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凤引九雏

第95章子欲养而亲不待

凤引九雏 97度 5645 2021-04-05 21:17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凤引九雏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夏堇望着茶杯里的茶叶,缓缓散开他双眸中满是清明道:“大哥之意,小弟也明白。但小弟实在无心参与朝政,这天下就有劳大哥和三弟了。”

  “既如此,大哥也不强求。二弟继续,大哥就先回府了。”夏至将茶杯放下,起身告辞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老二一再推辞,他也不能赶鸭子上架。

  夏堇望着夏至离开房间后,起身走出了房内。谁的算计,谁的思量,他都一清二楚。当年重回京都之时,他早已见识过了杀人于无形的朝堂及吃人不吐骨头的阴谋。

  此刻的天明朗,太阳有些刺眼。要变天,也得再过些时日。来劝谏的人不少,但他们岂会得知后手他早已准备妥当。这天下无论是谁当政,他能全身而退也能取而代之。

  现在大夏内忧不堪,宦官当道,朝局分割都是以私利为上。若是就此坐上那个位置,实在太过棘手。大哥和三弟看重的是利益,而他则不然。要想坐的稳当,光是利可不够。

  小厮进了房中将茶杯退去,棋盘重新摆上,上面棋子丝毫未动。

  夏堇站在门外许久,太阳的光将他身照的发烫。院内的大树上的蝉也不知在吐槽什么,嘴里未曾停歇过。树梢上的绿叶被风吹的左右摇摆,像是个女子的细腰。

  “禀王爷,皇后娘娘请您入宫。”一旁赶来的小厮,躬身与夏堇身前道。

  夏堇收了视线,转过身望着小厮道:“备轿,入宫。”

  他的眉间的坦然去了些许,早就听闻最近宫里也不太平。仇公公送来的女人,把父皇弄的五迷三道。母后让自己进宫,也不知是为这件事烦心还是?

  夏堇坐在轿子上细想着,听闻传言仇慈已经投靠了三弟。为三弟网罗天下美人,献给父皇,借此扰乱朝纲。不过朝堂上的事一般都是房一贤的领域,仇慈如此做法就不怕被房一贤记恨吗?

  内阁对此事的态度是坐视不管,还是早已下了杀手。

  夏堇下了轿子进了宫门,他碰到过往太监行礼也没有发觉。直奔着皇后的宫殿走去,他心中对他的母后还是多有担忧。

  “二哥来此,难不成也受了父皇的召见?”太子夏箜拦住夏堇的去路,好笑道。

  他这个二哥平日里也不怎么进宫,终日窝在自己的小府内。如今竟让碰到他进宫,难免好生打趣一番。

  夏堇对着夏箜行礼,轻笑道:“父皇如此看重太子,真是恭喜了。”

  他的眉眼中没有一丝的嫉妒,过于坦荡让夏箜有些无趣。侧过身为他让路,不想再多问下去。

  夏堇继而往前,有些事比起嘴上得胜更为重要。皇后的贴身宫女瞧着夏堇来到,连忙引着他面见皇后。琵琶声中久久围着他的耳畔,母后何时爱上了琵琶。

  别怡然听到宫女的话从帘后走出,一袭华服雍容尊贵。头顶别着凤钗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着,静温和的黑眸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对着夏堇笑的慈爱。

  夏堇连忙躬身行礼道:“母后。”

  “本宫与恭王有事要说,你们都下去吧。”皇后摆手示意,清冷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甚至于威严之色,也去了不少。

  宫女和太监闻声纷纷退下,顺带将门也关了去。

  夏堇站在一旁,静候着母后的下文。

  “母后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京都豺狼虎豹众多,恐我儿受尽委屈不得善终。”别怡然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声色有些哀鸣道。

  后宫之中争斗纷纷,她早已无心管理。如今又送来了诸多美人,瞧着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身子薄弱,患病已久。若是某天死在在宫中,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儿子。

  她儿不争不抢,太子之位岂会自己送来不成,陵王和太子又岂会轻易放过。

  夏堇走到别怡然的身后,捏着她的肩膀缓解着她的乏力宽慰道:“母后如此贤德,定会长命百岁。儿臣之事,儿臣自有法子,母后莫要担忧。为今之事,还以养身子为重。”

  “太医前行日子来过了,将病情也告知于本宫了。可能活不了多少日子,母后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了。你若真无心夺位,不如早些离开京都。”别怡然眉眼泛着担忧道。

  对于有些人而言,不争就是一种争。朝堂上父亲扶持于他,才让现在的他不至于倒台的太快。但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父亲的亦是。该自己动手的,谁也帮不了。

  夏堇低着头望着那黑发中竟有几根白丝,心中有些惆怅道:“是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忧了。”

  “你父皇身子骨好,还能熬些日子。母后也不知你心中如何思量,若是需要母后的只管开口。别等到母后到了地下,还责备自己不能帮你丝毫。”别怡然一番话下来,轻咳了两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扶着椅子将手帕掏出捂着口鼻。两下,竟咳出血来。

  夏堇看的一惊,眼圈泛红跪倒在别怡然的身前。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此等不幸,竟让他遇上了。他哽咽几分,才吐出几字道:“母后,父皇可知?”

