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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赵匡乱几人彻底离开了他们的视野,杨烽火才回过神来,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丝毫反悔的意思。
“回去北京就交给你来交代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雷子磕着药片说着,懒惰的瞥了眼做了赔本买卖的杨烽火。
杨烽火微微点了点头,似乎不知道这交代两字到底代表着什么。
李胡狼与周暗花两人呆呆的站在杨烽火的身后,没有多说些什么,又或者对这个无良大叔内心的印象有了些很微妙的改观,没有多说些什么,也没有问一些什么,也跟着雷子离开,但不是走向通往北京的那个方向,而是这个他们渐渐摸到了冰山一角的藏家,尽管杨烽火没有直接意义上给了他们什么,但这个能够真正能做到拔刀相助的男人,也不是那么的面目可憎。
这下蒙古包才是彻底的平静了,只有一个老人,跟一个看似失了魂魄的家伙。
“烽火,你这样做,确定不后悔?”藏卢桢喃喃的说着。
杨烽火摇了摇头道:“我都是个四十的大老爷们了,就算是后悔,说出去也得被别人笑掉大牙,既然做了决定,就算是眼前时南墙,我说撞也得撞,我就是这么一类人。”
藏卢桢笑了,似乎是因为杨烽火这特别生动的说法,给这个快要结成冰的气氛多添加了几丝黑色幽默。
“不后悔就行,不后悔就行。”藏卢桢喃喃了两句,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离开,只留下杨烽火一人在这里向往着什么。
这一切都结束了?其实更像是又一个开始罢了。
杨烽火踩灭烟头,走了出去。
有宁静,就必定有风起云涌的地方。
山东青岛。
利益这块大蛋糕被分成了千百块,被数不清的野心家们分割着,像是非洲大草原中的鬣狗野狗一般,这些等待的一顿美餐的人们,终于下了口,毫不留情一点也不留余地。
在这个情况下,更不缺死斗,所以这大半个月下来,青岛几乎就没有一天有安宁日子,而且这种争斗的日子还不知道到底该持续多久。
对大多野心家来说,这无疑是他们最喜欢的局势,千足鼎立,往往是捞油水的最佳时机,但有人欢喜有人忧,这可苦了青岛Z界的大佬们,一个个每天做着擦屁股的勾当,还被上级一次次打脸,这完全可不算是人过的生活。不过对这些小鱼小虾们,他们都真的奈何不了,甚至冥冥中期待出现那么一个出头鸟,来一出漂亮的杀鸡儆猴,才能让这个青岛彻底平静下来。
但这个出头鸟,无论是黑猫,还是狍子,都做不来,站不住脚是一回事,没有这个实力也是一回事。
成功人士是什么?就是知道这个世界最缺什么的人,所以一些所谓的“成功人士”开始涌向这个青岛,企图又或者幻想着扮演这个出头鸟的角色,不过也仅仅是企图加幻想罢了。
不过真正盯着蛋糕核心的人,可比谁都安静,似乎都在等待着一切契机,又或者最大的暴风雨后的角逐,那次之后,真正的伫立着的,才是这偌大青岛最后的强者。
“胡了。”狍子推过麻将,一脸大笑的说着,虽然那张脸笑起来不是一般的丑陋。
黄中候甩出几张红毛,也是自己最后的家当,等狍子说要继续打下去时,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要是再玩下去,估计自己连内裤都会输光。可能这厮做梦也想不到狍子老邪与李鸿眺之间的勾当,如果把这三人的表演放在电影荧幕上,估计怎么说也得拿一个奖项。
“要不再借你点?”狍子诱拐的说着,一脸没好意的笑容。
黄中候一个劲的摇头。
狍子跟着大笑,有种原形毕露的感觉。
“听说那个赵匡乱已经失踪一阵子了,好像真的是离开青岛又或者死了,我们还继续等?”李鸿眺岔开话题,手中转悠着小鸟说着。
“我可不相信他会死,虽然这家伙少不了仇家,但要死也绝对不可能死的这般的窝囊。”狍子摇了摇头道。
“那你的意思是这个赵匡乱离开青岛了?”李鸿眺放下手中的小鸟说着。
狍子点了点头道:“肯定的,我有预感,这家伙肯定会再回来的,现在黑猫都能耐着性子不吞下这块大蛋糕,我们再等个十天八天还是等的起,不管发生什么,青岛这点油水,外人一点都拿不走。”
“狍子,别以为混进来都是些小鱼小虾,也有不少有点实力的猛人,不过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就看黑猫的下一步动作了。”老邪一脸深味的说着。
