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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或许,或许更糟。

凤引九雏 97度 5462 2021-04-05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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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的上下两派,早就被仇慈摸个底朝天。昨日三皇子夏箜来信,写的已然明了。不过这斩杀朝廷命官之事,仇慈是万万不能做。万一东窗事发,实在难以填补。这昏庸的王朝,也不需他动手自会有人解决。

  仇慈低头想着对策,他从桌前起身站在窗前。

  灰暗的天色,依稀从窗户上透着月光。点点的光亮,照不透房内。

  皇帝最爱的三皇子对仇慈而言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坐在桌前执笔挥毫。

  尤许推开门,吩咐着小二将东西撤回。

  窗外的信鸽用翅膀拍打着窗户,引起了仇慈的注意。仇慈起身望着小二离去,才将窗门打开。一只鸽子从窗外飞来,为寒冬的天加了几分凉意。他从鸽腿上解下信纸,将写好的信重新塞回去。放鸽子重回天空,将窗门紧闭。

  尤许有些好奇,却聪明的闭嘴。对于仇慈的计划,他刻意保持距离。无论仇慈是要弑君,还是毁灭整个天下,他都不在乎。也许只是因为仇慈,曾温暖过他。

  人有时是何其的脆弱,甚至不堪一击。别人轻易的三言两句问候,就能打开心扉。也许是时机恰好,也许是命运刻意捉弄。可无论哪个,仇慈都占了上风。根本不用仇慈唤一声,尤许的心早都飞奔仇慈而去。

  仇慈将信纸内容看完,烧个干净。如今的京都,想必也别有一番风味。

  尤许坐在床榻上收拾着包裹,来此也不知几日还未去过几个地方。刘姑娘曾说,她恨自己是个女儿身,才让世俗绑了双脚,不能离家过远。如今他算不算,帮着刘姑娘过她的人生。

  可他所期盼中的人生,谁又在替他而活。整理完毕的尤许,坐在榻上发着呆。

  仇慈将手边的事情处理完毕,坐在桌前暗自盘算。万事小心,步步惊心不是他的本意。三皇子来信,说是皇帝早已被美色掏空,让他多火上浇油。大致之意,最好能让皇帝老儿连上朝的时日都无。仇慈本来还起疑三皇子与他的结盟,自古皇帝的继承都隶属于长子。

  当今圣上虽没站太子,但他的胜算也不小。莫不是皇上太过宠溺于三皇子?窝里斗,仇慈还是很乐于见到。睡了一日的仇慈没了任何的睡意,他的双眸里带着兴奋,雀跃。这场战役还未曾打响,胜利的消息就已传来。

  夏恒啊夏恒,当初没早早的灭你口,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与其让你死的太痛快,还不如让你亲眼见到自己的儿子互相残杀,在自我仇恨,自我折磨中死去。

  或许,或许更糟。被自己儿子,亲手杀掉岂不是更悲惨?

  仇慈嘴角勾着冷血的笑意,从袖中拿出满朝文武的名单,小到知县,大到丞相。一笔一划的,勾勒着每个人的命运。此时的他,如无常索命一般。周身的阴冷纠缠不散,内心微弱的小火苗越烧越旺。怕是到最后,连自己都不能熄灭。

  他勾选完毕之后将纸叠好塞于怀里,再起身时天已半夜。仇慈望着已入眠的尤许,摇着头吹灭了烛火。

  漆黑的房间,没了烛火变得异常的诡异,可谁又能比得上仇慈诡异。就连仇慈杀人的手段越发厉害,瞧着谁碍眼了,拿起笔轻轻一勾。就如当年的景家一样,一夜之间便已消失在人间。

  饶是仇慈的前身,就算是在朝堂之上也未必能如此的为所欲为。身后有皇帝和三皇子撑腰,他又有何不敢?

  床榻偏小,即便是仇慈和尤许偏瘦,也觉得挤的慌。但好在冬日天冷相拥在一起也暖和的紧,两人也不介意如此。

  不知何时,地平线上的太阳开始升了起来。寒冬的阳光总归有些刺骨,就如同人心一般。

  远在边境的怀念梦,此刻已跟着士兵开始了一天的晨练。一身戎装的她,英姿飒爽。一招一式,学的有模有样。狂风刮过她的脸颊,还会泛着微薄的红晕。她的认真模样,丝毫不像是宁家那个斤斤计较的小姑娘。

  而颜忆就站在她的身后,几日相处下来,他早已对身前的人刮目相看。起初他还固执的认为姑娘来军营,除了看个鲜也没别的。

  发号施令的将领挥着旗,今早的早练结束整顿带回。荒地上连根杂草都不生出一根,更别说是大树了。

  怀念梦回到营帐之后,活动活动筋骨。没成想军营比她想象中的有意思许多,虽然不断重复着昨日所为。练兵,吃饭,睡觉。有时能和他们聊上几句,也没那么孤独。

  这里的将军,对她更是不错。但凡有点好的,就往她的营帐里送,就和姨夫与简伯伯一样。怀念梦倒是想生出不满来,可也无人给她机会。

  颜忆站在怀念梦的帐外,轻咳一声道:“念梦,我来送饭。”

  “进来吧。”怀念梦坐在床上,手握着热水暖着手心道。她望着颜忆端着饭菜进来,将桌上的一些东西腾了空。

  颜忆将饭菜放下,听着帐外呼啸的寒风关心道:“这几日恐会更冷些,衣衫可够?回头我让人再给你送些来。”

  “不碍事,练完之后别说冷,浑身都冒着热气。”怀念梦将折叠的两碗分开,给她和颜忆分别倒了碗热汤。饭菜还热乎着,不断往上冒着热气。虽然不如家里的丰盛,但好歹也能看的过去。

  “念梦,伯父来看看你。你可方便?”门外的敦厚粗实的声音,将所言的话隔着营帐传来。

  颜忆将手中筷子放下,望着怀念梦。心道,老爹怎么老是往她这里跑?他都赶不上自家老爹勤!

