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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澄辉堂认亲礼也算圆满完成,锦盈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了颜养斋。
洁绿上前,“姑娘我想跟你说说话。”
绯红和萦白对视一眼,一个笑着说去厨上看晚饭,一个说去温室看有什么花。
“什么事”锦盈预感她接下来要谈的事很大,这几日这丫头几乎没怎么露过面。
“我想...嫁人了!”洁绿吞吞吐吐道。
锦盈冷不防她冒出这么一句,一口茶含在候间险些呛了出来。“你...这是看上谁了?”古代思春的少女都这么直白吗?
洁绿方才是闷头走路,闷头说话,一时也没在意,回神过后品了一番自己的言语,立刻羞得满脸通红,“姑娘,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嫁人,不是,我不是想嫁人,奴婢就是想...想做个对姑娘有用的人!”
“你别急,慢慢说!”锦盈随手倒了盅茶给她。
“奴婢想着,咱们从唐府跟着姑娘过来的,只有我们四个,雀蓝是不得不来,姑娘要用她哥哥,且留她在府里对...对大公子和大奶奶不好,绯红和萦白,两人一个机敏,一个稳妥,院子内外都能给姑娘守得铁筒一般,其他人纵然没跟着过来,姑娘也给了贴己银子好生托了府中的妈妈照看,只有我....论机智和胆色,不如绯红,论稳重和细心又不如萦白,思来想去,姑娘不若早早将我配了人,不论是为妾也好,为老妈子也好,能笼络一条人心,也总算奴婢跟着姑娘一场,给姑娘使了力,帮了忙!”
锦盈有些哭笑不得,可眼瞅着这丫头眸色幽深,是那种特别特别郑重的表情,当下倒也不敢不重视,敛起神色,也肃声道:“你这丫头跟我同岁吧,才多大,就说要给我做老妈子!你且别急,再过两年,等我寻到了配的上你的人,你不说,我也会将你嫁出去的,现在你只管安心呆在我身边,若是有那不长眼的乱嚼舌根,你就告诉我,我定为你做主。”
她是因了圣旨没办法,只能早嫁,可心里清楚太早嫁人,到了生育这一关就很难过去,所以宁愿底下几个丫头能多晚就多晚,最好二十多岁再嫁人,免得过早陷入琐碎的婚姻当中,侍奉公婆,体贴丈夫,自己又面临生育难关,早早把自己累成个沧桑的老妈子。
可洁绿似乎很坚持,“姑娘常说我们要做个对自己来说有用的人,可奴婢却觉得什么样的人才算对自己有用呢?无非就是让自己安稳些罢了,如今我出了唐府,一家老小都要靠姑娘养着了,我旁的本事又没有,单就这婚事还能做主,姑娘随便指给谁去,我都能想办法让他为姑娘办事,这不算对姑娘有用吗?他为姑娘办事办的好,姑娘自然对我家人更好,这不算对我最有用吗?”
一席话说的锦盈竟无反驳之力,她再三劝说,又剖析了几遍她对底下丫头的婚恋观,奈何这丫头是个执拗到底的性子,打定了主意,再不肯松口。
锦盈只好打发了她出去,说好好琢磨一下人选,她手上如今觉得合适的只有一个玄松,可玄松眼瞅着似乎又对绯红上了心,即便只是单相思,也不好强扭着人家另摘新的甜瓜。
正愁眉不展时,门外一阵沸反盈天。
绯红亲自挑了帘子进来,“王妃,王爷喝醉了,大表公子领了四平送王爷回房,王妃看看是安置在何处?”
喝醉了?难道这小晋王是有酗酒的毛病不成,这才成亲一日就醉的需要人家架着回院子了。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想到后世自己那个无能的老爹,管不住老婆儿子时也是酒壮怂人胆,常常借酒浇愁,可偏偏酒品奇差,喝醉了就将屋里砸的稀巴烂,可怜锦盈还得在下班后去给他收拾烂摊子,后来索性搬出去住了,眼不见心不烦,这才得了几年清静。
锦盈没好气随便指了一处道:“就安置在那吧!”
绯红点头出去,听着外面又一阵骚乱,刘琛被四平架着放到了外间的大炕上,又目不斜视的出了内院,锦盈这才吩咐下人打了热水进来给他擦身。
抱怨归抱怨,锦盈身为人家正室也没胆子在人家醉酒的情况下,将人扔到书房,只好拧了帕子一点点给他擦身,擦干净面若瓷釉的双颊、额头,又将两只大手也反复擦净,另换了新水重新拧干,将帕子伸到团领衫下面,堪堪只够到了他的脖颈,忽觉掌下细腻如脂的肌肤发烫起来,锦盈正觉奇怪,低头一看,刘琛不知何时已然睁开了眸子,只觉那眸子沉的动人,脸颊也红的醉人,紧接着她柔若柳枝的腰间一紧,却是被这眸子的主人用一双大手牢牢抱了起来,一个弧线划过,翻身上了炕。
两人面对面,气息相闻,锦盈只觉那喷薄的酒气裹着年轻男子身上特有的气息,拍打在自己颊畔和颈内,浑身止不住一阵酥麻,她瞪着一双含水的眸子,盯着眼前双腮带笑的男子气不打一处来,这丫!哪里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你!放我下来!”
