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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丽萍叫过来男服务员，问宾馆有没有迪厅。男服务员说在三层。贾公正没蹦过迪，倒是在电视上看过。贾公正让服务员结了帐。贾公正提醒李丽萍把手机装好。

　　李丽萍拽着贾公正的手就朝三楼奔，电梯也没有坐。是拽，是依靠，也是搀扶，两个人都已是东倒西歪了。

　　迪厅里晃动着急速旋转的彩灯，台上领蹦的是一男两女。男的光着上身，一身的“刺绣”；两女的纯三点，一满一扁，一白发一红发，但都高挑，摇动的肚脐眼让人想“入”非非。三个人的叫喊声高于迪厅里音响的声音。台下晃动的人群或明或暗，也跟着撕心裂肺地喊。李丽萍拉着贾公正就钻进了人群中。李丽萍扭动着细腰，踩踏着双脚，舞动着双臂，旋转着头颅，黑头发也跟着飘了起来，嘴里也不断地高喊着，跟白天在工地检查的李丽萍俨然两样。从李丽萍娴熟的动作里，贾公正看出这绝非一两年的功夫，估计打小就在龙城的迪厅泡了。

　　贾公正先是单脚跳，紧跟着双脚蹦，两只胳膊举起来又放下去，也不知怎么合适。折腾了十来分钟，贾公正看见旁边座位上有空座，也就坐了过去。

　　贾公正抽出一支烟，点着了。

　　一曲结束，李丽萍过来还要喝酒，贾公正觉得多劝倒显得小气，便让服务生上两瓶斯汉。贾公正知道，饭店里叫服务员，迪厅里不能叫服务员，得叫服务生。服务生说要喝斯汉就去地摊上去喝，这里只有威百，六十元一瓶。贾公正“噌”地站起来，刚要同服务生理论，李丽萍对着服务生喊叫：

　　“瞪你娘的球啊！还不快拿酒！威百一打！”

　　李丽萍把贾公正按到了座位上，一转身坐到了贾公正的大腿上了。贾公正这才发现李丽萍的脱鞋已不见了。贾公正要上楼去取李丽萍的鞋，李丽萍没让。

　　李丽萍吹了半瓶，又蹦着走了。贾公正没舍得开另一瓶。趁李丽萍蹦迪的间隙，贾公正尝了口李丽萍放下的半瓶，没尝出跟斯汉有啥区别。60元一瓶？不是酒贵，是服务生是爷，服务员是孙子。

　　贾公正继续抽烟。掏出手机看了看，有三个未接来电，一个是刘峰的，一个是张飞的，还有一个还是刘峰的。已是晚上九点五十了。

　　李丽萍不停地蹦，过来喝酒时，脸上已淌出了汗水。李丽萍又让服务生开了两瓶。

　　11点了，李丽萍估计是蹦累了，过来扫荡了桌子上的啤酒就朝外走。出了迪厅门，找不着北了，一头就撞到了过道的玻璃墙上了。贾公正赶紧上前扶着，两只手一刻也不敢松开。

　　扶着李丽萍，贾公正一下想到了铁塔厂家的王经理，就是小张带的那个销售经理，就是贾公正喝醉了还知道人家用**磨蹭自己的女经理，就是被铁塔厂家老板包装过的歌厅小姐。想起她不是想见她了，而是由她，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搀扶着李丽萍，李丽萍到底醉得知道不知道。李丽萍穿着袜子走路，纸拖鞋，早已蹦烂了。

　　李丽萍不停地打着软腿，也不知是贾公正磨蹭李丽萍，还是李丽萍依靠贾公正，过道灯下的影子已把俩人叠到了一起。好不容易到了三层电梯口，贾公正按了电梯按钮。

　　进了电梯，李丽萍一屁股瘫坐到了电梯里了，不停地吆喝着一个人的名字，好像是叫着郭松。

　　贾公正使劲拽着瘫坐的李丽萍，李丽萍屁股就是不离地。贾公正想完了，都是自己惹得祸，李丽萍喊的郭松估计就是她的男朋友，要是自己喝酒时不问及她男朋友，李丽萍也不会喝这么多。贾公正知道男人们爱借酒消愁，没想到女人也爱这招。

　　况且，更多的时候，女人是感性的，是一触即发的。

　　电梯到了五层，贾公正告诉李丽萍到了，李丽萍仍就如一堆烂泥，散乱着长发紧靠在电梯井壁上，一动不动。

　　电梯要关，长时间等待。贾公正赶紧把一只脚放在了电梯门口。 监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