  怀念梦转头,对着帐外言道:“伯父进来吧。”

  颜自章掀开营帐,放进些许的冷风。他一身的铠甲在身,两鬓上隐约带着几根白发。满身的杀伐之气,只多不少。他瞧着自家儿子和怀念梦同桌吃饭,呵呵笑道:“你宁叔叔那边来信了,说是给你二人的。”

  他边说,边从怀里将两封信掏出递给两人。一封写给颜忆,一封写给怀念梦。两人连饭都没顾上吃,将信封拆开看望着上面的字。一封是简亦繁写给怀念梦的,另一封则是宁九儿写给颜忆的。这两人谁也不耽误,一人一封,公平的紧。

  颜自章见信也送到了,随便说了两句寒暄的话也就离开了。

  颜忆将信递给怀念梦止不住打趣道:“你瞧宁九儿还威胁于我,我又岂敢不将你照看安妥。”

  “我瞧上一瞧。”怀念梦将手中的信塞在颜忆手里,抢走了颜忆手中的信。

  宁九儿的痞味,从书信中也能感受的到。真是糟蹋了如此好的字迹和宣纸。威胁的话,也说的委婉之极。关心的话,倒是没有多少。

  在颜忆的印象中怀宁两人几乎张口就是讽言嘲语,每每吵得不可开交,就开始动手。互相较劲,谁也不肯退让半分。如此的两人,竟心里彼此挂念。颜忆实在无法理解,想起离开那日宁九儿追上马车说的话,更哭笑不得。此人,乃神人也。所办之事,万不可与常人相提并论。

  简亦繁语气倒是平稳很多,说了简宁两家最近的情况。顺便将前些日子,百里川和宁九儿斗鸡的事也和盘托出。却没提起百里川会易容之事,其他的话便是客套俗语。

  怀念梦看的一愣,斗鸡?这老头还挺会玩。这玩意她怎么没听说过,但凡跟赌有关了她都有兴趣。

  颜忆望着怀念梦的指尖,停在斗鸡二字上。不由的问着自己,上次带怀念梦去赌坊也不知对不对。现在怀念梦的赌瘾如此之大,他也有一半的责任。他将信封收回,吃了两口饭道:“下午打猎,你可想去?”

  “想啊,到时一起。”怀念梦也不再信上停留道。

  在边境的日子,她学到很多,比如打猎。宁九儿定是没见识过这玩意,宁九儿除了骑马之外哪会别的。怀念梦心中多有得意之色,想着回头见了定要好生嘲笑一番。

  怀念梦低头吃着饭,嘴角勾着浅淡的笑意。回头她也得写上一封回信,告知情况。

  颜忆起身伸着懒腰,望着榻上桌上的杂书翻开两页望去。这类书,他都是见所未见。不似兵书,不似传记,词也看不懂。他刚要问什么,怀念梦就一把抢去。颜忆的眉目微挑,心中颇为不解。看也看了,没发觉其中有何不能见人的字眼。怀念梦为何还要抢去?

  怀念梦呵呵笑着,打哈哈道:“那个,你去休息吧,下午还要打猎。到时没了精神,岂不是一无所获。”

  “也好,你也好生歇息。”颜忆心中顿感莫名其妙,难不成书中还藏着别物?他被怀念梦推搡着离开营帐,郁闷之情无语言表。可又无可奈何,站在原地发着呆。

  怀念梦将书藏在枕下,抿着嘴犹豫着位置。此地也不知保不保险?想着怀念梦又将书扔在床底,坐在床上轻松了口气。想着要回封书信,坐在桌前提起笔开始书写。言谈之间,颇意味深长。要收到书信的两人,恐要再过些日子才可。

  没走几步的颜忆,望到颜自章带着小队伍朝着军营外走去。他连忙上前一步,同他老爹一并骑马出了军营。军营外之地,颜忆也曾看过几次。每次都有人陪着他,现在他年纪稍长些依旧如此。虽然他不明白,但也无多怨言。毕竟此地不大安全,多个人多份保险。

  颜自章手握着缰绳,眼望着前方的路。那是一片荒地,一眼就可以望到地平线。

  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收入眼底。此地自打仗之初,此地就已荒凉至此。在颜忆的印象中,在不远处就是两军将士经常开打的地方,巡逻的将士经常在这一片巡逻。呼啸的寒风,吹在几人身上。枯草成土,枯木成渣。废土随风而动,随风而飘。

  几人骑着马,依旧朝前。从背影望去,竟有几分孤单落寞之情。

  许是这荒凉的地成了几人的背景,才会如此。 凤引九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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