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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千指不管不顾自家女儿已久,想来心生愧意。
他将茶杯放下缓缓开口道:“九儿不是一直想习武吗?爹教你。”
“爹若当真,九儿可要信了啊。若是反悔,我定告诉镖里的叔伯,你说话不算数。”宁九儿差点乐蒙,有怕他反悔,想着后路道。
求了这么久,总算见着成效了。她就差感激涕零,抱着宁千指的大腿大哭一场。
以示自己的感激之情,心中着实雀跃不已。
宁千指起身望着从房檐上落下的雨滴好笑道:“爹何时骗过你,若真想制止,岂会让你偷学了去。张叔鲁叔他们,也不会教你。”
宁九儿想着老爹的话也言之有理,除了轻功之外也没见他用别的武功。
基本上连招式也没见过,老爹真会武?
镖里的叔伯说爹武功高强,她却没见过自家老爹对任何人用过武力,为此深深怀疑叔伯所言的真实性。
宁千指站在大厅中央,对着宁九儿正色道:“以你学过的招式,来攻击我。我若用手,算是不欺负你。”
“说话算数。”宁九儿来了精神。
不用双拳,她老爹也真是太狂妄。
要知现在的宁九儿除去三脚猫功夫之外,还习得天山神功和另一本不知名的秘籍。
宁九儿自然不想败给他人,就算是自家老爹也不行。使出了浑身力气,对着宁千指连续攻击。她深觉自己速度之快,没成想老爹比他还快。
他老爹甚至能躲过攻击,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宁千指只是躲避,无丝毫的敌对意思。即便这样,宁九儿也耐不了他丝毫。
此刻,宁九儿才知自家爹的厉害之处。她稍有迟钝,给了宁千指机会。
他双腿朝着宁九儿连环踢,脚尖落地眉目紧锁的望着宁九儿。
不跟她任何喘息的时间,连环的腿法已让宁九儿招架不住。前些日子所学,皆如白费。
宁九儿用手臂挡着攻击,她猜想着这根本不是爹的真实武力。
招式虽快,却没带任何内力。即便如此,她也身受重伤。
宁千指点到为止的立在原地道:“九儿的武力增长的速度之快,是我没料想到。莫非还偷练,别派的旁门左道?”
“爹若是早些教我,我何故会学别人家的。”宁九儿被打的略惨,她直起腰板不平道。
老头若是和自家老爹比试,也不知孰胜孰负?
宁九儿揉着手臂,坐在一旁椅子上道:“爹怎会忽然想通?”
“再过两年,爹需你帮爹送件东西。若是刚才那点三脚猫,东西早就被他人抢走。”宁千指无任何气喘,仿佛方才只是热身。
在他看来,不过用不到一成就已将女儿打败。
若是用上一成,宁九儿岂不是要伤及生命。
天下四杰不是空穴来风,四人除去武功高强,声望和品行亦是数一数二。
此刻的宁九儿内心自嘲,原来是忙不过来。怎会有如此的爹,她的哀嚎宁千指听不到。
不过这也意味着,她可以闯荡江湖。
爹不仅教她习武,还让她去江湖,简直想都不敢想。
宁九儿脸上的笑格外灿烂,似乎心情不错的模子。
她也知,自家本领在老爹面前简直连提鞋都不配,但谁让他是自己的爹。
她不信,再过几年她定能和爹一较高下。
宁九儿回过神来,自家老爹已经离开了。
她忍不住掩嘴笑着,忽发觉今儿天气真好。连那飘零的雨滴,都觉分外可爱。
心情畅快的人,只觉世间皆是美好。
宁九儿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缓解着口渴。她从座椅上起身朝着在走廊去,耳边尽是点点雨声。
似是从天上流浪到人间,只为目睹刹那般的美好。
就如她所期盼江湖那般,心怀憧憬不留余力。
人生不过数十载,若不做喜欢的事,临了岂不是太过遗憾。
怀念梦仰着头,随她一同望着从房檐滑落的雨滴。
“雨从天上而来,落到人间岂不秽浊。”怀念梦难得没有出言讽刺道。
宁九儿转过身,望向怀念梦轻笑道:“许是来时就已思量清楚,不然千万里路程也不敢贸然前往。”
淅淅沥沥的雨水,下个不停。却唯有这一刻,两人回到了她们最初的模样。
也不知是谁改变了两人的境遇,让她们的性格变成这般。
墙角处的女鬼悄然望向两人,她幼时可否也是这般模样。
孤零的魂魄,随处飘荡。无依无靠,无家可归,无人可寻。
甚至不知她从何处来,更别提她对自己身世的了解。冒雨来此,她也不知为何。
女鬼低着头,望着自己身上破烂的红衣。忆起顾子婴的那抹衣裳,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宁九儿一个转身,女鬼立刻跑的不见踪迹。
