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陶谦死玄德入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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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曹操退兵以后,刘备便在小沛住了下来。要说刘备为啥要住在小沛呢?首先,刘备已经是豫州刺史了,当然要住在豫州;第二,这里离徐州彭城很近,能与陶谦守望相助;第三,小沛豫州、徐州、兖州交界之处,距离徐州、兖州边界均不足五十里,地理位置优越,向南能掌控豫州,向西能威胁兖州,向东自然利于入主徐州。而陶谦同意让刘备住在小沛,一则是二人可以互为犄角抵御曹操,二则是希望刘备作为徐州的外围防线。
刘备一边在小沛厉兵秣马、招揽人才,准备大展拳脚,成就一番事业,一边盘算着如何在兖州、豫州、徐州这块土地上分上一大块儿蛋糕。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今年秋天曹操刚打完徐州回去,本就垂垂老矣的陶恭祖连吓带病,终于一命呜呼了。都说知子莫如父,这陶谦对自己的儿子太了解了,就算没有和曹操结仇,他们也守不住徐州的基业,更何况此时徐州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与其让儿子继承个烂摊子,将来被人杀死,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别人来保护自己的儿子。于是,陶谦在临死之前对别驾糜竺说:“要想使徐州安定,只有刘备一人能做到。”
陶谦这边刚死,糜竺便带着州里大大小小的官吏来到了小沛,请刘备入主徐州,主持大局。要说刘备想不想拥有一州之地,当然想太像啦,可是刘备沉吟片刻,婉拒了,没敢当时就答应。毕竟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这些人是真心拥戴自己做首领呢,还是想把他架空做个傀儡呢?另一方面,自己手里资本太薄了,不敢满口答应。于是便对众人道:“备初来乍到,对徐州未有尺寸之功,怎敢居于高位。且陶公有二子,理应继承州牧之位。”
糜竺就不同意了,反驳道:“陶公生前就说过,两个儿子都不能守住基业,唯有刘使君能安定徐州。且州牧并非爵位,哪儿有父子相继的?”
刘备继续推辞说:“袁公路就在寿春,离徐州近在咫尺,并且此人四世五公,海内无不归心,可以让他来接受徐州呀。”这里出来一个词,四世五公,大家都知道,老罗说过袁绍是四世三公,这里怎么又来个五公,啥意思?原来是说这袁家祖上,连着四代都在朝廷中担任“三公”的职务,地位显赫。袁术和袁绍的高祖父袁安在汉章帝时期当过司徒,曾祖父袁敞做过司空,祖父袁汤做过太尉,父亲袁逢做过司空,叔父袁隗做过司徒。所以说,四世三公是说四代人担任过三公的职务,四世五公是说四代人中有五个做过三公,都是一个意思。
典农校尉广陵人陈登陈元龙站出来说:“袁公路骄奢淫逸,不是能够平定乱世的人,现在,我们徐州给使君准备了十万大军,往远了说,可以匡扶汉室,救世济民,成就齐桓晋文一样的五霸之业;往近了说,至少也可以称霸一方,作为一方诸侯,以后名扬史册。今天这事,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你可以不听我们的,我们就一定会听你的吗 ”
这时候北海相孔融又出来凑热闹了,曹操都走了,陶谦也死了,他咋还没走呢?不管了,先看他说些啥。只见这孔文举摇头晃脑、引经据典开导刘备:“玄德呀,怎么净说胡话,那袁公路是个什么玩意儿,那家伙是忧国忧民、为国忘家的人吗?依我看,不过是冢中枯骨而已,提他干啥?今天这事,是徐州老百姓选择了你,你做徐州牧是要替徐州百姓办事的,而不是让你为了一人名利而做这个位置。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上天给你你不要,以后可就追悔莫及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陈登来硬的,刘备无法拒绝,还是因为孔融说的太有道理了,刘备要为站出来为徐州百姓办事,或者刘备觉得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台阶也够了,要是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反正,结果就是,刘备答应了,正式入主徐州,成了徐州的老大。
刘备既然成了徐州牧,那就要站出来说话了,首先招募贤良,征辟北海人孙乾孙公祐为从事,同时,笼络泰山臧霸等人。
这孙乾说起来跟刘备还有那么一点儿渊源,当初刘备拜卢植为师,而卢植又和郑玄是师出同门,而孙乾又是郑玄推荐出来的,相当于有师生之谊。所以,刘备很是信任孙乾,经常派他出去做使者,联络工作,待遇仅次于糜竺,与简雍同等。
臧霸字宣高,泰山人。他老爸臧戒年轻时候在县里做刑狱方面工作,太守想私下里杀人,臧戒说根据刑法规定不可以杀。太守大怒,就派人将臧戒收押起来送到郡守府处置。当时臧霸十八岁,正式热血上头的年龄,带领数十名伙伴,在半路上将老爹救了出来,逃亡到东海郡。后来黄巾贼叛乱,臧霸跟随陶谦四处征战,被封为骑都尉。等有了资本,臧霸便处于半独立状态,听调不听宣,和孙观、尹礼、吴敦等人屯兵开阳。
刘备刚做了徐州牧,消息一传出去,立即惹恼了一个人,便是之前提到的袁术,袁公路。袁术年少时便是飞鹰走狗的纨绔子弟,长大后更是仗着家世显赫,目中无人,总认为自己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天下人都应该以自己为中心,世间一切都应该归自己所有;同时又瞧不起天下所有人。这家伙自大到真么程度呢,看到各路英雄豪杰都归顺袁绍而不跟从自己,竟然说:“这些瞎眼的家伙,跟从我家的奴仆而不跟随我。”还跟公孙瓒写信说袁绍不是袁家后人。听说有谶书中讲:“代汉者当涂高”,就认为应在自己身上,说自己有天子名,当取代汉朝。关于谶语,袁术是这么理解的:涂,通途,指道路,而他的名字术正好有路的意思,他的字又是公路(幸好当时没有铁路、飞机跑道,不然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样的字,哈哈哈),正好应了谶语。后来果然称帝,当然,结局也是悲惨的。
依袁术这妄自尊大的性格,一听说刘备占了徐州,立即火冒三丈,他刘备一个织席贩履之徒,竟然占据大州,妄称诸侯,就凭他也配?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发兵征讨刘备,徐州是我的! 史书中刘备打下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