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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金那个模样很难说。
哭得就像一个小孩,突然惊闻父母双亡一般的无助。
我感觉心脏猛地被攥紧缩成一团,似乎下一刻就要爆裂开来般的疼了一下。
“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攥紧拳头蹲在病床边,如此问道。
三金情绪很激动,几乎是在歇斯底里地怒吼。言语表达上也出了很大问题,我很吃力才能听懂他想表达的意思。
原来,三金收到国外域名发来的奇怪邮件。而邮件里面的内容,却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三金被绑起来的父母,在一个漆黑的封闭空间角落。他爹妈露出非常惊恐的眼神,身上还有一道道伤口。
而在照片的右下角,更是有一把滴血的匕首。
邮件里面还有一段话,大致是让三金想保证父母的安危就不要声张,而是找宁挽澜谈谈听他有什么“线索”。
眼看父母受到迫害的惨状,三金愣是没能沉住气,也没敢和我说。因为三金觉得我肯定不准他去,觉得这会是个圈套。
但对于三金来说,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希望,他也愿意付出惨烈的代价去尝试。
于是他见了宁挽澜,后者似乎很赞赏他的孝心。
宁挽澜说原本他是不太想帮咬过自家狗的家伙,但看在三金的孝心上,那他就让步,三金只用断一条胳膊就好。
他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甚至拿出了自己的名声加强说服力。让三金在他们那个圈子随便打听,他宁太子哪次说话不算话?何况只求解气,犯得着把我们逼到绝境吗?
于是,三金来了次壮士断腕。
不,断腕都没有这么惨烈。
这尼玛断了一整条胳膊!
但宁挽澜随后就疯狂地笑了,嘲笑三金是个煞笔。
宁挽澜告诉三金,大概在三金找到他的时候,他妈就已经到家了。
只是他将三金的手机关机,所以三金不会得到任何消息。
而至于老银棍的父母,宁挽澜则说:“先前提的是给出我知道的消息,并且确认我知道你妈的消息吧?”
“可我什么时候又说过,我知道李林俊父母的消息呢?”
“一条胳膊已经是优惠价,怎么可能买到两条消息?你啊,太贪。”
饶是我没有亲眼目睹,但听到三金泣不成声的哭诉,依旧是心都凉了。
我终究是没能安抚住三金的情绪,还是护士给他注射了镇定剂才让他昏睡过去。
出了病房后,我疯狂地收敛信息。
比如,施行绑架的歹徒!
一定是宁挽澜指使的,只要这个歹徒落网,就有机会让他供出宁挽澜吧?
宁挽澜太踏马恐怖了。
就是个睚眦必报的疯子,我严重怀疑在那张笑脸下边,藏着一颗扭曲黑暗的心脏。
“打狗也要看主人”,这句话我一直没敢无视,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报复到这种程度!
不过是被眼中的蝼蚁驳了面子,至于赶尽杀绝逼人到绝路吗?
我得到歹徒的消息,可内容却很让我绝望。
这个歹徒是个在逃通缉犯,而且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死了。
死于氯化钾溶液。
注射死刑用品,致死量。
而法医对他自杀的判断,却认定为将氯化钾溶液错当成注射毒。
因为死者是个不折不扣的隐君子,手臂上有着密集的针孔,完全说得过去。
可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警方通知他的父母,却发现他的父母在国外,而且对他的死似乎并不意外。
而且按照王佳宁给我的消息,他的父母在国外处境优渥。似乎有很多钱,可谁也说不清来由。
由此,我心里得出一个未必准确但足够惊人的猜测:这个歹徒,怎么看都像一种东西······
棋子。
或者说,弃子。
宁挽澜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这种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了?
而且他似乎沾染过毒,如果说用这种东西让一个人堕落——真的难吗?
我见过那些新闻,染上这种可怕东西的人,连家里的妻儿老小都敢杀。为了拿钱换毒,什么灭绝人寰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已经彻底被支配和操纵。
我越想越感到心惊,觉得心里一片冰凉。
宁挽澜灿烂的笑容,浮现在我脑海也像是蒙上了一层来自地狱的阴影。
我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猜测,未必是真的,但却依旧止不住的感到刺骨寒意。
我只感觉自己脑子里一团乱麻,都不知道是抱着什么心态走出医院的。
那些我以为操作起来困难无比而且风险极大的手段,在宁挽澜看来,不过是随手便可以做到的手段。
眼界层次格局都天壤之别,我甚至没法想象他会有什么手段——
拿什么和他斗?!
越想越绝望,越想越踏马窝火凄凉。
夜里十二点出头的时候,老银棍说让我去他家吃宵夜,有要紧事和我谈。
我大致知道他想谈什么,于是便在电话里沙哑问道:“你是想说,宁挽澜对三金的承诺都说到做到了,你也想效仿他是吗?”
“我告诉你,不行。”
“宁挽澜喜怒无常翻云覆雨,想怎么做都在他一念之间!”
“说不准三金的事就只是放个信号让你这么想,等你真断了胳膊,他却不一定会交出你的父母。”
老银棍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让我等会和他详谈。
我答应下来,也就往他家里赶去。
我到他家的时候,老银棍已经准备好很多夜宵。
都是各种烧烤,看样子应该是在附近买的。
另外还有一箱开好的啤酒,说是酒都开好了,咱哥俩得喝光。
我猜测他是心情烦闷所以想借酒消愁,也没有拒绝。
用微波炉加热烧烤之后,老银棍便和我边吃喝边谈这件事。
但言谈之间我总觉得有点奇怪,老银棍似乎眼神有点躲闪,还有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没说两句就让我喝酒,一杯一杯地干。
喝到第二瓶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脑袋开始昏沉,浑身也逐渐变得软绵绵的,甚至打起了哈欠。
我浑身一个激灵,竭力站起身体,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怒瞪着老银棍。
他颤抖着,咬牙道:“飞哥,对不起。”
“宁挽澜说他改主意了,让我废你一条胳膊,才能放了我爹妈!” 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