“黑猫可是狡猾的很,不过娘们终究只是个娘们,我真正在意的,是那个赵匡乱。”狍子一副心有余辜的表情,似乎想起关于赵匡乱的事非看,这个让人越看越看不透的年轻人,才是真正让人忌讳的存在。
“这个赵匡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黄中候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但这个赵匡乱到底是何许人也,黄中候打心眼里好奇。
“什么样的家伙...”老邪摸着下巴说着,发现自己所有的词汇中,竟然没有一个是可以用来确切形容赵匡乱的。
“等你见到就会知道了。”狍子含糊的说着,他心中的想法跟老邪没有什么不同,也形容不出这个赵匡乱,到底属于哪一类,只能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异类。
一处带着特殊寓意的中档别墅区,但想住到这里,就算是把头皮削尖了,估摸着都很难住进来。原因是什么,一般人估计想不明白,但那些非富即贵的人肯定比什么都懂。
一栋位于最北的别墅,门口停着几辆大众,最最算的上入眼的,就是一辆黑色的奥迪A6,但车牌却有些门道,开头无一例外,鲁B00,具体这几个数字代表着什么,常常进青岛市委的人肯定清楚。
别墅内的装饰格外的简单,没有什么名贵的古董文物,家具也是如同上个年代一般的古旧。多余的装饰,或许只有进门的墙壁上所画的一副迎客松,不过却没有提名,却格外的中正,似乎这劲松被画活了一般,又或者比活着更加真实几分,让人不得不佩服画出这迎客松画师的功底。
一张带着古典味道的办公桌上坐着一个戴着厚厚老花镜的老人,老人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旧书,聚精会神的读着。
在老人面前,站着四个沉默着的人,这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外都是叱咤Z坛的新星,前途不可限量用在这几人身上,可以说是一句废话,但在这个老人面前,一个个温顺的跟一只猫似得。
一个特别有气质的女人推门进了房间,手中拿着几张写着潦草字的纸,慢慢的放到老人的手边,老人这才回过神,冲这个扎着两个长长辫子的女人和蔼的笑了笑道:“小淳,有心了。”
“陆爷爷,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淳南轻轻笑着,脸上的两个小酒窝似乎装着酒一般,让人莫名的心醉。
老人点了点头,不过再次扫向屋中的四个男人后,表情稍稍变的凝重了些,又或者有种让人不敢开玩笑的严肃。
“我知道你们是为什么来找我这个老头子,不过别以为我这老头子真有那通天的本事,能随便用用力就能稳住现在的青岛,现在我能做的,只能帮你们向上面打打可怜牌。”老头放下厚重的书,把淳南所带上来的纸拿起端详起。
几个外表光鲜的年轻人脸上阴沉下来,一副毫无精神的模样。其中一个一脸疲惫的问道:“老师,你就真没有别的方法?”
“我要是有那个本事,也不会再青岛做上了三十几年市长了,现在看不见光的地方没了秩序,我们这些挑着灯笼的,可只有擦屁股的份,能镇压住一个,能镇压住这青岛吗?”老人摸着胡子,翻过一张纸说着。
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瞬间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本来来求这位退隐多年的恩师已经很拉不下脸的,但没想到还没有把他们的从这低谷上拉出去一分,谁都清楚,青岛再怎么闹下去,他们这几个看似有前途的好苗子,可都得跟着栽,而且还是以一种替死鬼的方式。
“现在能让青岛平静下来的方法或许只有一个。”老人又翻过一页,看着最后一张纸,最后把这带着让人看不出的潦草字放下。
“什么?”年轻人竖着耳朵问着。
“重新扶起来一个潘为公,我们镇压不住这些妖魔鬼怪,但不代表这些妖魔鬼怪镇压不住妖魔鬼怪,论手段,他们比我们多的多,也能放开手脚,但最重要的是,选对人,有两点要求,一是有力压群雄的实力,二是不会给我们玩心眼。”老人扶了扶老花镜说着,虽然这句话说起来容易,但这个符合这两点条件的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但对这几个如饥似渴的年轻Z客们,就算是要找到天上的星星来,他们估计都敢应承下来,没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前途这样栽的不明不白。 登摩时代