女孩玲珑有致的身子虚悬,那腰身纤细,盈盈不堪一握,眸子呈现出少有的迷离和潋滟之色,令眼前这场景说不出的暧昧和旖旎。
绯红新换了水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羞的脸色微红,‘咣当’扔掉铜盆便冲了出去。
她本来是要冲破喉咙大叫一声的--王爷要对王妃耍流氓,这选的什么时辰,大白日里,还是黄昏,实在是不像话,可看到一院子的莺莺燕燕、罗罗雀雀,绯红突然又开了窍,王爷只对王妃耍流氓怎么了?又不是哪里来的狐媚子、野路子,夫妻之间,多正常啊!想了想,她索性硬着头皮上前,颇为贴心的为二人关上了外间的门,又咬着下唇很有眼色的站在了门外,任谁来打听都一顿斥骂轰了去,身为一等女使,亲自为主子守‘夜’,当真是尽职尽责!当然严格来说,这会还不到晚上。
拿着菜品单子前来咨询锦盈意见的宋妈妈,一进院子便瞅见这么一幕,顿时满脸黑线,气呼呼转身就出了院子,心道,青天白!日的,这又腻歪上了,还让不让我们姑娘活了!回去就撤了那道珍珠翡翠白玉汤,改为赤枣乌鸡汤和菌鸽汤,得补,还得大补!天可怜见的,成日里这样,只怕不出一月,王妃就有了身孕,才堪堪即将及笄的年纪,哪里可承受的住。
这边厢锦盈:“...”真是羞死个人了!
锦盈忍不住‘呜呼’一声,将羞红的脸颊埋在了刘琛颈窝,此举像是起到了鼓励的作用,刘琛翻身下来,将锦盈身上的衣衫尽褪,一路吻了下去。
待二人终于能有机会好好说话,已然到了晚间掌灯时分,锦盈洗了澡,换了新的中衣,委身躺在刘琛臂窝像只懒洋洋的小猫。
刘琛难得见她这样一副温驯姿态,像是伸着雪白的爪子在主人胸前磨爪的小狐狸,忍不住脸上带笑,餍足的点了点头。
锦盈扒拉他下颌,伸出白玉一般的两只爪子挠他,笑道:“不是说你醉了吗?你这是耍酒疯还是...”
刘琛眼眯成线,一只手就能将小妻子的双手牢牢制住,暗戳戳朝着自己身下带,“为夫醉没醉酒,你不清楚吗?”
锦盈调戏不成反被将了回来,知道其中的厉害,再不敢胡闹,老老实实将双手垂放在刘琛胸前,道:“这么说,你是装的了?做什么好端端的,让自己得了这么一个名声。”
刘琛道:“也不算特意吧!几年前我开始饮酒时才知道,自己与旁人喝酒时有点不同,倒也不是一沾就醉,是一沾酒就上脸,脸红的不行,可能我自己知道并没醉,在旁人看来就给吓得不轻,因为旁人都是脸色微酡,然后慢慢散去红晕,我却是刚开始酡红,过不了多久就红的吓人,与旁人是反着来的,后来来了洛阳,为了让圣人放心,便借机装醉撒过几次酒疯,既不用担什么责任,也不至于真的晕头转向没有把控。”
锦盈点点头,用两只凝脂如玉的爪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发,真是太不容易了!
刘琛微微侧头看她,不悦道:“你方才是将我当宠物在养吗?”
