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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我们却已经到了帝都的京兆府。
这个时候,天地间更多的本该是寂静,可这里不多。
在我的身后,来了好多哭哭啼啼的人;他们皆是那些道童的父母。
我的身边也多了不少人,他们都是从国师那里逃出来的“道童”。
“公子交待的你们记住了吗?”
“先生,你放心我们记住了,这次公子未雨绸缪,知道国师不可能这么好心,让我们乔装道童混入其中……”
“咳……说什么了,你们可是货真价实的道童,明白?”我忙道。
做事情不能掉以轻心,有些话不该说就绝对不能说。
“是的,先生。”
他很知趣,也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对于李公子来说,这是他最关键的一步棋,若是成功了,九王与国师也就不再是什么威胁,皇权自然会落到他的手里。
可若是失败,我想九王便会出手废掉他,在立一个傀儡皇帝或者自己坐上那龙椅宝座。
所以,在李公子的心里这次的事情只能成功,绝对不能失败;绝对不能!
这个时候,虽然很早,可按理说京兆府尹早就该有人值班了,只是到如今那门还是紧闭着。
不等了!
“云天,击鼓!”
“是。”
沉闷的鼓声划破了寂静,白云天足足敲了三通鼓之后才肯罢休。
三通鼓声过后,京兆府尹的门终于是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谁啊,这大清早的不让人睡觉了……嗯……这……这么多人?”
“快去禀告你老爷,有人伸冤。”
那衙役面对这么多人也是被吓住了,忙往衙内跑去,边跑还边叫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京兆府尹的大人有够磨蹭的,这么久之后,才姗姗来迟。
“这么多人,聚众闹事不成?”
“大人,这些人都是来伸冤,你何故说他们是来闹事的了?”我问道。
“大胆,本官说话哪有你这刁民可以插嘴的?”
他的脾气倒是大,看来他收下可以这般蛮横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大人,你倒是好大的脾气啊,我很想知道,我便是打断了你说话,你又能如何?”
我这么做一来是这大人的语气的确是太过分,二来是身后那些村民还看着了,若是他们见我被这大人喝住,也不知道待会到了这堂上还敢不敢开口说话。
府尹大人没有想到我有这样的胆子,迟疑道:“你……你是谁?”
“我是谁难道还能让大人从轻发落不成,今日我倒是要看看这天子脚下的父母官,是怎么为陛下办事的,你这般强横,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上如今这个位置的!”
京兆府尹虽然是帝都里的衙门,府尹大人的官衔不大,可是却是真正可以做到,上达皇命,下达黎民的。
可以说京兆府尹的位置不是一般人可以坐的。
“你……你到底是谁,你今日若是不说个明白,今日我便要让人以你顶撞本官为罪,杖责……”
“杖责我,好啊,我今日便站在你的面前,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有那个本事跟胆子,来啊!”
“来……来人……”
他的胆子倒是真的大,面对如今这般形势都可以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人坐这府尹的位置的确是侮辱。
他的命令一下,当即便有人将我们给围了起来,只是,人群里却是出现些不同的声音。
“大人,不可啊!”
“怎么不可,没看见有刁民在京兆府闹事吗,给我拿下!”
他们还是没敢动,开口的那几人自然是昨日下午我们遇见的几个衙役他们知道我的身份。
“大人,我现在真的很好奇以你这脑子,你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的,我很好奇,你可以告诉我吗?”
“你这刁民,当真好大的胆子,就敢辱骂本官,来人给我拿下,拿下……”
知道我身份的那几个人没敢动,可其他几人却是不清楚,眼看他们要扑上来的时候,还是白云天出来呵斥道:
“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在你面前的是谁,你们竟敢如此放肆?”
“这……”那些衙役不敢动,那大人此时也是开始有些恐惧起来。
帝都这个地方很神奇,很多人你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也许你随便一问便可能知道他的身份远在你之上。
之前,这府尹大人觉得我没有什么身份,不过是因为我一个瞎子,身后是些穷苦百姓,不应该是什么大人物。
只是,我如今这身份在这帝都里都可以算是不小了。
“敢问大人……”
“我无官无职。”
“那是?”这次他学聪明了,知道要先打探清楚。
“长安寻月。”
“长安寻月……这……帝师,你是当朝帝师。“
那日过后,李公子已经是将我的名字昭告了天下,何况是这帝都,帝都里对长安寻月这个名字,大大小小的官员此时都是记忆由心吧!
毕竟,我的身后可是有一个道门传人的!