  “人老了,难免有这病那病的。你父皇日理万机,没必要在意这些小事。只要我儿能平平安安的,本宫也就放了心。”别怡然抚着夏堇的头上的发丝轻笑道。

  再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她的病态,奈何生死由天。她对世间也无过多留恋,荣华富贵她也享过,尔虞我诈她也见过。

  夏堇眼眶不禁湿润了几分,他千思万想都不曾想到母后让他进宫来,是为告知这一消息。既母后不愿声张,他也遵循母愿。他也懂母后对外公和父皇不告知,是不想让他们担忧。心中又实在放心不下自己,才赶忙将自己召进宫来。

  做为儿子,在母病危之时仍有担忧,是为不孝。他心中酸楚,默默蹭去眼角。

  夏堇继而捏着别怡然的肩膀,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道:“母后可有心愿?”

  “年轻之时还是有的,到老了就看淡了。你父皇当年如你这般大时,已坐上了太子之位。没过几年,就做了皇上。他当年啊,也是满心的志向。”别怡然似乎看到了那时候的他们,那股子年轻劲头她现在还羡慕不已。

  可过去的,终究是过去的。她也再无经历去辅佐,去经营和计较了。

  夏堇顺着她的话,往下问道:“母后年轻之时心愿为何?”

  “当年大夏朝交予你父皇手中时,就是这副摸样。各种势力逼迫他只能做个无能君主,可能母后有生之年见不到太祖年间的盛况了。若是有朝一日,我儿取了天下。定要富国强民,百姓安乐,朝局清明。大夏的百姓受的苦太多了,也该让他们享享福了。”别怡然的眼中带着憧憬,有种繁华盛景,见过一次便难以忘记。

  她也只是期许,不敢盼望。毕竟上天也不给她留有时间,该离开的时候谁也拉不住。身后的夏堇静静的听着,那些关于夏朝的往事一一被揭开。

  站在殿门口的夏恒,将屋内两人的话听入耳中,他良久没有动身。世间最懂他的人,就是殿内的女人。如果有朝一日,他不敢想象无她的日子。

  夏恒转过身,逃避似的回了别个宫殿。可能多停留一分,就多惶恐一分。看不见,才能装作从未发生过。不告知,便能装作不知晓。

  人要面对现实能有多难呢?还是心底里多不愿,看到自己想象中那番场景?

  夏恒坐在宫殿之中,遣散了所有的仆奴。一个人坐在榻上,许久也未曾回过神来。铺天的苦痛,压的他苦不堪言。人这一辈子能遇到多少个知己,即便是遇到了,能相守的又有多少。夏恒嘴角勾着苦笑,他这一辈子唯一的几次幸运,多数都牵连着他心中的人。

  当年父皇喜欢别怡然,他便娶她为妻。本为敷衍讨好父皇,相处下来却被她的才华和胆识所震撼。如今已过就是许多年,他们的孩子也长大成人。当初所喜好的皇权,现今在他的心中不过尔尔。

  众多皇子之中夏堇最得他心,无论是胆识还是谋略都有当年他和怡然的影子。但现在那孩子却无意于皇位,谁有能强求。

  夏恒靠在床榻之上,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一坐龙椅悔万千,早知当年辞让人。如今定当儿孙绕,安心共享天伦乐。”

  他也明自己悔之晚矣,大夏的根基早已腐烂。他接手时如此,可能他放手时也该如此吧。皇帝一位,看似九五之尊,不过是站在利益的最高点。

  面对这千疮百孔的天下,补不完的漏洞。内外兼顾不得,便满盘皆输。

  窗外的太阳,照不透着萧蔷的愁怨。它缓缓落到地平线上,还天地一片安静。漆黑的夜,再次笼罩于天地之间。家雀也早早的赶去歇息,只有那蝉惨叫个没玩没了。晚风吹过树梢,落在了赶路的马车上。

  宁九儿驾着马车,往着钱镇的方向赶着。也一路上倒也安稳,没有土匪和黑店,更没有堆满尸体的村子。记仇的玉面神教,也消停了几分。可能也算不上消停,他们的教主就在马车内。

  可这份安稳,却足以让几人和乐一阵了。毕竟谁喜欢打打杀杀,提防过活。

  洛歌闲来无事,捏着皮鞭望着夜色闲聊道:“九儿,你可去过钱镇?”

  “不怕你笑话,小爷我还是第一次出门。你说我爹残不残忍,如此就将我和简亦繁扔在客栈之内不管不顾了。”宁九儿说到这还有些生气,从小到大就没多少如她愿的。

  宁九儿也无数次幻想过,当初可能是产婆报错了,或者是阴差阳错调包。她说不定还真是姓简,不姓宁。想来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心中的诽谤也少了些许。

  对此,洛歌也深表同情道:“哈哈哈,我可得多谢你爹。不然我岂能遇上你们,更别提这一路的经历了。” 凤引九雏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