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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艾媛媛这边的事我就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一进门就发现老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道袍坐在院里石凳上,晃眼一看还怪吓人的。
“爷爷,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坐这里干什么?”
爷爷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茶不急不缓地说道,“干什么?等着给你收魂啊。自己的事都还没处理好就去管别人家的闲事,你真以为老子我天下无敌连画中仙都能轻松帮你搞定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这才发现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看了眼老爷子这一身打扮,我这才意识到他好像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很多普通人看见道士穿着绣有各种图案的长袍就以为是道袍,这种想法对也不对。
说它对,是因为道士穿的那些衣服的确都统称道袍。说它不对是因为在这‘道袍’的大前提下,还会根据道士个人的修为与职介进行细分,主要分为绛衣、法衣、经衣、海青以及衲衣。
顾名思义,法衣自然是道士在作法的时候所穿衣袍,其中根据颜色和图案又能从上至下分为黄紫红青绿黑白七种。而经衣是经师讲经时所穿的衣服,绛衣是高功法师所穿的法衣。海青是道士日常穿用的衣服,多为青色,用绵绸制作。而衲衣也叫衲头,是用粗布缝制的,主要是一些云游的道士喜欢穿,在野外打坐的时候能够遮挡风寒。
爷爷穿的这一身白色法袍毫无疑问属于法衣,一般是冥司法师才会穿,可以通俗的理解为只有帮死人办法事的时候才会穿这一套。
小的时候我曾问过爷爷为什么道士的道袍分这么复杂这么麻烦,爷爷一本正经地和我说法衣就类似于以前的官员穿的官服,讲究的是一个正统得体,穿给鬼神看的。
倒不是说道士不穿法衣就不能施法了,而是道士不穿法衣对鬼神是不尊敬的,就如同你**着身体去号令鬼神或者找它们借法一样。如果是一些讲究的上神遇到你这种光着身子腆着脸求法力的道士,你觉得这借来的法力是劈在你身上还是劈在其他什么地方?如果是光着身子去号令诸如地仙五鬼之类的下神,那你在它们的眼里一点威严都没有,它们非但不会听你的号令,说不定还会捉弄反噬你。
所以正儿八经的道士作法的时候都是会穿法衣的,这就和正常人上街都会穿衣服一样。用老爷子的话来说就是穿着法衣施法的道士不一定水平高,但不穿法衣施法的道士一定是嫌命长。
老爷子这一身白袍法衣穿着很明显就是准备和冥司鬼神打交道了,我要从这都还看不出事情的严重性,那我就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棒槌了。
我腆着脸走过去把桌上的那碗符水端起来喝掉,伸手一摸嘴边的水渍冲老爷子笑了起来,“爷爷你别生气啊,你不都说了这手机上的时间比天时总要快上几分吗?我这也不算晚吧。”
老爷子冷笑一声指着我的房间说道,“这晚不晚的我倒是不介意,你自己进去和画中仙沟通吧。运气好你小子明天一早能囫囵个儿地从房里出来,运气不好我就在外面替你摆摊设法把魂留住,免得画中仙拘走你的三魂七魄把你当‘元’给炼了。”
老爷子这话已经说得够直白了,反正横竖都帮不上我忙呗?
既然老爷子指望不上,那今晚不管这画中仙是什么来路我都得自己应付了。
回到房间关上门,我按照老爷子之前的吩咐老老实实地躺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就连灯也不敢关。一开始我的神经处于高度紧张就是想睡也睡不着,但这样的精神状态不知道维持了多久,我的眼皮开始逐渐变沉,每一次的呼吸也越来越艰难,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一样。
嗯,有东西压我身上?
我一个激灵眼皮又睁开了一些,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果真趴着一个白衣女人!
房间的灯就和故障了一样开始闪烁不定,最要命的是趴我身上的这个女人一头长发顺着我的胸口泄下,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脸不说她的头发还慢慢地缠上了我的脖子,有些头发甚至戳进了我的皮肉里!
“负心人!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去见别的女人!”
女人的声音十分似啜似泣,房间里也刮起一阵阴风把我桌上的书啊什么的给吹得哗啦啦响,气氛简直恐怖到了极点。
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喘了两口气发现自己原来还可以说话。
“大仙!我真没有抛弃你,我今晚出去是救人啊,不是去见别的女人!”
