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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序的手足无措,满腔的关心只能化作那悄无声息的风温柔的包裹着景清欢。想必景清欢早已被仲序的呆愣的模样逗乐,仲序的语无伦次更是入了景清欢的心。
景清欢手里捧着热茶,还与他手轻笑道:“话说序哥哥,可否婚配?”
“不,曾。”仲序脸颊带着微红,这句话却不敢还问与她。他从怀里摸着玉簪,想送于景清欢。小心翼翼的将玉簪掏出,低着头望着眼前的人。仲序将玉簪别在景清欢的发髻间,眸中带着些许的眷恋道:“十几年前未送到的礼,今日终是送去了。”
“嗯?”景清欢因仲序的动作而羞红了脸,她半低着头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两人极其小心翼翼,像是重逢了的碎玉。小心谨慎,唯恐碰到对方的棱角。
仲序将茶杯放在石桌之上,从怀里那了些银两放于她手,嘱咐道:“一切小心为上,有需要只管来找我。”
“还好序哥哥不嫌我,否则我再回京都,都无处可去。哎,十年可变之物实在太多。”景清欢一脸的愁容,她闭着眼叹息着命运。她的一举一动,将仲序的心都捏的死死。
让仲序不知该如何安慰,站在原地的有些木纳。只是那眼神中的忧虑,都打了无数个结。如那狂风暴雨一般的情绪,却被仲序压到心底。仲序唯一能做的,就是予景清欢所需。哪怕是被景清欢利用,也都心甘情愿。
仲序轻握着景清欢的手心,极其认真道:“清欢还有我。”
他仿佛不是在说一句承诺,而是他毕生都会做的事。十多年他都这么等了过来了,有何况是后半生。说起来似乎有些窝囊,为了一个女人耗费了自己的前途光阴,他竟做的这般心安理得。
可情若能自控,他又何苦心酸至此。
景清欢侧过脸望着他,轻声唤道:“序哥哥。”
“打扰两位,这是我们尊主送于公子的礼物。说是公子万不可一推再推,她的脾气公子应是知晓的。”白衣侍者将一块木盒子放在石桌上之上,将顾子婴的话待到。
白衣侍者倒是会挑时辰,两人正到深情之处,将这份好情绪全都搅混了。若是旁人,早就大发雷霆,恶语相向了。但白衣侍者却为给两人机会,转身离开。
景清欢挑眉望向仲序,无声的询问着仲序。好脾气的仲序连看也没看木盒,仿佛刚才白衣侍者从未来过一般。
仲序恍然想起还有顾子婴这么一个人,不过眼下一切都不重要了。他要寻的人,早已寻到了。他与顾子婴之间,两清了。
景清欢嘴角一勾,轻笑道:“既序哥哥被人挂念,我也不好打扰。他日有机会,再见吧。”
“清欢,不是——”仲序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亭内就剩他一个人了。
他有些恼怒和幽怨的望着那木盒子,雕刻极其细致完美。却没由来的承担一切的怒火,不过好在仲序属温柔之辈。没将那盒子摔个稀巴烂,也算是它逃过一劫了。
仲序将盒子抱起,进了房内。怕又是什么不雅之图,让他人看了误会。他连忙将门窗也紧闭着,顺时把木盒放在书桌之上。待到一切准备完后,他才缓缓将盒子打开,望着盒子内放着一把铜质的钥匙。钥匙下面压着几张纸,他将纸张翻开居然是地契。
想起顾子婴先前说过要送自己的宅子,没想到顾子婴竟当真了。见到此物的仲序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也不再恼恨,反而是被顾子婴气乐了。天地间怎生出这么个奇怪之人,与常人的思维相差甚大。
依照顾子婴的处事风格,没多嘲讽他几句,倒是令仲序有些意外。顾子婴这只大灰狼忽然夹着尾巴,莫非是要重头做人?
竟连只言片语也未曾留与他,仲序本着无功不受禄的原则将木盒藏于柜内,等他日有了机会送还于她。清欢,她,会不会误会什么?
不可能,清欢都不知顾子婴姓甚名谁,更不知她的性别是男是女。怎会误会,生气。仲序提起笔,忍不住写了先前顾子婴给她看过的一首诗。
仙人心幽怜弄琴,顾乐轻拨十九弦。子曰诗云空尽欢,婴婴鸟语引秋风。
仲序的笔落在欢字之上,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清欢为何不告知我,她近日的近况?莫不是怕拖累与我?这丫头,何时这般的有主意了?”
他一个人自说自话,对着宣纸挥毫着。许是如今的心境不大相同,才不觉悲伤。不知何时,窗外的天泛起了黑。仲序起身点上了烛火,继而坐在书桌前。他不舍景清欢没日没夜的奔波,却又恨自己无用,如何也帮不了清欢。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后,仲序连忙起身开了门。他望着门外的人,嘴角泛着暖暖的笑意。
那双会言语的双眸,诉说着无数的情意。他缓缓开口道:“清欢。”
“序哥哥莫是不欢迎我,将我堵在门外。”景清欢带着委屈的语气道。
她一开口,便惹得仲序万般的心疼。没由来的宠溺,像是掉了闸的堤坝,久久不能停歇。仲序侧过身请景清欢进来,景清欢自顾自的走到书桌前,望着宣纸上的字迹。景清欢转过身,却不见仲序的身影。他,去了何处?
