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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慈转身回了静芫阁,他还没来得及进门皇后的懿旨已到。
惹得眉宇间不耐烦的仇慈跪在地上,听取着所谓的旨意。无非就是皇后嫌弃静芫阁过小,为他在别处修建了院子。领完旨后,他拿着圣旨回了房。
房间内的尤许左右徘徊,担忧不已。在看到仇慈进门之后,心又重新放下。
仇慈应付完后宫的两位小主,有些倦意。
他躺在床榻之上,将送来的懿旨扔在一旁颇有乏味之意道:“今晚阿许就有新的院子可住,可还欢喜?”
“恩?”尤许拿起床榻上的懿旨,细看这里面的内容。
他还未曾从懿旨中反应过来,全贵妃的金银珠宝又送来。仇慈懒得出去,静芫阁里公公也知仇慈不将这些财产放在眼里,帮着仇慈应付着来人。
尤许望着躺在床榻之人,越发觉得他不是常人。单是在皇宫溜一圈,不是送新院就是送金银珠宝。
若是换做之前的仇慈定会得意一阵,不断的向他炫耀自己的本事。而如今躺在床榻之人,却一副慵懒之姿。
窗外的夕阳映照出一抹殷红在地平线周围,微蓝的半空中还带漂浮着云朵。
终于,一切都沦为一色。漆黑的夜,包裹着整个天地。
直至地平线上的太阳,缓缓升起。
宁九儿一早就在后山废院等了许久,也未见老头踪影。好不容易燃烧的火,被熄灭了一半。无奈,只好重回房内,不服输的继续拿着那本秘籍苦练着。
之前为了巩固记忆,又重新摘抄了一本。她与简亦繁共写的秘籍,已被她送给简亦繁。
这几日的苦背,已将秘籍熟透。宁九儿心道,老头不教,小爷自学。
不知何时窗外的天已换上了月色,树梢上的不肯停歇的蝉虫依旧高声吟唱。
皎洁的月牙宛如一颗残缺的夜明珠,为起夜的人照亮着路。
打着灯笼的繁星,笑望着地上的人们。
宁千指坐于房内的木椅上,他上半身赤果着。后背的几道疤痕异常的明显,胸前又多添了几道新痕。
穿着里衣的周若兰山着他上药,关心道:“皇宫那边调查的如何?”
“已至瓶颈,我与简兄决定先放一放,日后再商议。”宁千指眉头微蹙着。
本以为几年就可了解,不曾想一开始就是这么久。
他细想可能拘束太多,秉着不暴露身份的原则,手段过分正直。诸多顾虑,且都从他人之口得出。小心谨慎,错中寻真。如此一来,耽搁至此。无奈他为人如此,实在难改。
周若兰山着他上完药,放在柜子里担忧道:“你们且得仔细,一步错,步步错。”
“远在边境的颜兄还不知此事,哎,愿他此生不会回京都。莫说朝廷内的盘根错节的势力,就他那脾气指不定被人陷害了还不自知。”宁千指忧虑道。
与怀念梦从赌坊回来的颜忆,正巧听到两人在房内议论。
爹的脾气是不大好,但也没宁叔叔说的那般无脑。
也不知他们简宁两家瞒着父亲所谓的何事?
但从几日相处下来,看得出他们不会加害老爹。他也就随耳听过,像垃圾一样倒掉。大人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吧,作为小辈旁观即可。
怀念梦低着脑袋,拽着颜忆的手腕往前走,压低声线道:“还不快点,过会被发现了,定饶不了你。”
“嘘……”颜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从两人头顶经过的黑衣人。
呼的一声小而急,本以为是阵风吹过,未曾想真有个人。
怀念梦的双眸顺着颜忆的指的方向望去,黑衣人去的方向乃是简家。不过简宁两家实则一家,去的方向,正好经过宁九儿的房间。
怀念梦一时不知黑衣人是奔着宁九儿还是简家,情急之下用轻功离开了。
立在原地的颜忆有些哭笑不得,他的轻功渣的可以。无奈只能用双腿追赶,且不能出声过大。他忍不住的想要骂娘,小心翼翼的加快速度离开宁千指所住的小院。
怀念梦的速度之快,远高于那不知名的人。
她先到达一脚踹开宁九儿的房门,吓得房内的人小手一抖。手里捧着的纸,被散开。
宁九儿连忙整理,塞于被下怒道:“怀念梦,你犯病也莫要过了分。”
“有人往简家方向飞过,看似好像是简亦繁的院子。本姑娘特来提醒,别不知好歹。”怀念梦瞧着宁九儿捂着被子,满脸通红。
以为他觉得羞意,随意捏个理由离开。
宁九儿眼皮微跳,想着她的话不见得为真。
简伯伯虽是做酒楼生意,但他的功力也不弱。在邻里中也是有些威望,怎可能会有人想不开去他家发难。