“你救的那个不是女人吗?”
“这……她虽然是女人,但我对她真的没有非分之想啊。”
“你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不如我把你的心挖出来,这样我就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
趴我身上的女人说做就做,苍白干瘦的右手五指张开举在空中,她五根手指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伸长,眨眼间就变得又长又尖。
你他妈死前是金刚狼吗!就是僵尸僵化也没有你这么快的啊!
眼看这女人右手往下一抓就要把我的心给挖出来,情急之下我干嚎惨叫道,“不要啊!我是用脑子想事情,又不是用心脏想事情,你挖我的心没用的!”
那女人锐利的指甲停在我的胸前,长发覆盖着的头微微点了点,阴测测地说道,“不错,我挖你的心干什么,要挖就把你的脑子挖出来,岂不更好?”
我次奥,这女人还真是他妈的从善如流!
生死关头我也顾不上趴在我身上的到底是不是什么狗屁画中仙了,牟足了全身的力气膝盖往上猛地把女人顶开,翻身就手脚并用地往床下爬。
我双手才刚刚碰到地面,身后就传来女人桀桀的笑声,“还想跑?门儿都没有!”
女人话音刚落,我房间通往院子的唯一一扇门竟然真的消失不见变成了一堵墙。更要命的是我听见衣服被扯烂的撕拉声,接着我的屁股一凉痛得我差点没直接从地上蹦起来。
腰腹一扭一个兔子蹬鹰踹在床沿上利用反作用力和女人保持距离,谁知道这屁股在地上一滑直接就滑出了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屁股上那火辣辣的痛也变成了一大片,就像整个屁股都被抓烂了一样。
床上的女人坐起身来,长发遮了她一半的脸,另一半全是溃烂的腐肉恐怖至极。
“我靠,这么丑!”
一看女人这副尊容我就给跪了,老爷子是不是对画中仙这个‘仙’字有什么误解?让我和这样的女人结婚,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送我去投胎来得直截了当。
丑估计是所有女人的大忌,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
正在那里伸着猩红长舌舔手指甲上血迹的女人果然脸色大变,眼神一凛无数长发眨眼间就死死地缠住了我的脖子,这一次窒息的感觉是那么的快和真实,我马上意识到这女人是真想置我于死地。
就在我意识模糊之际,熟悉的声音不知道从房间的哪个角落里传来。
“清儿,休得无礼。”
刚才还为非作歹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的女人,一听到这声音头发咻的一声就全收了回去,和个鹌鹑一样跪坐在床上低着头不敢动弹了。
“咳咳,咳咳。”
我捂着脖子赶紧又往后退,等把呛出来的眼泪擦了才发现坐在床上的女人完全大变样。
脸上没有溃烂的腐肉,身上也不是凶戾女鬼所穿的白色或者红色长袍。
此时坐在我床上的女人梳着双平髻头顶玉蝶云飞簪,一身天青色薄纱宫裙看起来十分文静。女人肌肤似雪、桃腮微鼓,更绝的是她那一双眼眸竟然是左蓝右黑的异色瞳,眉眼之间自然带有一股狡黠轻灵之气,绝对算得上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坯子。
“你……你……你就是画中仙?”
眼前的女人的确担得起一个‘仙’字,只是一想到她之前张牙舞爪的鬼样子,强烈的反差还是让我心有戚戚不敢相信。
那女人跪坐在床上双手交叠躬身一福脆生道,“公子你想岔了,小清不是画中仙,小清只是小姐的贴身丫鬟。”
“小姐?贴身丫鬟?”小清的话让我丈二摸不着头脑,敢情住在那幅画卷里的还不止一个画中仙那么简单,她还是拖家带口来缠着我的?
小清点了点头脆生道,“小清为刚才的恶作剧向公子赔礼了。我家小姐说了,公子如若想和我家小姐结成姻亲,那需要按照汉法礼仪明媒正娶。待我家小姐过门后,自然会和公子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汉法礼仪,这画中仙是汉朝的女子?
我正纳闷儿的时候,小清从兜里将一个红色的香囊拿出来放床上,恭恭敬敬地说道,“公子,这是我家小姐给公子的定情信物,希望公子收下,今后千万不要辜负我家小姐的情谊。”
房间的灯光恢复如常,跪坐在床上的小清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阴阳古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