糟糕!自己家里养了宠物,平时拍惯了,一时看到可爱的镜头就没忍住。
锦盈忙扯了个别的话题道:“今天郡主过来,说是工部那边要找人合股修河道。”
刘琛换了个姿势,将女孩禁锢在怀中更牢了些,这才回道:“我也听说了,河道可是个大工程,任谁都想分一杯羹,我自然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只是得想个周全的法子,不然传到宫中那位耳朵里,又是风雨不断。”
锦盈抬起头,正对上刘琛沉浸如墨的眸子,一袭青丝如水状扑散在他肩头和胸前,泛着淡淡的茉莉花香的味道。
“你有主意?”见女孩眸子转来转去,一副欲言又止,刘琛伸手将她泼墨的青丝绾了绾,但丝发太过顺滑,绾后又垂在了他胸前,他忍不住身子起了一阵战栗。
锦盈忙躺平不敢再招惹他,沉声道:“我想着既然郡主愿意左家入股,干脆我们就跟在背后好了,反正工部和吏部、户部都等着往冀州插眼线,你以后用不用得惯这些人,都另说,只眼下他们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足可见圣人也是乐见如此的,所以咱们得罪他们不得,既然得罪不得,咱们凭什么不能再从他们身上得些好处呢!一千万两白银,不说户部能不能将这些银子都放下来,即便放不全,只放个大几百万两,就是一块巨饼了,况且还会连带着堤坝、水利、桥梁、闸堰这些时不时的都得爆出来,哪里年久失修,哪里只需要略微巩固,你也可以对这些事知道个大概,对以后太子上朝与那些朝臣辩论也是一大助益。”
“别看只是简单的修河道、修堤坝,上面能推敲节省的地方多着呢!单是这人工,就是一笔大的支出,若是咱们凑个几十万两承包几段,又能在人工上省了,那不是这些钱只进不出吗?况且修河道需要好的石料和粘土、细沙等,咱们自己也可以开发啊!还能给朝廷用最好的东西,两厢就便不是!”
“只进不出,你当自己是只貔貅啊!”刘琛笑着嗔怪她,他自然不会将女孩这些古灵精怪的话当做理所当然,但听着娇滴滴的小妻子一本正经与他讨论这些事,又觉得新奇,毕竟除了她,他还真没见过有哪家的小姑娘是对赚钱这些事感兴趣的,忍不住便想引导她说下去,“你方才说省人工钱,如何省?你可知道江南那个地方,遍地都能生钱,人们放着好好的桑农和稻农不做,去做河工本就是担了风险的,你再给钱少了,谁还给你卖力呢!河道堤坝到期不能完工,朝廷怪罪下来也是一笔重重的罚款。”
这锦盈倒是没想到,时下居然有工期无法按时完成还能惩处罚金的,若是将规则延到后世,就能让那些无良的开发商吃一吃苦头了,可惜不能!
锦盈沉思着,不自觉将下颌抵在刘琛胸前道:“我也不是很懂这里面的门道,只是之前听洁绿说起,说是陕南和甘州连年闹兵患,许多人南下寻摸差事而不得,有的竟只求个裹腹都没人用,想着他们也是可怜,现在朝廷对这些人管治的甚是严格,唯恐他们身上带了什么疫症,所以索性勒令各个州府不让他们进城,只在城外搭了帐篷过活,目下南北两地停了干戈,这些人只怕又要拖着病体残躯回归北地,可若是两地战火再起,不又是反反复复?且我听父亲说朝廷也送回了许多仇池和北地的俘虏,每日将他们关在暗无天日的深坑里,他们不过是忠君罢了,也算不上大的罪过,如果也可以让他们修河道,出来透透气,吃些好的果实和饭食,不也很好吗?”
刘琛之前只知道这女孩关注时下朝局,不曾想还多了几分悲天悯人的胸怀,他心里高兴,仿佛在无意间得到了世间最好的珍宝一般,操着清隽的嗓音在她耳旁沉沉说道:“锦盈,锦盈,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了!”
锦盈脖颈间热意上涌,忍不住腹诽一句,你丫,这都几回了,你若是还对我不满意,我只能套个车送你去花楼了。
年轻少男少女,方识鱼水之味,难免总是想有更多的肌肤接触,不一会儿,刘琛的手已然在她身上摩挲了几遍,锦盈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继续道:“你若是觉得可行,就找人疏通疏通看看,三日回门时我也可以劝劝父亲,冯阁老那想必对能为朝廷省银子的事情绝无二话,至于我方才说的咱们自己建厂,噢,不是,是开采石山,我这里有位妈妈,倒是对火!药十分精通。”
其实算不上精通,只能算是知道。
“噢!”刘琛来了兴趣,“你身边还有这样的人?”
锦盈睨了他一眼,大大的杏眼,氤氲如水,汪洋一片,美眸含着薄嗔,‘哎’了一声道:“谁叫我天生惹人怜爱呢!身边才能招揽住这些有才之士,王爷既然有所需,那妾自然是当双手奉上,不过有言在先,我也要入股,小股就成,夹在王爷浩如烟海的大银子中间,只赚那么一小部分小银子就好!”
刘琛唇角翘的老高,盯着女孩方才云雨过后,眼尾如茶花般绚烂到极致的荼蘼,忍不住挑起一边眉毛道:“为夫头一次听说,有人将银子分了大小的,什么浩如烟海,什么大银子、小银子,即便为夫真的遵从夫人之意赚了银子,那也都交予夫人保管,如何?”他很喜欢用‘夫人’称呼自己娇滴滴的小王妃,那感觉仿佛是用大大的手掌将她嫩如柔荑的双手包裹在内,有种稳操胜券、完全掌控的感觉,夫君和夫人才该更是普通夫妻合该有的称谓,他决定以后都这么喊! 君家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