方才也未曾听到半点声响,景清欢连忙跑出房间望着漆黑的夜空。
此人功力远在她之上,光是这速度就是她所不及的。景清欢飞到房梁之上,也未曾找到有关仲序的半点蛛丝马迹。苦苦追寻了片刻,还是无果而终。
就连她最后随着夜,消失在房梁之上了。而景清欢苦苦追寻的仲序,此刻正在不远处的仲府内。
正房内的仲序咬着牙,忍不住怒道:“姑娘这般无礼,不怕遭人记恨吗?”
“怕?哈哈哈,本尊这辈子还未曾怕过什么。说到无礼,前日子为何不按约定来此?呵呵,本尊还以为公子在撒娇,好让本尊亲自去请。”顾子婴眉头微挑,靠在榻上轻笑着。
她越来越喜欢仲序无可奈何的模样,仿佛她再紧逼些就要爆发。
顾子婴将腿搭在一旁的桌上,手撑着脑袋轻挑般的桃花眼半眯着,勾起唇角望着望着仲序的模样。眸中映着炸毛的仲序,眸底却泛着柔和的笑。
如此美人,怎不令人心动。可偏有人不识抬举,忽视了她的美好。
仲序转过身,不愿意多看她一眼,他平复心绪直言道:“小生已寻到清欢,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劳烦姑娘。”
“公子这是要与本尊恩断义绝吗?”顾子婴手轻轻一挥,仲序便已倒在她的怀里。
她眉眼又似糅入了千年之妖的邪魅之气,落在在凡尘之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双眸只轻轻一扫,仲序的心就似被剜了去般。仲序起初的勇气,此刻早已丢了七七八八。只有些许的自尊,强撑着。强悍的气场,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仲序别过脸,不愿看她道:“是又如何,你我本就因清欢结识,也该因清欢而散。”
“若是本尊不呢?”顾子婴眉头微挑,将仲序的脸掰正道。她的手用了几分的力道,捏的仲序的下巴都快掉了。可见她是真的有些动怒,仲序眉头微蹙,疼的他连话也说不出口。
不过顾子婴倒也没给仲序机会说出,她松了手忽而释然道:“你的心寄放在本尊这里寄放太久,现在本尊想要还给你。”
“顾子婴,你究竟如何才会放过我。”仲序闭着眼,努力想要无视顾子婴道。偏又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顾子婴的手心,每一步都被顾子婴克的死死。
上天为何要派这样的人,来折磨他。好不容易,他才等来了清欢。
“你走吧,以后别再往本尊怀里撞。若是下次再投怀送抱,本尊可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你。”顾子婴翻了个身,松开仲序道。
她闭眼假寐着,仿佛仲序这只老鼠她已玩的腻歪了。看仲序痛苦的模样,又舍不得吃掉,只好放仲序离开自己。
如释重负的仲序起身朝着顾子婴躬身道:“多谢姑娘成全。”
仲序的脚步声极轻,轻到顾子婴能听到仲序一步一步离开的声音。宛若有人将她的心,一点点的掰成碎渣。落在地上后,便成了离开的脚步声。
顾子婴面上却无丝毫的难过之情,似乎也不在乎。房内的丝竹声想起,琴声轻缓而悠扬。一丝一毫的抚慰着顾子婴的心,如针一般将那颗有些破碎的心缝起。顾子婴盖着薄被,没有动静,似乎睡着了。
她的睡颜极其柔美,似乎不受方才事情的影响。也许她本就不属于这世间,却又偏偏落于世间。可怜无人识她的风华,只懂她的威严厉害。那抹红衣冤魂飘在她的身侧,歪着头歪着顾子婴的睡颜。她竟伸开手,缓缓的抱着顾子婴。
许是多出的怜悯之心罢了,又许是感叹九天之上的仙子,怎会落入凡间尝尽百苦。本不是凡尘之物,偏生落入凡尘。
宛若窗外的雨滴一般,本不该来人间走一遭。却偏偏被逼到此,这世间谁又能逃得过上天注定。天空中淅淅沥沥的飘起细雨,愤恨的砸在地上却起不了多大的凡响。时不时的一道闪电,为它们保驾护航着。雨却越下越大,霹雳哗啦的。
奈何它的声音太过嘈杂,扰乱了的人都耳朵。往家赶的仲序,淋湿了一身。这雨似是跟他又多大的仇恨一般,竟死命朝他身上招呼。京都的雨越往远处越小,到了徐州附近便没了痕迹。
睡了一天一夜的宁九儿终于缓过神来,她揉着眼望着灰蒙蒙的天。一夜好梦,身心舒畅。睡的饱饱一觉,将丢失精神都补了回。
她靠在床榻上,却再也睡不着。思索着这短短几日的经历,大起大落甚至连个觉都没睡好。浅淡的白月光从窗户上照射过来,为房间点缀着些许的光亮。她摸着肚子,有了些饿意。
宁九儿缩回被子里,暗想这天要到何时才能明了。也不知简亦繁他们醒来没有?会不会也像她一般饿醒? 凤引九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