可以说因为梦儿,我的身份现如今远比所谓帝师的身份更加让人敬畏。
“大人,先前口口声声说我是刁民,不知道大人此时作何感想啊?”
扑通一声,此时的他竟是突然跪倒在了我的面前,开口求饶:
“小的有眼无珠,冒犯帝师,还请帝师勿怪,帝师勿怪。”
那啪啪的声音是他在给自己耳光的声音。
“荒唐,你身为京兆府尹,如此卑躬屈膝,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是小人有眼无珠,小人错认大人是与大人身后的刁民一样,是小人的罪过,是小人的罪过。“
听了他的话,我却是未自己让他站起来的话而后悔了;这人能做到京兆府尹的位置,若不是背后有人捣鬼,鬼都不信。
“云天,替我掌他的嘴。”
“是,先生。”
啪啪的声音响起,是云天打在他脸上的耳光声;听着这耳光声,我内心的愤怒却久久不能平息。
白云天没有下多大的狠手,只是打了足足三个耳光。
待会,我们还得依靠这京兆府尹办事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他掌你的嘴吗?”
“知道,是小人顶撞大人,笑得该罚。”
“错,大错特错;你顶撞我,最多是你自己没有礼貌,我没理由让他对你掌嘴。”
他表现得的确让人气愤,便是到了现在,他还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掌嘴。
“小人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那你给我听清楚了;国之根本,不是疆土,也不是社稷,你认为是什么?”
“这……”他略微疑惑,疑惑道:“国力?”
“还是不对,国之根本在民,民才是一个国家的根本;若是一个国家可聚集民心所向,那将是举国皆兵,你说如果有一个这样的国家,那会是如何?”
“战无不胜,民心凝聚成一根绳,定是可以国之昌盛。”
听到这话,我总算是欣慰了不少。
“看来,你还不至于太笨;那也请你以后记清楚了,现在你应该明白了我让他掌你嘴的原因了吧?”
虽然他给人的感觉是一个草包,可是毕竟在官场混迹了这么久,在草包的人都会学到不少。
“先生,我明白了,的确是我的不对,先生你教训的是,我甘愿受这掌嘴之刑。”
他此时这般态度,不过是因为我身份的转换,至于他以后会怎么被安排,我想李公子到时候自己会解决;但是这京兆府绝对不能交到一个草包的手里。
“虽然你受了那掌嘴之刑,但是也请你给他们一个道歉;他们不是你所能侮辱的,你口中的刁民,可是你吃穿的生产者,你不过是比他们多了些运气罢了。”
他在迟疑,要他一个京兆府尹跟一群百姓道歉,这的确是一件相对困难的事情。
不过,他最后还是开口道歉了,也许是因为惧怕我们。
正案还没来得及审,就已经有了这么多繁多的事情,真不知道待会审案的时候又会多大的麻烦。
到此时我都还不知道李公子要怎么做,我只不过是想将这件事在这帝都里传开,并且加大他的可信度,要让帝都里的人都明白国师的真面目也是给国师足够的压力,让他立刻停止对那些道童的迫害。
这么一想,我心里倒是没了什么顾忌,麻烦是李公子的,我们只不过是最简单的传播者。
“大人,都这个时候,是否可以开庭审案情了?”我问道。
听了之后,他忙道:“来人,升堂。”
这也许是他为官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上这公堂。
啪得一声,伴随惊堂木一响,他开口问道:“太下众人,你们有何想说的,与本官说来,本官为你们做主。”
因为先前的事情,让他们此时的心里都感觉到了希望,所以一时间人群里叽叽咋咋起来,纷纷说出了自己的话。
只是这样说根本就不能听清楚他们想说什么。
啪的一声,又是惊堂木一声。
“肃静,一个个来,谁先说?”
“我来,诸位乡亲,我便是从那妖道的手里逃出来的你们让我说,我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那妖道的真面目,不能让大家都被他蒙骗在鼓中,今日便是要领了那杀头的重罪,我也要说出来。”
他说的慷慨激愤,便仿似真对那国师有深仇大恨一般。
他这番话却是让坐在大堂上的京兆府尹感到了害怕,因为按照他这样说的话,府尹明白今日这冤情怕是不好判。
“你……你到底有什么冤屈?”府尹问道,已经是开始颤抖起来。
“大人,我要状告当朝的国师,他以祭天为名,召集道童,却背地里是为了取这些道童的魂魄来续命,他是妖道,是妖道啊……”
这一声力喝出来,整个大堂内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此时的京兆府早就围绕了不少人,一时间都是被这消息给震撼住;而我想要的结果便是如此! 寻月如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