也许女鬼已忘了,这人世间谁也见她不得。
怀念梦只觉一股寒意逼来,雨中夹杂着冷气。她连连后退,夹着雨中的匕首凌空朝她的眉间刺去。雨滴也被匕首此成两半,后劲十足的向前刺着。
女鬼瞬间的挡在怀念梦的身前,却不想匕首还是从她的身上穿过。
这种无意识的举措,女鬼也未曾想到。
宁九儿也被忽如起来的杀气惊到,眼看着匕首离怀念梦越来越近。立在原地的宁九儿,上前一步却没能阻止。
似乎下一刻,怀念梦将身葬于此。
莫名出现一人,用两只手指夹住匕首,指尖一挥匕首朝着雨中原路返回。
后知后觉的宁九儿,有些后怕。她不敢相信,就在那一瞬间。
可能,怀念梦就要永远离开她。
无论曾经多么恶语相加,也不过是年少轻狂的胡言,没有真的想要她死。
未曾回过神来怀念梦,头顶冒着薄汗。
谁也不明白,那一瞬间她有多清楚的知道匕首的刀尖离她的额头的距离。
第一次,如此确切的知道生命的脆弱。急促的心跳,在回应着她的感受。
宁九儿躬身向身旁的简思远行礼道:“简伯伯,多亏您及时出手相救,若是表妹她出了差错,我真就无任何颜面再见爹娘。”
“凡事小心为上。”简思远目光望雨滴中的某处,直至鲜红色的血开始在地上的雨水中蔓延。直到陷入泥土里,消失不见。
宁九儿扶着怀念梦回房,望着简思远的背影道:“简伯伯和爹藏在这小地方,隐藏武功不知所谓何事。”
“你一说我也觉得事有蹊跷,姨夫从不教我们习武,偏偏从小练将轻功练得上乘。”怀念梦也不傻,从她来宁府之后,总觉半夜有人窥探窗户。过后,也不见人影。
还有简伯伯和姨夫一相见,便严肃不已。
似乎他们之间,在隐藏着什么。姨夫每次走镖回来后,没见过他笑。
即便是雇主道谢时送来大把银子,也不屑多看一眼,最多应付几句。
虽说宁家不似小门小户,但也鲜少有人如此淡薄钱财。
宁九儿将怀念梦扶着到她房内,方才的人为何想要夺她的命。
莫非也被她的毒嘴熏到,实在受不住也想一招致命。如若不是,怎会有人对一个姑娘家下手。且怀念梦长的花容月貌,旁人怜惜还来不及。
典型的例子,颜忆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宁九儿有时觉得简亦繁对怀念梦偏心的过分,但无奈人家脸美音甜。
即便是脾气泼辣些,也被视作可爱率真。
怀念梦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的细雨。她转过身忽然忆起什么,对着宁九儿的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可能是宿敌的心起,不愿与他多言。
女鬼飘在怀念梦的桌前,眸里柔情一片。
她担心的望着怀念梦的眉间,似乎方才的匕首被刺到了一点。
细雨水从窗上打进,溅在桌面。
宁九儿关了窗户,走到门口望着门外的细雨道:“简伯伯说的对,小心为上。”
“恩。”怀念梦手里捏着的笔,不知为何放下。
她望着宣纸上的墨汁,听着宁九儿关门声。一切总都有解释,被人当做目标也需理由。
她自出生起,连自己亲生父母都未曾见过。稍年长些,就跟在姨母姨夫身旁。
他们说的任何,她都信。
即便有时和宁九儿闹得不可开交,姨夫还是偏向她的。
简伯伯也是,有了好东西也先送于她,然后才是宁九儿和简亦繁。
这般极致的宠爱中,怀念梦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似乎关于她有很多的未知,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亲生父母是谁?她查过宁家族谱,姨母根本没有姐妹。那怎么她的有从何而来,他们为何要掩埋自己的身世?
许久也未曾向自己说明?
女鬼听着窗外有动静,立即警觉。她飘到窗外,望着颜忆小心翼翼的敲着门。
停了片刻后,门才被怀念梦打开。
颜忆朝着房里四处望着,立在门口迟迟不进道:“宁叔叔说,再过两日,你便要与我一同前往边境。”
“莫要说笑,姨夫岂会让他亲外甥女离开宁家。”怀念梦侧过身,望着颜忆探着的头道。
这种玩笑话,她定然不会信,更不会放在心上。
她在宁家已待十几年,完全将这里看作是自己的家。
这十几年姨母姨夫将自己视如已出,怎么会忽然将她赶出家门?
一旁的女鬼也听不太明白,弯弯绕绕的着实复杂的很。 凤引九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