽在飞快减少,被射出的箭矢在失去速度之前带走一条条生命。
“喝!喝!喝!”
在箭羽肆虐的时候,盾牌兵们在各自百夫长的组织下,盾列成幕喊着号子前进,隔绝一切敌方的箭矢,将自己所保护的人送到城墙豁口处。
“杀--”
藏在盾牌后面的军卒们在盾牌放开的瞬间冲向正在守城的西戎士兵,经过简单的碰撞,西戎士兵在留下尸体之后开始缓缓后退。
夏王、向大龙、夏明川三人就在不远处看着士兵们的战斗,麦城墙体的豁口处的控制权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里便落入自己的手里,于此同时,溃逃回来的士卒也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向大龙对着自己身边的薛先河说:“通知所有将领全力攻城。你派人接收逃回来的士卒,让他们等会自城门入麦城,然后将城门关死。”
“末将领命!”薛先河躬身接令。
待到自己的徒弟离开,他对着夏王和夏明川说:“请王上和明川公子移步。”说着就带领夏王和夏明川向麦城走去。
走向一个正在交战的城池,很是危险,夏王没有拒绝,夏明川更不可能拒绝,虽然前方还在战斗但是并不代表不安全,在留下来攻城的一万五千人中有六千余人是禁军,禁军是夏国战力最高的军队,这六千人是八万禁军里最优秀的军卒,也是这次出行夏王的卫队,这也是孟江河领着骑兵在一次冲锋之后便立即离开的原因,他的三千骑兵打不过隐藏在军队的禁军,就在刚刚这六千人里面的五千人全部加入了战场。
随着三人的一步步靠近,麦城的防守力量一点点被瓦解,最后如同被砍断支柱的房子瞬间坍塌,在夏明川正因为看见城门之下血淋淋的尸体而心绪复杂的时候,一名军侯前来向向大龙禀报:“禀报将军,麦城已经全部攻占,士兵们正在清除残余的抵抗。刚刚有部分西戎人自西城门逃脱,是否追击请将军指示。”说完他不由自主的偷瞄看了一眼夏王,若是在平日里,他这样的军官完全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的王。
向大龙对军侯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这样的动作虽无大碍但却不合礼数,但是他并不想追究,因为夏王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就不会越俎代庖,他对军侯说:“不要再追了,你去将城内残余的敌人解决。”看着军侯离开后,他对着身旁的亲兵说道:“你去找人将破损的城墙修缮一下,不能修的话就将豁口堵上。”
随着几人的刚刚进入城门的时候,一名禁卫军来到夏王身前,躬身:“禀王上,今晚下榻之处已经寻找妥当,在鳞北侯府。”
夏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扭头看向身边时才发现向大龙和夏明川虽在人自己的身边但是心已经走了,于是他说道:“你们两个在想什么?”
“禀王上,我有些放心不下战事,想前去看看看。”向大龙说道。
夏王点头:“你去吧,但注意安全。”看着向大龙离开的背影,他对夏明川说:“你又在想什么?”
夏明川带着思索的表情,说道:“父王,我在想格龙为什么会有床弩,按照之前那个什长说的话,格龙有用的床弩绝对不在少数,姜国到西戎的道路艰险,不可能将床弩运进西戎,我夏国更不可能给西戎这样的军械,所以只可能是他自己造的,那么他的图纸和匠人的来源会是在哪里。细细思索之下,孩儿感到很是愤怒。”说道最后,夏明川的脸色有些难看。
夏王微笑着拍了拍夏明川的头,说道:“我在两年前说想将鳞北郡交给你做封地,你以为我是开玩笑吗,走吧,跟我去看看你的族兄。”
夏明川的眼睛在夏王说完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惊愕的神色:“父王你...”