宁九儿脑子飞速运转,连忙穿着衣衫,将那些摘抄的文字全塞进床垫之下才匆匆离开房间。
月色的白光将地上的路照的通亮,宁九儿穿过月亮门就已看到黑衣人。
那人岂是穿的黑衣,明明就粗布烂衣。也不是旁人,正是宁九儿的师父百里川也。
老头左顾右盼,瞧着周围无人察觉后就朝着酒窖里走去。
宁九儿最近忙于习武,看到老头朝着酒窖走去,自己酒瘾也跟着上来。
她上前一步,立在老头面前抱拳低声道:“这种小事,就不牢师父您了。”
“真是我的好徒儿。”百里川后退三步,瞧着宁九儿蹲在地上开锁。
不过一会,酒窖的锁已被解开。
宁九儿转过身对着老头笑呵呵道:“师父,请~”
百里川也不客气,闻着窖里的酒香已然沉醉。跟他一同沉醉的,自然还有他的好徒儿。
志同道合的两人,进了酒窖之内自饮起来。
任凭着时光经过,师徒两人也不愿从醉醺的世界里走出,他们宁愿直到双方喝到拿不起木瓢为止。
老头也觉得自己和宁九儿异常合得来,只不过宁九儿太过滑头,没他来的真实。
太阳还未曾从地平线升起,宁九儿就已然酒醒。
她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望着如挺尸一般的百里川。
好奇心不由得冲上脑子,她的手从百里川的下巴上摸索着。
想一探这家伙的真实目的,心有些痒。想了想先下还不是时候,扶着老头从地上坐起。
拖着他离开了酒窖,顺手将老头放在花丛中。将酒窖的门锁好后,重新拖着老头,背着他到了废院之内。
宁九儿额头冒着薄汗,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她心道这小老头皮包骨头,没曾想竟如此之沉。
静躺于地的老头似乎还在睡梦中,宁九儿坐在地上甩着手臂。
她这个好徒儿,对这个虐徒自己的师父真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不过老头一直是以这幅老年之姿的面孔对她,宁九儿想他大概是觉得自己还未见过他真实的面容。嘿嘿,等她学成之后,定要好好笑话他一番。
宁九儿躺在地上,望着灰色的天。
太阳还未从地平线升起,天地还处于混沌状态。
灰蒙蒙的天让她不禁想起之前喝酒被简亦繁抓到,各种被训的情景。
忽然觉得那些日子好似是昨日刚经历过的,谁知转眼间两人都已长得如此大了。
更好笑的是,他们对男女之间的认识。由于双方父母的错误迷信,让彼此对很多事都比较模糊。
想起两人幼时做过的糊涂事,忍俊不禁呵呵笑着。
京都皇宫内的清晨可不如她这般和谐,一大早众人都忙碌着。
他们都在为皇帝,以及他后宫的妃子们准备着晨起。
习惯了早起的仇慈从床榻上坐起,新院的装修风格很讨他喜欢。看来皇后是真心想要与他结为同盟,想来可笑至极。
当朝皇后被逼无奈,出此下策竟要与一个宦官结为同盟。
仇慈起身穿起宦官的服侍,洗漱完毕出了院子。
尤许住在他的隔壁的房间,两人仅有一墙之隔。仇慈应允过他,与他今后共享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如今落了好,岂能遗弃尤许。
仇慈走在走廊上,四处瞎转悠着。他望着迎面而来的男子。那人意气风发,身穿朝服似是刚下朝。
那人的肤色过于白皙,似是同多数文人一般。清新俊逸的五官,无声中吸人眼球。
尤其是那双会言语的双眸,既傲气又灵气。
仇慈躬身向仲序行礼着,停下脚步的仲序转身望着仇慈。
两人四目相对,似乎彼此在哪见过一般。
熟悉,又陌生。
仲序若有所思,似乎对眼前人有了些许印象问道:“公公可知太傅此刻身在何处?”
“老奴瞧着仲太傅朝御书房方向去了,劝您还是随处溜达一番,免得误了皇上的大事。老奴还有要事,先告退。”仇慈躬身说完,继而朝着前方走去。
立在原地的仲序望着仇慈的背影发着呆,皇帝能有什么大事?无非是又要扩充后宫,自家老爹看不上想去念叨几句。
听闻仇公公偏好男色,在后宫权势滔天。欺弱怕强,实属奸佞之人。如今看来,所言诧异。
仲序摇着头,暗道传言皆不可信。他也知老爹需要念叨些时间,随处溜达着。
他脑里不禁想起了景清欢,若是她还在的话,不知会是如何情景。 凤引九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