夏王打断了夏明川的话,他笑着说:“别问了,走吧,去了就明白了。”
鳞北侯是英王之孙,与夏明川同辈,论年龄比夏明川年长,他是鳞北郡爵位最高的人,他府邸的规模自然不会太差,占据的面积足足数十亩。
“看着这府门,还真是气度不凡。”夏王在欣赏完鳞北侯府门前两只高大威武的石狮之后发出感叹,在夏丘的相府门前都不曾有这样大的石狮子。
步入府门越过照壁之后,立即有高大的房屋出现,在院子的两边有着两列的冬日不黄的奇松异柏,若不是温度的关系身处其中的夏明川还以为自己身在夏天,在禁军的带领下,夏王和夏明川经过七弯八绕的路径,走过了好几道院门之后他们才来到目的地,后花园的一个亭子,亭子里有着一桌丰盛的饭菜,只是在亭子旁跪着一大帮人。
“坐下一起用膳。”夏王对夏明川说了一句话之后便自己开始吃了起来。
夏明川打量了好一会儿,看见为首的一个大约三十几岁的男人虽然批头散发,但是穿着名贵的衣裳,他有些不确定的问:“父王,这是鳞北侯,我的族兄?”
夏王细细的咀嚼,将嘴里的酥烂的粟米咽进咽喉,他说:“别问那那么多,先吃点东西,你难道不饿吗?”说完就即使吃起来。
夏王在王宫宴请大臣的时候都是用桌案分开,像现在一个桌子上食用膳食是极少数情况下才会发生,被宴请者会感到极大的荣誉感,即使是夏明武和向大龙这样的人也会因感到来自夏王的重视而心生感激,但是夏明川不会,所以他就一边吃着一边吐槽厨子的技术太差,说:“这简直就是把所有东西放在一起乱炖,好不如我府上的随意一个下人做的好吃!”
“食不言!看来,在回到夏丘之后,是该让元弘再好好教导一下你的礼仪。”夏王在忍无可忍之后这样说一句,作为父亲当然了解自己的儿子,此话一出,夏明川立即闭嘴不言,默默咀嚼,只是眼睛在不停的转动,显然并不想就此安分。
夏王食用完毕之后用旁边备好的绸巾擦嘴,先瞥了一眼夏明川,然后用冷冷的口吻说:“鳞北侯,你自己说说,为什么要将床弩的图纸卖给西戎,你可知今日有多少的士卒命丧床弩之下吗?”
“王上,我冤枉!都是下人瞒着我干的,我实在不知啊!”鳞北侯听见夏王说到自己,早已因为等待而心神失守的他疯狂的磕头,嘴里不停的叫屈,想要祈求夏王的原谅。
夏王被鳞北侯的模样同样弄的没有心情,他对站在一旁的侍卫说:“下面跪的都是什么人?”
侍卫被夏王的话弄的一愣,好歹是能待在夏王身边人,反应自然不可能慢,他当即回答:“禀王上,下方有鳞北侯夏明海,鳞北侯夫人夏萧氏,鳞北侯妻室夏赵氏,鳞北侯妻室夏钱氏,鳞北侯妾室夏周氏,鳞...”
“父王,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人?”夏明川在侍卫念名册的时候问夏王,他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能听得见。
夏王喝着茶水,头也不抬的回答:“全府上下,一体处决。”
夏明川听得心中一凛,鳞北侯听得万念俱灰,一旁的女眷也是瘫坐在地,虽然夏王在夏明川的面前很是亲和但是他依旧是那个能统帅兵马的君王,不管年龄的大小,杀伐果决都流淌在他的血液里,夏明川起身来到夏王身前,躬身行礼:“父王孩儿有事相求。”
夏王低头喝着茶水,说道:“你说。”
夏明川向鳞北侯的女眷身上望了一眼,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仿佛被女眷们的美貌所吸引,说道:“常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父王是英明无双的君王,若是全部杀了未免显得血腥,鳞北侯自然罪无可赦,但是这与女人何干,不如将她们全部赏给我如何。”
“噗”
夏王在听到夏明川最后一句的时候直接将嘴里的茶水喷在了地上,伸出气的发抖着手指指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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